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舒翰看上去的确气的不轻,高秀岩是他手下大将,居然被安禄山挖了墙角,怎能不生气
林凡没有继续问别的,把话引到了正题上。
悉诺逻道:“是这样的,皇上不是在浇河设置了宛秀军嘛,我是正使、你是副使。但是我的王府设在鄯州,平日里也多在鄯州,整个宛秀军的军务,就得你来操心了。”
林凡怔了怔,道:“王府在鄯州,但并不影响您到浇河带兵啊…”
哥舒翰道:“你还没明白怀义王的意思吗?他是想把兵权让给你!”
“这”
这话一出,让林凡不知如何作答。
悉诺逻笑道:“倒也不全是,主要是我还没准备好,先让林副使受受累,待王府这边忙活完了,再找时间去浇河。”
林凡听完还想说,但哥舒翰打断了他,道:“既然王爷都这么说了,你也就别推辞了,接下来说说吧,浇河新立,到那里带兵有什么需求可以提出来。”
额
望着哥舒翰和悉诺逻四目望来,林凡只好摇头笑道:“如此,多谢两位王爷了!要说请求还真有!”
。。。。。
三日后
朝廷的犒军队伍以及宣旨队伍陆续离开,林凡,也该启程前往宛秀军区了。
三天前,哥舒翰和悉诺逻问林凡有什么请求,林凡没有客气,把想法说了出来。
总结起来其实就一点:带着自己人。
龙驹岛上的应龙城,是林凡一手建起来的,岛上的千余名军兵也是他一手培养出来的。所以林凡的请求就是把这些人全部编入宛秀军。包括他这一年多来畜养的四百多匹青海骢。
哥舒翰并没有多想,很爽快地答应了。
因此,在林凡前往浇河的时候,他让队正沈原和哥舒翰派出的龙驹岛新守军一起,前往应龙城通知洛青宁和姚胜他们,带领手下兵将往浇河上任。
。。。。。
西北地区,看上去一片欣欣向荣。
前来犒军的特使和宣旨的官员都怀着满满的效益返回长安。
但东北那边有点不容乐观。
太监辅寥琳已经是第二次出使东北三镇了,路子熟的很。到了范阳连馆驿都没住,直接找到安禄山,住进了人家府邸。
而且在接下来的几天中不知去了哪里,再没有露过面。不仅如此,陪士淹作为犒军特使,不仅没见着安禄山的面,就连范阳城内许多高官都不正眼看他一眼,说话也很是敷衍,还伴有傲慢的神色。
这让一同前来的裴士淹很是尴尬
边将立下大功,朝廷派特使犒军,这是常理。往年裴士淹也做过特使,不管去哪,那都是迎来送往热情非凡,可从没像这次这样受冷落。
“不对!气氛非常不对!”
这是裴士淹的第一感觉,一股非常强烈的、不祥的预感扑面而来。
终于,来到范阳半个月以后,裴士淹忍不住了。他的内心深处告诉他,安禄山一定有问题,再不走恐怕这辈子都走不了了!
于是,裴士淹病倒了
根据驿馆的官员汇报,裴士淹吃完午饭突然就晕倒了,请了好几个医士都没看出毛病来。面对如此情形,裴大人老泪纵横
说是旧疾复发、命不久矣,希望早点返回长安,就算死,也要死在家中才安心。
负责接待工作的官员将这件事告诉了庄严,庄严一听很不屑,留个病秧子还有什么用?那就让他们回长安吧,免得死在范阳落晦气。
一起来就一起走,裴士淹“因病”回程,太监辅寥琳也没办法再待下去了,因此收拾收拾也跟着踏上归途。
不过嘛
辅寥琳的归程与来时不同,因为从范阳回去时,多了一辆马车。而马车里并没有人,拉的是一个个大木箱!至于箱子里面装的是什么就不得而知了。
。。。。。
眼看已到长安城下,裴士淹的病突然就好了
而进城之后,他没着急去宫中复命,而是直奔宰相府,将范阳之行的所言所闻、亲身经历全部如实的向杨国忠汇报。
“果真如此?!”
杨国忠瞪大了眼睛,说不上是因为惊讶还是因为激动。
裴士淹躬身道:“下官不敢胡言乱语,范阳上下实在太反常了,安禄山一定有阴谋!”
“好!好啊!”
杨国忠目露精光,连连称好。
“好?”
裴士淹不明白杨国忠为什么这么说
杨国忠也不解释,笑道:“单凭这些见闻,估计还不足以让圣上相信安禄山有异心。”说完问道:“那个辅寥琳也回来了吧?此行之中,有什么特殊的举动吗?”
提到辅寥琳,裴士淹气就不打一处来,因此也将辅寥琳在范阳的奇怪行径说了一遍,而后着重提了提回来时多的那辆马车。
“一马车木箱?”杨国忠问。
裴士淹点头道:“没错,整整一马车!下官怀疑里面是安禄山给他的贿赂!”
杨国忠抚着胡须想了想,嘴角一撇,道:“持我的手令快马通知京兆府,立刻捉拿辅寥琳!记住,那一车木箱,全部抬到宫中大殿去!”
“啊?”
裴士淹愣了
“啊什么啊,快去!晚了就抓不着了!”杨国忠眼睛一瞪,吩咐道。
“啊!是!”裴士淹虽然没搞懂,但是不敢懈怠,连忙答应一声出去了。
杨国忠则咧嘴一笑,对外喊道:“来人,通知韦相公,备车进宫!”
。。。。。
走出宰相府、坐上马车,杨国忠露出久违的笑容。他相信,这一次进宫,一定能说服李隆基、搬倒安禄山。
“你真的找到了证据?”
左相韦见素踏上杨国忠的马车,开口问道。
杨国忠不无得意的道:“左相放心,这一次我有十足的把握!”
见杨国忠信心满满,韦见素眼珠转了转,道:“是真的才好,别像上次那样,到了关键时候,右相一言不发”
杨国忠明白,上次面圣声讨安禄山时自己一言不发,韦见素一直耿耿于怀。
只好安抚道:“哈哈,这次不会,左相只管看戏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