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派系之分
李贞之所以露出这种表情,原因很简单,因为他发现自己的麾下,居然已经有了派系的苗头。
按道理,对于一个上位者来说,手下分裂成不同的派系,这对于稳固自己的统治是有好处的,相反,下面抱成一团才是统治者最大的灾难。
但是对于李贞来说,麾下面和心不和,甚至分帮别派,却是一个不好的现象分派的确可以帮助稳固自己的统治地位,但是也容易造成内部互相斗争,造成内部不稳的现象。
李贞的目标可是要横扫天下,最好将整个地球都收入囊中的,如果大唐内部派系互相倾轧,争斗不休,这样只会拖累他的精力,他还怎么征服世界?
而且李贞很清楚,党争的危害到底有多大,不管是唐朝末期的牛李之争,还是北宋时期的变法派和守旧派的争执,再到明朝后期的党争,更不用说汉朝时候的君权与臣子的争执,皇权与外戚的争斗,外戚与宦官的争斗,外戚与大臣的争斗,大臣与宦官的争斗……各种乱斗成为一锅粥,所有人都只顾着斗争,所有人想的就是弄死自己的敌人,没有人去管理朝政,有不会有人管理民生,最终在这种内斗中,一丝一点的将国家的元气消耗殆尽,然后百姓们揭竿而起,王朝灭亡。
李贞不愿意看到这一幕,但是很明显,自己在这方面有所忽视,在自己的麾下,贵族出身的比如房遗爱和杜荷已经开始有意识的和寒门出身的席君买和薛仁贵隐隐有了隔阂虽然或许这种隔阂可能连他们自己都没有注意到,但是如果任由他们发展下去,隔阂越来越大,最终一定会酿成党争。
更何况,现在的情况已经非常紧急了。至少在自己没有注意的情况下,这暗中的派系划分已经到了非常严重的地步,已经到了纯粹为了反对而反对的程度就拿这一次赴宴之事说吧,房遗爱和杜荷不是笨蛋,他们不可能看不到世家已经到了日薄西山的境地,在这种时候,就算是借崔永兴十个胆子,他又不敢在这个档口加害李贞的,此次去赴宴堪称有无惊无险。
但是明明知道李贞没有危险,但是为了反驳席君买的观点,杜荷他们还是扯出了一大堆理由,以自己人身安全为由,坚决反对自己赴宴。
现场起氛越吵越激烈,李贞的面色也就越黑,但是这一幕并没有被炒作一团的双方看到,反倒是因为立了大功,名扬天下,岩看着回去就要封官许愿,连升三级,注定要走上人生巅峰的王玄策看在了眼里。
王玄策注意到了李贞的脸色不好看,又看了看争论不休的众人,立刻就明白了李贞所想,眼看李贞已经有了爆发的趋势,连忙出声打断众人,道:“我说大家不要吵了,你们再怎么吵要是没有意义的,还是问问殿下的意思吧?殿下,您到底是什么打算?之前一点面子都不给崔永兴,现在怎么又想起参加他的宴会了?莫非是有什么特殊的打算?”
强行将怒气压下去,李贞缓缓道:“打算的确是有,但也算不上什么特殊,本王只是想趁着这个机会,将崔永兴给抓起来。”
“什么?殿下不可。”薛仁贵大惊失色,他没有想到李贞竟然是这种打算,顿时劝道:“如果殿下是打这个主意,那属下就不能赞同殿下去赴宴了。
有道是主辱臣死,殿下被这个崔永兴这般为难,属下比殿下还要想弄死他,但是杭州是崔永兴的地盘,他在杭州为官这么多年,势力之大无可想像。
我们找他麻烦,他可以不在意,但如果真的要把他往死路上逼,那他为了活命,可是什么都做得出来的我们虽然有几千少年军在,但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敌人如果暗地里玩阴招,咱们可不一定能玩的过他们啊。”
“这话说的?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殿下是君,想要捉拿一个犯了罪的刺史怎么了?”不出李贞预料,薛仁贵的话音刚落,杜荷就站了出来:“何况咱们捉拿崔永兴,音不是师出无名,这个崔永兴在杭州这块地界上,可是无恶不作,光是我们掌握的他的犯罪证据,就不下一百条这么多条证据,崔永兴就算是死十回要够了,我们抓他是为民除害,谁能是什么?”
“对啊,再说,这个崔永兴要不敢找殿下的麻烦。”杜荷说完,房遗爱变站起来补充道:“现在世家被殿下搞得元气大伤,正是风雨飘摇的时候,他们巴不得殿下不注意他们呢,他们又怎么会敢站出来对抗朝廷?”
“真尼玛是猪队友啊。”听到房遗爱的话,王玄策不由的捂住了脑袋,这么明显的陷阱你都看不出来,竟然还敢拉帮结派?谁给你的魄力?就你这智商,你就不怕被人连皮带骨的给吞个干净吗?
“是吗?说的果然很有道理。”果然,听了房遗爱的理由,李贞突然笑了:“不过,即然,你知道崔永兴不敢拿我怎么样,那你之前为什么要反对我去赴宴?”
“我……”房遗爱顿时卡壳,额角上的汗珠顿时就流了下来,杜荷的心同样要揪了起来,到了此时,他如何还不明白?李贞已经发行了自己结党营私,和薛仁贵对着干的事情?
“殿下……”吞咽了一口吐沫,杜荷艰难的想要说些什么,但看着李贞冰冷的目光,却是心中一颤,到了嘴边的话,却是怎么也说不出来了。
“说吧,到底怎么回事?”李贞并没有王玄策想像中那样暴跳如雷,反而声音越发的平静,但这平静中蕴含的滔天怒火,即便是王玄策这个新加入者都能感受得出来。
作为跟随李贞十几年的人,杜荷自然更是深有体会不光是杜荷,所有听到这话的人,都仿佛被来自九幽的阴风吹了一般,感到身体从内而外的感到一股彻骨的冰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