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东厂的疯狗!”
“吗的!怎么来的这么快!”
“现在怎么办?”
“跟他们拼了!”
……
随着那道阴恻恻的尖锐嗓音远远传来。
整个龚家顿时乱作一团。
家主龚泽也坐不住了,猛地便从家主宝座直接站起。
目光森然地看着中堂大殿之外。
轰——
轰——
轰——
……
一阵阵巨大的轰鸣声中。
只见府中大门的方向,烟尘阵阵,连带着整个龚府地面都仿佛地龙翻身了一般。
轰——
又是一声剧烈的轰响。
随后,便是一阵建筑物垮塌的声音。
塌了!
竖立皇都镐京数百年的龚氏门楼,塌了!
连带着不少龚家中人心中曾经的骄傲与荣耀,也随之化作了碾粉!
有热血的族人,目露悲愤地看着一脸沉郁的家主龚泽,悲愤道。
“家主!”
只是此时的龚泽,却是低声喟然叹道。
“来不及了……”
“赵氏误我啊!”
……
果然,随着门楼的垮塌。
外面的动静,却没有随之消散。
反而以一种极其嚣张霸道的方式,遇墙拆墙,逢壁破壁。
一路势如破竹地直逼龚家议事的中堂大殿!
只十数个呼吸之后,随着大殿大门的轰然炸碎,来人终于彻底出现在了龚家核心众人面前!
一辆并不华贵的马车,在数百龙鳞铁骑的簇拥下,直接缓缓驶进了龚家的中堂大殿。
羞辱!
赤果果的羞辱!
马踏家族核心重地!
这是要将整个卫尉龚氏的面子里子,都毫不留情的碾碎成渣啊!
这一刻,无论是想战,还是想逃的龚家族人,全都面色赤红地看着这些宛如深渊恶魔的东厂阉狗。
一副恨不得生食其骨肉的狰狞模样。
“哟,人不少啊……”
马车内,传来一道语调玩味的声音。
“也好,也省的咱家费事了……”
龚泽面色阴沉地看着那一众龙鳞铁骑。
如果没猜错的话,这些人便是这些天皇都内传得沸沸扬扬的东厂阉狗!
龚泽目光缓缓浮过眼前这些不请自来的恶客,其中七道气势凌云冲霄般的身影,让他心中沉重至极。
和所有皇都权贵一样,他也想不通。
如今的皇族,怎么还会暗藏着这么多的高手?
难道是先皇留下的暗手?
不应该啊!
御林苑一役,先皇明显已经是破釜沉舟了,那种情况和局势下,又怎么可能留手?
这可是七大天象啊!
足以堪得抵得一尊彼岸境了!
要知道当时圣地围杀先皇时,也不过动用了五尊彼岸境!
更何况,此时马车内,那道至今不曾露面的身影。
早已晋升天象境多年的他,看不透!
彼岸境?!
龚泽面不动,心中已经隐隐绝望。
因为他知道今天……
他龚家怕是真的要完了!
可时至如今,龚泽还是抱着一丝希望道。
“我兄长已死,公公又何必咄咄逼人?”
“不如,今日就此罢手……”
马车中的魏忠贤没有开口,身边便有人冷笑道。
“大胤律:阴谋叛逆者,族!”
“只诛一个龚鸿,就足够了?”
“你以为皇朝律法是何物?”
“荒唐!”
龚泽闻言,脸色也变得生冷。
“公公,岂不闻狗急尚且跳墙乎?”
“要想将我龚家赶尽杀绝,公公就不怕我龚家拼死反击,最后落得一个两败俱伤的下场?”
龚泽这话说着,一面注意着那些人脸色,一面放缓了语气,接着道。
“如今陛下初登大宝,正是用人之际……”
“我看公公不如请陛下,饶我龚家一条生路。”
“从今往后,我龚家唯陛下之命是从,便是!”
屈服强者,自古就是世家大族的生存之道。
如今形式比人强,再加丞相府赵氏,明显将他龚氏当成了弃子。
所以,龚泽这话说的,却是半点压力也无。
只是让他失望,甚至绝望的是。
他这一番看似‘赤诚’的话,换来的却是对面的一阵嘲笑与羞辱。
“狗急跳墙?两败俱伤?”
“你龚家也配?”
“当真是愚蠢、可笑……”
……
龚泽听着那些刺耳的话,饶是他城府极深,如今也是面色涨红,羞愤不已。
然而,还没等他再说什么。
马车中的那道阴恻恻声音,却再次传来。
“行了,接着杀吧……”
“等清理了这龚家,咱们今晚的任务,就算是完成了一半……”
“手脚都麻利点,陛下还等着呢……”
随着马车中的这道声音落下,龚家众人面色疾变。
而那些东厂鹰犬,却是个个兴高采烈地杀气澎湃。
今晚的杀戮,已经彻底激发了这些人的戾气,甚至有种意犹未尽之感。
很快,便有人呼喝道。
“公公有令,诛杀龚氏!”
“今夜,不封刀!”
话音刚落,那些东厂番子顿时一引胯下龙鳞大马,瞬间犹如出闸的猛虎。
齐齐抽刀向着四周的龚氏族人杀去。
而作为这些人中流砥柱的几个天象境强者,也随之向着龚泽等龚家高手围杀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