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寓言并没有听到警报声。
那个时候她已经离开了军事基地。
距离军事基地很远的一处树林中,两道身影快速地穿梭在昏暗的树林里。
速度像飞一样,只能听到呼呼的风声和两道几乎捕捉不到的残影。
但显然是后面那人更快一点。
“咻”
天机正往前跑的时候,忽然感觉有什么东西挡在身前,就是他脖子的高度,如果他再快一些,可能就直接割到了他的脖子。
他连忙停下。
脖子前两寸的地方横着一根极细的丝线,在微弱的光线中泛出一丝锋利的细芒。
还好他停住的及时。
天机还没松口气,那个细线忽然向他袭来。
天机连忙用手抓住保护自己脆弱的脖子。
他两只手紧紧抓着丝线。
只几秒的时间,那线便陷入了手心的皮肉中。
血滴了下来。
天机面色涨红,额角青筋暴起,听着身后越来越近的声音,心里已经开始有些着急了,可他始终抵不过身后的力量。
终于,双手没了知觉。
坚韧的丝线勒着他的脖子,猛地往后面一拽。
天机整个身体跟着倒飞了出去。
“砰!”
一根粗壮的树干被拦腰撞断。
他摔在地上,压倒了一片树丛。
茂密的树冠连成一片,遮天蔽日,树荫下的光线格外阴冷昏暗。
天机躺在地上喘着粗气。
脖子和手上都是伤口,流了很多血,染红了他白色的衣裳。
喉咙一阵撕裂的疼痛。
他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听着踩在枯叶上的脚步声越来越近,踉踉跄跄地爬起来,继续逃。
而那个丝线在他倒地的时候便全部收进了一个拳头大的小盒子里。
盒子静静地躺在潮湿的地面,泛着冷光。
能看出是出自寓言之手。
她制作出来的千奇百怪的小玩意,造型都很奇特,且用的材料像是同一种。
冷冷的蓝灰色。
天机没走两步就彻底走不动了,腿脚像不是自己的一样,止不住地发软。
他停下,背靠着树干,冷冷地看着脚步不断传来的方向。
她面无表情,可攥得死死的拳头,微微发颤的瞳孔,像是被凶兽追捕的猎物,显露出来他心中并无底气,甚至是对那个可怕的女子的恐惧。
寓言弯下腰,一只漂亮白皙的手捡起地上的盒子。
盒子转眼消失在手心。
她继续迈着不紧不慢的脚步,终于出现在天机的视线中。
她看到天机,眸光微暗,唇角的弧度浮起一抹阴冷。
来到天机面前,上下打量了他一圈,看着他凄惨狼狈的模样,像个落败犬。
寓言看着他说道:“你胆子很大。”
天机脸上情绪不辨,眼神依旧那般隐晦,说道:“我听不懂博士在说什么,不过博士无缘无故地伤害我,不怕少爷知道吗?”
天机果然很懂她。
知道怎么样能够轻易勾起她心里的怒火,让她失控。
寓言眸光一冷,“你有什么资格提他?”
天机不再说话。
寓言也不愿意浪费时间。
她也没有想到,早上只是离开了一会儿,寓期就被放了出来。
隔离带虽然只是她随手做出来的小玩意儿,但也不是谁都有能力将其摧毁的。
天机的能力在她的意料之外,不过她也没有任何想要去了解的心思。
但他的所作所为,已经触碰到了寓言心里最敏感的那一根线。
还好,寓期只是去参加了授章仪式,如果他跑了……
寓言不敢想象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来。
她已经压抑了太久了……
天机感觉到寓言周身毫不掩饰的杀意,眼神变了变,他背靠着树干,已经失去了行动力,只能如刀板上的鱼肉,任她宰割。
“你要做什么?”
寓言微微抬眸,眼神凉薄的无一丝情绪,垂在身侧的手动了动,说:“你不该多管闲事。”
“扑哧”
有什么东西刺入肉体的声音响起。
天机瞪大眼睛,低头看。
女子那只漂亮得宛如艺术品一般的手,正牢牢地插进了他的胸口里。
浓稠的鲜血争先恐后地从身体里涌出,顺着那截白皙如玉的手腕往下滴。
寓言的手与天机的身体交接处,泛起一瞬蓝光。
寓言抓住一个东西,猛地将手抽了出来,后退两步。
天机无力的身体滑落,膝盖重重地跪在地上,眼睛里遍布着红血丝,震惊地看了寓言最后一眼,身体缓缓倒地。
寓言冷漠地睨了他一眼,看着手里那枚混着血的芯片。
指甲大小,薄薄的,没有任何重量。
微微偏冰蓝的色泽,看着就是凡品。
寓言手上用力,将那枚芯片揉成了粉末。
天机瞳孔逐渐涣散,漆黑空洞的眼睛里倒映出女子转身离去的背影。
对于一个机器人来说,芯片才是他们的生命。
却见躺在地上,那半个身子都像被泡在血里的男子,微微动了动指尖。
寓言临走前,竟没看透他唇角透着一丝诡异的弧度。
…
寓期正在闭目养神,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他忽然一个惊醒,睁开了眼睛。
身旁是窗户,窗户外是浩瀚瑰丽的宇宙。
飞舰行驶的很快,转瞬便跳跃到了另外一个空间,外面光怪陆离的星云也变化莫测。
寓期恍惚地看着外面,手缓缓扶上胸口。
“咚……咚……咚……”
心跳一声一声的,缓慢却很沉重,让他有些不舒服。
宫廉碰了碰他,“怎么了?”
寓期摇头不语。
宫廉神色有些凝重,“还有两分钟就到了,准备一下吧。”
星海防线是在星球之外的宇宙中组建了一种特殊磁场,能够允许飞舰等工具长时间停留在宇宙中,而不会被黑洞吞噬。
来到之后,通过窗户,能看到外面停了许多的飞舰,更远的地方还有战舰,都有破损痕迹,似乎能看到之前惨烈的战况。
飞舰与飞舰之间有连接的通道。
身下这座飞舰停下后,和主舰的通道也连接起来。
通道中很拥挤,每个人都匆匆忙忙的,还能看到几位负伤的军官。
宫廉和寓期走在通道中,感受这凝重紧绷的氛围,心里头也是一沉。
士兵:“两位是寓少将和宫少将吧,会议室在这边,请和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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