寓言再一次下了命令,“动手。”
这不容置疑的语气,让谢副将不敢再说别的。
对着御林军挥了挥手,“动手,把太后……”
魏姿再也坐不住了,推开李姑姑从门外出来,瞳孔中是放大的恐惧,她失了所有的从容,像个疯婆子,失声道:“你敢!”
谢副将声音戛然而止。
看了看寓言,退居一旁。
魏姿站在台阶上,远远地看着那云淡风轻的男子,目眦尽裂,“寓言!你现在这是要做什么?谋反吗?!”
寓言掀开眼皮,淡淡地看了眼魏姿,压根不愿意和他多说一个字,眼风扫向谢副将,深潭似的眸在夜下烁着一丝凉意。
“愣什么呢?”
谢副将吞了吞口水,先从鞘里拔出剑,举起剑,大呵一声,“当年太后意图谋反,结党营私,派刺客刺杀陛下和摄政王,罪当处死!情节严重,可当场斩杀,动手!”
话音落下。
手握火把的御林军,将手里的火把扔到了瑶光殿的门上,又掉落在地。
火把燃着燃着,就将木门给渐渐燃了起来。
他们抽出剑,锋利的剑刃在夜色中,泛起森冷的芒。
魏姿瞳孔剧烈颤动,往后面退了一步,“什么意图谋反,刺杀皇帝,你们没有证据!”
没有给他再说话的机会。
一把刀砍到她脆弱的脖子上。
身体还在直直站立着,可那脖颈上的脑袋已经不见踪影,伴随一大片飞溅的血影,死不瞑目的人头滚落在地。
寓言低低出声,“证据不是给外人看的。”
那声音无波无澜,听不出一丝情绪。
却让站在她身边的副将,感到毛骨悚然。
这一夜,皇宫灯火透明。
大半夜的,相琛被外面嘈杂的脚步声吵醒,接着有太监进来禀报,说瑶光殿失火了。
整个瑶光殿几乎已经烧没了,在里面发现了一些骨架,头骨和四肢之类的。
那些骨架都是零散的,凑在一起能看出应该是两个人,但有点凑不齐人形。
仵作前去,根据骨头来看,确定是今天的。
也就是说人确实是在今天死的。
死的到底是不是魏姿和她身边伺候的李姑姑,暂时还不能确定。
相琛要调查真相,又要抓紧安排魏姿的后事。
毕竟她是当朝太后,身份尊贵,这种事情耽搁不得。
另外他还要防着有人趁乱惹事生非。
最重要的是要防着魏姿的人。
相琛心里怀疑,这有可能是魏姿的阴谋。
据眼线禀报,魏姿白天还好端端的,怎么说死就死了?
她从尸山血海中一步步爬到皇后的位置,熬死了先帝,在一众豺狼虎豹中将他推上皇位,又成为了太后,垂帘听政多年。
这么多年,相琛在她的压制下喘不过气,在他心里,魏姿是一个难以撼动的庞然大物,这样一个人,可能会这么轻易死吗?
相琛没办法不多想。
相琛这么一忙,忙到了早朝。
这一晚,很多人都没睡。
相琛已经吩咐人在暗地里寻找魏姿的下落。
他觉得魏姿没死,可谁曾想,早朝第一个上奏的人,是不问世事的摄政王,并且给众人带来了一个惊天消息。
寓言将奏折递给太监,太监送到相琛面前。
她不慌不忙地将魏姿派杀手行刺她们,以及暗地里联合许多朝臣贪污受贿,私自养马蓄兵,意图谋反的事儿说出来。
而她交给相琛的,便是证据。
这确实是证据。
相琛一张张看下去,都惊了,这证据绝对能将魏家全族都送入地牢,判死刑。
只是他分辨不出这些证据是真是假。
相琛喉结微微滚动了一圈,抬起眸看向寓言。
她神色平静,让人窥探不到她心里在想什么。
寓言仿佛知道他心中的疑问,淡淡道:“陛下若是不相信这些证据,可以派人再顺着去查一遍。”
这些证据到底是真是假,下了早朝后,相琛直接问寓言便能知道。
现在寓言这句话,是说给朝堂上的其他人听的。
相琛将手里的证据递给太监,太监下了台阶,将证据递给朝臣,证据在众臣手中一一转过。
每一个人都看到了。
相琛要做到公平公正,指了一个中立派,并且办事可靠的大臣,“这件事就交给你了”
大臣恭敬道:“臣领命。”
这件事情很紧急,很快就出了结果。
那些证据确实是真的,没有人能再怀疑。
更何况,魏姿在众人心里本来就是一个野心勃勃的女人,她想当皇帝这件事所有人都不意外。
对魏姿的判决很快下来了,剥除她太后的身份,贬为罪民,而且魏家也被牵连进去。
很快,魏方尧便会被抓入地牢中。
等调查清楚其二子知不知情,再下其他决判。
有位大臣上前,表情犹豫,“陛下,可是太……罪民魏姿凌晨时分已经……”
这位大臣是魏姿党的。
他跪下,说道:“虽罪民魏姿,罪该万死,可她却是以太后的身份去世的,而今天早上,摄政王就刚好将太后谋反的证据拿出来,让老臣不得不怀疑,这其中有所关联,还请陛下调查清楚太后的死因。”
能出来说这番话的,只有生前坚定不移站在魏姿那边的朝臣。
其他的老臣低头不语,心里觉得这人是在找死。
难道他们不知道这其中有问题吗?
他们为何不出来说?
便是清楚明白地知道,摄政王敢在在今天,魏姿刚死就把证据拿出来,便是有恃无恐,也在表明,他根本就不怕他们知道魏姿的死可能和他有关系。
而且就算有关,他们能做什么?
相琛看了一眼寓言的表情,将这件事答应下来了,并且派大理寺卿好好调查瑶光殿失火案。
这次早朝要忙活的事情挺多。
下了早朝后,就已经快中午了。
寓言跟在相琛身后,一块回了养心殿。
两人一前一后地进门。
相琛走进门后,转身,等寓言也进来,开门见山地问道:“魏姿的事是你做的?”
奴才连忙退避三舍。
寓言反手将门关上,“嗯”了一声,直接将相琛打横抱起,走近床,将他放下。
相琛慌乱了一下,坐到床上后,便蹬着腿挪到墙边,瞪着寓言,“你要做什么?!”
寓言笑了,难道她平时有做什么吗?
他这么怕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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