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烛高燃,华丽的丝绸被上绣着花好月圆,一床的花生甜枣撒的满床都是,而坐在床上的新娘盖着红盖头,规规矩矩地坐着。
一旁的喜婆看着正牌的娘子,看着这样子也是规矩的,想必以后的日子也不好过。毕竟她还未听说过有人同一日成亲娶正牌娘子和妾氏的,虽然妾氏走的是偏门,但理应向正牌娘子递上一杯茶,这才显得尊卑有别,也成全了主母的威严。
但偏偏这事跟不存在似得,也不知道是不是大人的意思,还是公子的意思。如今刚进门就这样,那以后可就难过了。
喜婆想着,不由得同情道:“夫人,您饿不饿?”
只是新娘像是什么也没听到一般,还是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喜婆再问几句,依旧是如此。
难道是哑巴不成?喜婆心中疑惑,忽然心中很不安,刚用手推了对方一下,谁知“砰”的一声,新娘一头栽到了地上,看得喜婆一下子没反应过来。
眼中的新娘头上的喜帕已经掉在地上,露出了女子的真实容貌,女子妆容精致,面带桃花妆,是临城最为流行的贵妇的妆容,只是新娘双眼紧闭,嘴角含着鲜血,一动不动地躺在地上,吓得喜婆莫名地打了一个激灵,几次想要喊人却怎么也喊不出声。
“来……来……”喜婆的眼珠子快要瞪出来,胸口处起伏不定,脑子一嗡,便跌倒在地。
等白染她们打开门就看到这样的一幕。
新娘倒地面色煞白,嘴角残留着血丝,看起来似乎已经死了,而身旁的喜婆只是昏了过去。
“都死了?”钱小小吓得面无血色,声音颤抖着问道。
“新娘死了,但喜婆没死,身上也无任何伤口,估计是就是昏了过去。”白染神色凝重,探着喜婆鼻尖尚存的呼吸声缓了口气。
钱小小看着眼前的新娘,心中更是难受不已,只因这新娘居然跟她长的一模一样,想来就是假冒她的那个人。只是她怎么死了?
钱小小心中疑惑不已,想要问其缘由,可是白染自己都无法解释。难道是有人故意陷害?也许叫醒这个喜婆就能知道一些。
但现在这个情况若是叫醒喜婆的话恐怕会打草惊蛇,而且有些事情还是毫无头绪,一团乱麻,她真的无法从中得知什么可靠的信息。
“一模一样?除非是双生。”白染想起什么,神色严肃地走到倒地的新娘面前,正当钱小小想要问出口对方想要干嘛时,就见对方仔细摸索着脸颊上,然后一声刺耳的斯拉声,一张人皮面具被撕下来,露出一张模样普通的女子的脸。
显然新娘是通过人皮面具变成钱小小的。
“我看仔细检查了一番,这女子是中毒而死,至于是不是被人害的,还是自己服毒尚且不知。”
钱小小吃惊地张大了嘴,她实在想不到传说中的易容术,所谓的人皮面具是真的。
“白姐姐你真厉害”钱小小刚说完,便听到外面发生巨大的响动声。“白姐姐,这可怎么办?他们好像要来了,可是我们往哪逃?”
外面的声音越来越大,就在有人将要踹门而入之时,白染心中生出一计来。
“原将军,你这是……”风成的话还未说完,就看到原将军一身凌冽的气势让他不敢多言。
此时闻声赶来的还有风家的大公子风云集,还有刚刚入门的姬妾凤舞。这两人看起来的确是男才女貌一对璧人,虽然这凤舞怀有身孕,但风姿卓绝,一双秋水之眸真真是我见犹怜。
这大公子的姬妾一来,倒是引得在场的男子频频相顾,但这便是激起了风云集的不满,这可是他的美人,若不是因为对方怀有自己的骨肉,在加上自己的一番痴心,自己也不可以抱得美人归。可惜自己一直努力想要给对方最好的,但自己的父亲却是顽固不化,不肯让卿卿进门,真是害死他也!
