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八章放走四千字
李贞这一手的确玩的高明,洛克现在也的确陷入了为难之中。
现在他面临的一共也只有两个选择,第一就是拒绝李贞的要求,那么被拒绝的李贞肯定会直接命令开火,洛克这边是死定了,李贞那边也都会损失惨重,这一条路李贞是肯定不会答应的。
而第二条路就是顺从李贞的意思,从自己的心腹中挑出一个出来,交给李贞,换取逃命的机会。
这条路看起来是一条活路,但是实际上也和死路差不多少了。
的确,送出一个心腹,这的确很可能从李贞手中换取一线生机。
但是然后呢?接下来的事情怎么处理?
自己作为少主,为了保命,却擅自牺牲属下的性命。
这事情肯定是瞒不住的。
这件事传出去的话,部下会不会心寒?
自己还怎么带领承剑溪?
自己还怎么推翻李世民的统治,建立和谐的大唐盛世?
“李贞,此举未免太过分了吧?”洛克自然明白李贞的险恶用心,冷冷道:“你就不怕未免鱼死网破吗?”
“没办法,谁让你们刺杀父皇呢?你们刺杀也就刺杀吧,不第一时间逃走,偏偏在今天走,更巧的是还让我遇到了,你说我要是不留下你们一点人的话,我怎么向父皇交代?”李贞佯作无奈道:“至于你说的鱼死网破,我当然是相信的,毕竟狗急了也是会跳墙的,你们自然不会束手就缚。但是那又如何呢?大不了咱们大家一起完蛋就是了,我还是那句话,我死了也就罢了,但是你死了,就真的甘心吗?”
“你……”洛克无言以对,他的确是不甘心,但是现在的情况,就算是他在如何的不甘心,又能如何?
如今明显就是一个死局,要么拉响炸药,大家一起玩儿完,要么就是听从李贞的建议,推出一个背黑锅的,让李贞回去好交代,而自己可以换取一线生机。但是这样一来,自己就要面临属下离心离德,别说是推翻李世民的统治了,就算是想要维持住现如今的局面都会很困难,只要自己这样做了,承剑溪三年内是别想有一丝的发展了。
洛克自然是不愿意死的,他也很倾向于推出一个替死鬼,换取一条生路,但是这样的话,在自己属下面前,他又怎么能说得出口?
李贞看着洛克,心中暗爽,终于报了上一次差一点被烧死的仇了,无论洛克选择哪一条路,都会极大的削弱承剑溪的实力李贞是不愿意现在就掀翻承剑溪,但他之所以这么做的最主要原因是要给大唐找一个对手,让他们不至于在一家独大之后,再次陷入内斗之中。
但是这并不代表着李贞愿意看着承剑溪做大,说到底他们毕竟是一群反贼,李贞就算不想灭了他们,也绝不会让他们好过。
至于万一洛克选择第一步,大家同归于尽……
呵呵。
那只是洛克自己的想法,李贞可是很惜命的,他怎么会将自己陷入绝境之中?
三号火药的威力的确是强悍,但也不是没有缺点,那就是燃烧速度慢,在自己有准备的情况下,想要活命却也并不困难。
所以,从头到尾,李贞都是在给洛克挖坑,无论他选择哪一个,都会对承剑溪造成不小的损失,而自己却不会有一点危险。
当然,这一招也不是没有破解的方法的。
比如,有一个人主动站出来,背起这个黑锅……
这样不但起不到削弱承剑溪的作用,反而还可能凝聚他们的士气,让他们从上到下万众一心,反而可能会爆发出更强的活力正所谓哀兵必胜,不外如是。
但是这可能吗?
这天底下又哪里有那么多愿意舍己为人的人呢?
然而李贞注定是小看天下人了,他以为人性是自私的,但是殊不知华夏自古以来就不乏慷慨悲歌之士,如今洛克面临的窘境不光是他自己看出来了,他身边的人更是看得清清楚楚。
“殿下不用为难了,就让属下牺牲一下吧。”高定主动站出来道:“李贞,我乃是承剑溪十方剑主之一的承影剑主,不知道我有没有这个资格?”
