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门柳看着身旁同样被赶出来的人:“兄台可认得这女娃娃?”
那人随着她看过来,一排大腿:“认得!这是我家前头老张家的幺儿!她怎么会在你这?!”
“说来话长,兄台不如先跟我们回医馆吧,这孩子哭了一晚上了,我瞧着有些发热啊!”司徒洛叫停男人,西门柳探了探小孩的额头,确实有些烫。男人见状赶紧跟着他们上了马车,西门柳把车赶得很快,小孩子很脆弱的,有个头疼脑热都会要了命,她是一刻都不敢耽搁。
待在医馆盼星星盼月亮等着西门柳回来的冉离一直站在医馆的门口,收获了凤丹秋的无数白眼,活像一块望夫石。
西门柳的马车进入他的视线,冉离肉眼可见的来了精神,但是他多年来刻在骨子里的教养不允许他当街喧哗,不然他真想跳起来挥手。
可是西门柳的心情显然是没有他那么欢快的,马车停在医馆门口,西门柳就带着司徒洛去了一楼临时的小单间,马车里还有个男人也跟着他们去了。冉离一时没搞清什么情况,也跟着去了。
小女孩已经烧了起来,肉嘟嘟的脸上红彤彤的,大概是发烧的不适,让小娃娃皱起了小小的眉毛。
西门柳赶紧让凤丹秋去准备了手帕和水,桃之也被安排去抓药。小孩子离不开司徒洛,只好让司徒洛一直抱着,西门柳将备好的手帕浸在水中,而后拧掉多余的水分,小心的擦拭着小娃娃发烫的小脸。
眼下的情况冉离也不好多问,只好坐在一边看着她忙前忙后,顺便拽了一把椅子,递给那个跟回来的陌生男人,以免他像个棍子似的杵在那里妨碍西门柳。
西门柳的动作熟练,看着她和司徒洛的配合,在加上这个小娃娃,倒有些一家三口的意思,冉离心口泛起一抹酸味,怎么也下不去。
桃之那边的汤药熬好送来,又费了一番功夫给小孩喂了下去,司徒洛怀里的小娃娃渐渐睡熟,这才能放到床上,司徒洛才能活动活动已经麻木的手臂,不禁感叹:“带孩子可真不容易。”
西门柳再去摸小孩的额头,烧已经开始退了,没有之前那么烫手了。这才招呼桃之守在床前,带着其他的人离开了。
还有别的事等着去解决。
冉离幽怨地盯着西门柳的背影恨不得给她盯出个窟窿,司徒洛看着他那副受冷落的小媳妇样,就忍不住逗逗他:“你别说,这阿柳要是娶回家去,那肯定是个贤妻良母。”
“闭嘴。”冉离恼怒地剜了他一眼。
西门柳带着他们去了二楼的会客厅,桃之不在,也没有人能提供茶水,西门柳也是一窍不通,带着人直接落座,也没有在搞这些客套的东西。“这位兄台,不若先跟我们说一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吧。”
“是这样的,昨个夜里我们一家正睡着,就听外头有哭喊的声音。因为这一带总有妖怪作乱,我也不敢耽搁,就带着家眷躲进了地窖,这才逃过一劫。”男人叹息一声:“我家内子说看到有鸟叼着孩子,起初她跟我说的时候我还不相信,如今看来是确有其事了。今早我出来一看,周遭的几户人家都遭了灾,安顿好家里人,我就跑去告官了,这才遇上了姑娘。”
“方才您说这一带总有妖怪作祟,是怎么回事呢?”西门柳皱起眉头,虽说现在大妖横行,但杨都这种称的上名号的城镇,应该不至于忧心妖怪的事才对啊。
“您一看就是刚来杨都,这里早就不比以往了,失去西门将军的庇护后,管事的一任比一任孬包,都是些秀才兵,中看不中用。那些个妖怪就更猖狂了,每月都会来城中作乱,直到长山派的人来了之后还能好些,这长山派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我们这地偏,也没人管,他们就占山为王,门内的弟子时常骚扰那些好人家的姑娘,污人清白强抢民女,什么门派,土匪还差不多!”
这倒是和沈月河跟她说的差不多,“您可知道这群妖怪在那里落脚?”
男人一愣,虽然不知道她要干什么但还是回答了她:“就在南边的山上。”
司徒洛不解的问:“阿柳你问这个做什么?”
“斩草除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