只是自己虽然毫无所成,但是男子汉大丈夫,若是这点承诺都做不到的话,那岂不是枉为男子?
但凤舞虽然出身风尘,但性情高洁,洁白无瑕,若不是阴差阳错之下,对方也不会成为自己的女人。而想到对方有众多的爱慕者,但对方却终究成了自己的女人,这点风云集十分的得意,于是抱着凤舞的肩膀搂得更紧,更多是一种示威与宣誓主权。
“这就是你说的出了人命了?”原将军的面色阴沉,一双黝黑蕴含着无限风暴的眼眸像是要席卷什么一般,看得人忍不住打了几个寒战。
一旁的侍女阿云忍不住全身发抖,实在忍受不了对方身上的寒气,吓得跪倒在地,“奴婢是真的亲眼看到的。只是……”忍不住朝屋内一看,便见新娘坐在床上,头盖上的鸳鸯戏水图显得十分的打眼。而她的身旁站着一个模样清秀的侍女。
阿云心中疑惑,事情不是这样的,难道是临时决定的?因为自己在风府中时间不久,自然是对府中的一切不怎么熟悉,单是如此,但想着既然是主子的命令,对方不敢不从,于是接着道:“奴婢真的没有说谎话,若是将军不信,可以掀开盖头看看!”
若是明眼人一听便知其中大有文章,只是这正是节骨眼上,哪有时间去想此丫鬟的不同?
原将军冷冷地扫了对方一眼,便大步往床头走去,猛地掀开盖头,自觉一道明光让自己险些漏了一拍,他的眼中倒映出一双明媚的大眼睛,无平无波,却又熠熠生辉,眨眼睛间,原将军就把一刻的恍神掩在眼底,声音低沉冰冷,“你是谁?”
“钱小小”露出一丝惊讶,面上的桃花妆容让她看起来格外的清纯无辜,“你是谁?这里可是我的新房,你怎么可以到这里来?”
一旁的风成连忙跑进来,急切地问道:“小小,这是怎么一回事,为什么有丫鬟说云集要下毒害你,而且亲眼看到你已经死了?”
“钱小小”目光一闪,随即漫不经心地看着地上的丫鬟阿云,见对方似乎有话跟自己说,而且眼中藏着对自己的无限的怒火。难道这“钱小小”的死跟对方有关?
“钱小小”显得十分的惊讶,“爹,您胡说什么?夫君怎么会这样对我?是不是这丫鬟看错了或者是得了什么失心疯?不然的话我好好的怎么能这样说我?但这样说也不打紧,但也不能污蔑夫君啊?”
风成一听立马怒了,连忙命人把阿云这起事的丫鬟给抓起来好好审讯一番再做定夺。
“看来这都是误会,若是原将军无事的话,不如去前厅喝一杯喜酒?”风成这才放心了,这原将军这次就是故意找茬,想要找自己的错处。尤其是征兵之事更是让惊异,不过既然他敢这样做自然是做了万全之策,看着原将军无话可说的样子,心中顿时十分得意。谁知这西墙算是解了,这东墙便说是自己的新娶进门的儿媳被自己的儿子给毒死?这话放在谁面前都不可信。
只是在官场上什么样的龌蹉事情没见过,一听这话,心叫坏了,居然在这节骨眼上出事?自己的儿子自己还不清楚,若是叫他去喝酒玩女人倒是一把手,若是叫他去伤人害命那简直是让兔子去啃骨头,焉有这样的胆色的话他也不会这样大费周章?
幸好老天助他,不然的话今日还真不知道如何收场。只是能肯定的是这背后一定有人害他,不然的话怎么会这么巧?只是自己跟原将军无冤无仇的,若是他向自己下手也不大可能,这可是蜀国最为器重的武将,对方在蜀王面前的一句话足够让自己吃一壶,想来这背后一定是有人推波助澜。
只是这人到底是谁?他在官场上一向游刃有余,从不得罪与人,万事与人为善,也从不强出头,这是谁吃饱了没事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