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们走了之后,房间里只剩下张文雪一个人。
她的大脑一片空白,空荡荡的房间,似乎还在响着宋明辰的话。
“打电话给顾若溪,让她按照这个地址去找陆景言。”
“陆景言可没有我那么好脾气,他时间很忙的。”
“……”
“哼,都是一些什么东西。”
张文雪大声的笑了几声,嘴里咒骂着,可是,笑着笑着,眼泪就出来了。
她为什么要愧疚,只是让顾若溪去找陆景言,并不代表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再说了,她作为顾家不了台面的女儿,能为顾家做点事情,也是她的福份。
张文雪站了起来,去洗手间洗了一把脸,对着镜子理了理头发,望着镜子里的女人,她都不认识自己了,憔悴的脸,大大的眼袋,眼睛通红通红的。
她都快不认识自己了,这哪里会是那个光鲜的顾夫人,狼狈至极。
想起来自己刚才就差跪着求宋明辰了,就连他旁边的人,都敢对她冷言冷语完全不把她放在眼里。
和以前的生活相比,真的是天堂和地狱,张文雪现在就是身处地狱,她一分钟也待不下去,太痛苦了,她要尽最大的努力,走出来,继续光芒万丈……
走出卫生间,拿着纸条,看到面洋洋洒洒的几个字。
“林苑666号。”
果然是有钱人家,就连住的地方都是豪宅,买房子的时候,她也想在林苑买,可惜事业刚刚起步,资金有限,还是没有买。
这样想,那个丫头跟着陆景言也不会吃亏,至少也找个有头有脸的人。
张文雪拉开落地窗,外面的阳光一下子就照了过来,明亮的光照在她的脸,有点恍惚的错觉。
她昨晚一夜没睡,眼睛看到光亮,还是被刺的生疼。
拿出手机,按了几个键,拨打了那个号码。
响了很久,电话才接通。
“打电话有事吗?”
态度特别的不好,甚至有几分厌烦和无奈。
“若溪,你在班吗?妈妈有话给你说!”
张文雪尽力的压住自己的声音,把所有的情绪都压了下来,把自己最柔美的一面展现了出来。
“有什么话就说,不要搞这些虚情假意。张总,又没有别人在,我们就不需要装亲近给别人看。”
依然是淡漠的声音,永远是这种态度,张文雪想发火,要是换作平时早发火了,可是,今天她不能,她还要求顾若溪呢?不能得罪她。
“哎呀,你看你这孩子,什么叫装亲近,我们本来就是一家人,那年你爸爸把你领回家,就注定我们是一家人。”
张文雪笑了笑,她在组织自己的语言,她知道顾东阳是顾若溪的软肋……
“你知道吗,若溪,你爸爸走的时候,因为没等到你,有多难过吗?他握着我的手,交待我说,他不在了,我们要好好的生活,要不然,他在另外一个世界,也不安心。”
“那天都怪我,若溪,你不知道妈妈有多后悔,多难过,要不是我们都没有控制住自己的情绪,你不出去,东阳不追出去,他……也不会离我们而去……我一个人撑着那么大的公司好难好累。”
张文雪是故意的,故意说起顾东阳,她就是让顾若溪后悔,自责,让她知道要不是她,顾家也不至于到了这个地步。
果然,电话那头的顾若溪没有说话了,安静了下来。
张文雪心里一阵窃喜,她知道自己说对了,那么事情就有了转机。
为了顾家,这是最好的理由。
“爸爸的事,是我的错,不管你们的事,是我对不起爸爸。”
顾若溪声音低低的,她知道自己当时太任性了,要不然,自己最爱的爸爸,怎么会离他们而去。
“好了,都过去了,若溪,妈妈没有怪你,那不是你的错,是命运,造化弄人。”
张文雪也哭了,她的眼泪也有许多是为了顾东阳而流,毕竟那个男人也是真心对她那么多年,宠她入骨。
如果,他还在的话,也不至于自己活成这个样子。
“好了,别说了,你有什么事,就直说吧。”
顾若溪知道肯定有什么事,她也不想浪费自己的时间了。
“若溪,其实顾氏并没有表面看的那么好,连续几年都是亏损的,自从你爸爸去世之后,我才发现这件事情的,这一段时间,我都是拿我存的零花钱贴进去的,而且,我还发现一件事情,你爸爸竟然把别墅典当给了别人。现在要是不把钱给别人,我们顾家的房子就要给别人了。”
张文雪真的很会扯谎,她总不能说自己打牌输了那么多钱,要找一个合适的借口,合适的让顾若溪心甘情愿的,去找陆景言,而顾家就是最好的理由。
“真的假的,到底是怎么回事?爸爸不是一直都说很好吗?他一个人撑到现在有多累,他怎么什么都不给我们说啊!”
电话那头的顾若溪,声音透着急切,她没想到爸爸一个人承受那么多,谁都不告诉,那段日子该有多难啊!
“你不了解你爸爸那个人吗,他喜欢把什么事都放在心里,难过了也是自己扛下来,对员工对家人都是一样的。其实,说句我不该说的话,若溪,东阳真的对你挺好,他几乎把所有的爱都给了你。小时候,玉美不懂事,总是因为这事闹别扭!”
张文雪努力的回忆过去的那些美好,努力的把那些亲情,那些最美好的,说给顾若溪听,希望她能心软。
“我知道爸爸对我好,那现在公司怎么办,有没有什么办法补救,我能做些什么?”
顾若溪心里气张文雪,可是,还是不想顾家走到破产的那一步。
那是爸爸辛苦半辈子的心血,别说张文雪,她都舍不得,为了顾家,为了爸爸,竭尽所能。
“是这样的,若溪,我找到了一个人,他能帮助我们度过这次难关,能保住我们顾家的房子,现在我已经不求股权了,只要能保住顾家的别墅,也可以了,让我和你妹妹有个家,其他的,妈妈也不想了。”
张文雪说的情真意切,声音温柔,把母亲的那种磁爱展现的淋漓尽致。
“那个人是谁,不能只保住房子,我们公司也要留住,你说吧,那个人是谁,我去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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