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公子搭救。”婉燕让人把小月带下去休息。
“不用多礼。”白染眼见着这原本风和日丽,突然间天色阴沉,布满了乌云,恐怕将有一场大雨要下。在墨迹下去估计要和鸡汤了。
说起这鸡汤,她肚子倒是有些饿了。这书院看起来气派,但对于吃食却小家子气,一荤一素吃得她冒火三丈。在家中尚且还有两菜一汤,怎么到书院就降的那么快?
婉燕也是识趣之人,见对方不想多谈,便没了热络的心思,不过他们温家也不是不懂礼数之人。这次若不是小月替自己受过,估计落水的便是自己。到底是何人算计自己?她带的奴仆不多,想要查出背后使坏之人并不难,只是大庭广众之下不好计较。
婉燕从怀中取出一块玉牌,上面刻着“温”字,递到白染面前道:“白公子,这是温家的玉牌,虽不能做什么,但持玉牌者可以到各温家名下的酒楼以贵客相迎。还望公子不要推辞。”
温家?众人皆是一愣。
“难道你是温琛的千金?”徐峰忽然惊呼道。
这温琛是谁?众人敲破了脑袋也想不出是哪个大儒?
“徐峰兄你就别一人得意,到时候告诉我们这温琛到底是何种人物,让你如此激动。”
徐峰一脸惊叹,“你们是不知他有多厉害?”见众人一脸期待的目光,徐峰语气一转,脸上神采飞扬,“你们可知天下一绝的叫花鸡可是谁做的?”
众人一阵迷茫,四目相对,相对无语。
“难道你说的是那个温琛?五年前的一场厨神之战,聚集了天下各地的名厨,那一场比拼可是相当激烈,也同时引来了不少食客,当时的考官唯一一致认可的便是这个外形看起来不起眼,制作工序却是让人大开眼界。敲打外面的泥土,散发出一种特别的香味,实在是令人食指大动。”白染想起这事,眼中流露出异样的光芒。
徐峰更加兴奋了,一双眼睛雪亮地盯着对方道:“难道白染也去过?”
白染面色一沉,想起这事她就生气。原本那会她准备跟着老头子一起下山去看厨神比赛,谁知这临行前这老头子突然变卦,自己一个偷溜下山,害她气的三天三夜没睡着。
等她气顺了些,这老头子才挺着肚子回来,一副酒足饭饱的样子。好在还算有点良心,给她带了一个鸡屁股?当然气归气,看了也添堵,但她还是吃了。还别说就算是这不起眼的东西依旧让人食髓知味,欲罢不能。难以想象若是整只鸡吃起来不知道会是怎样?
按道理说以老头子的本事能从对方手中名正言顺地拿过来,这样的可能性很小。如今她也算是有了不少江湖阅历,这温琛的叫花鸡可谓是一鸡难求,可见老贵老贵。他们无机门最不缺的就是能力,但最缺的就是钱。所以她严重怀疑这只叫花鸡是老头子从哪里顺来的。
“没去,不过听说过。”白染拉下脸,想想又气。很快从婉燕的手中接过,态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若是温小姐不嫌弃,我今年十八,应比温小姐虚长几岁,唤一句温妹妹如何?”
认亲?
不仅婉燕一脸的惊讶,连身旁的人都惊呆了。这白染是什么人,大家心里清楚。除了跟路展宏亲近些,其他人都保持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清傲之气,让人亲近不得。
这次能跟他们一起下山,足够让他们惊讶了,而且一路上他们谈笑,却未见白染主动开怀过。而且要是他们没看错的话,之前对这位温小姐不是不冷不热的样子,现在一副亲热样,难道是鬼神附体不成?
白染才不管其他人惊讶地张开了嘴,自顾自地认亲,态度温和有礼。
“不知温小姐意下如何?”白染似乎没看到对方不可置信的样子,再说人家蒙着面纱,估计高兴坏了,毕竟像她这样出色的人物,捡到了就是挣到了。
婉燕迟疑了片刻,目光复杂地看着眼前笑得如沐春风、容貌出众的少年,心有一刻的心动,但是此事还需父亲做主才是,万一……
“婉燕只是寻常女子能得公子厚爱自然欣喜,只是家中父亲管教甚严,又与公子素不相识,还望公子不要介意。”婉燕福身请罪,这是毫不客气地拒绝了白染的投来的好意。
“算了,就算我白染多嘴。”白染心里面有点不满,不过人家也有人家的拒绝的权利不是?
“白染兄,我看你不是冲着人家小姐来的,而是冲着人家爹来的吧?”文章打趣着,“依我看白染兄与徐峰兄都是好吃之人,想来这美色在你们眼中犹如过眼云烟,但说起美食那是做足了劲。看来将来谁要成为你们的夫人,抓住你们的心得有一手好厨艺才是。”
虽是笑闹之言,但有心人却听了进去。
此时的木远想起自家的厨子厨艺好像不错,到时候邀请白染去他家中做客,到时候可以尝尝地道的南方菜肴,也算是还了对方一个人情。若是对方不去的话,那他就让这个厨子过来便是。
白染一群人赶到书院时天色已晚,因为没时间吃午膳,所以只能空着肚子回来。但一般书院的这个时候不是用膳的时间,他们到处找吃食只剩下几个冷馒头,就着一杯热茶将就着吃着。
“各位真是对不住了。”徐峰没想到会出现这样的失误,面露歉意。
白染可不想吃什么冷馒头,这些公子哥只知道吃,不会做,依她看就是他们面前摆着粮食,估计也会饿死。简单的来说这是富贵病,治不好。
徐峰看着白染在厨房里忙碌,行动麻利,不由得好奇地问道:“白染兄,你这是干嘛?”
“看不出来我在煮面吗?”白染看着橱子里还剩一些面条,这里蔬菜也是现成的,肚子已经再跟自己打招呼了,煮一碗面的功夫刚好。说话间,锅里的水已经烧开,沸腾着正冒着气泡。
正打算下面,有人质疑道:“白染兄,不是说君子远庖厨吗?你这是把厨子的事情给做了,是不是打算以后开个酒楼什么的?”那一口还未咽下,忽然忍不住笑出声来,谁知乐极生悲,险些被噎死。涨地面红耳赤,身旁之人忙递上一杯水,他拿起来便一饮而尽,这才把馒头咽下去,顿时松了一口气。
白染不慌不忙地下面,一边反击道:“要我说啊这就是现世报!什么君子远庖厨,不过是你们这些沽名钓誉之人的托词罢了。你们看看一个个不是都在厨房内吗?还说得像那么一回事一样。有本事一个个的不在吃饭,这才是真正地远离庖厨,也不枉你们这般胡说八道。”
“你……”
“算了,大家都是同窗,有什么事好好说就是。”
白染莫名地抬眼看了一下连富,想不到对方会替自己说话。不过有句话说得好,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她怎么觉得这胖子在算计着什么呢?
果然不出她所料。
连富神态讨好地凑到白染身边,一双细长的眼睛不带眨眼地直直地瞪着锅里的面,忍不住咽了咽口水道:“白染兄啊,你这个面有没有好,要不要我替你尝尝?”
白染嘴角一勾,在对方认为她同意的时候,立马收敛了笑容,红唇轻启,打破了他的美好愿望。
“不用!”
连富脸上的笑容顿时僵在当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