“什么?”李贞吃了一惊,他没有想到居然真的有人愿意主动送死。
“老高……”洛克身边的同样很是吃惊,李思前道:“不可,你是承影剑主,为承影分舵的建设呕心沥血,你就是承影分舵的魂,没有了你,承影分舵还是承影分舵吗?”
“是啊高叔叔,还请三思啊。”洛克同样持反对意见,在他的认知里,除了他自己之外,最不能损失的就是高定了,因为承剑溪如今的总部就安札在承影分舵里面,也就是在高定的地盘上。
而高定这也是第一次和自己出来执行任务,如果让高定丢在这里,他回去怎么和承影分舵交代?
承影分舵的人又怎么会看自己?
我们舵主只是和你出去了一次,就遭遇了不测,你哄小孩子呢?
说,是不是你们觉得舵主在承影分舵的威望太高,严重影响了你们总舵的地位,将我们舵主暗害了?
面对承影分舵之人的质疑,洛克又怎么回答呢?
“你们不用争了,就你了。”李贞见状,虽然心中震动,但是又哪里会容许他们有反悔的机会?直接令人上去抓人。
“你……”洛克大怒,但是面对这种情况,他却是没有什么话能说的,而其余人更是不会说出替代高定的话出来,因此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李贞的人将高定三人抓走……
至于为什么会是三个人?
额……
除了高定之外,还有一个半死不活的吴刚话说这吴刚的生命力的确够强悍,罗林那一枪虽然没有打中他的要害,但是一枪能让人失去战斗力的,显然也不算什么小伤害,时间又过去这么久,要是换做一般人怕是早就凉凉了,但是吴刚虽然已经濒临意识崩溃,但是距离死亡明显还是有一段时间的。
“你什么意思?”洛克看着李贞连吴刚都抓过去了,顿时怒斥道:“不是说只抓一个人的吗?你抓走吴叔叔又算什么意思?”
“吵吵什么吵吵?”李贞没好气道:“你看看他的样子,如果不立刻救治,他还能活命吗?或者说就凭着你们的医术,以你们那简陋的条件,还想救活他?别开玩笑了。与其让他留一个死尸给你们,倒不如废物利用,让我们救好他,顺便也帮我加大手中的筹码,两全其美不是吗?”
“谁说我们没有医术高明的大夫的?”李思前怒气冲冲道:“张子陵就是我们这里医术最好的那一个还有,你抓吴刚和高定也就是了,你抓张子陵算什么回事?”
同时,洛克以及他身边剩下的四人也都怒目看向李贞泥煤的,你将我们的大夫抓走了,现在还在这里表好心,简直就是当了女表子还立牌坊,太无耻了。
“请不要在意这些细节。”李贞笑呵呵道:“我之所以抓张子陵,是因为陈天禄很想念他的师父,你应该也明白,陈天禄是我身边最看重的人,我当然要满足他的愿望了……你们放心吧,我不会长时间抓住张子陵不放的,等陈天禄见过张子陵之后,一旦有合适机会,我一定会将他放走的。”
“……”所有人,包括李贞这边的人都一副我羞于其为伍的表情主要是李贞这话实在是太无耻了,在场的都不是笨蛋,哪里又听不懂李贞的意思?
听李贞表面的意思是说,当陈天禄见过张子陵之后就会将其放归,但是聪明的人都知道,李贞这话等于和放了一个屁没有什么区别。
因为在这段话里,李贞既没有保证放人的地点,也没有说明放人的时间。没错,李贞的确说等张子陵见了陈天禄之后就放人,但是如果李贞这辈子都没有让陈天禄见到张子陵一面呢?
何况后面李贞也补充了一句,有机会才会放,就算陈天禄无意中和张子陵见了面,但是如果没有合适的机会呢?
恐怕李贞依旧不会放人至于这个机会到底合适不合适,还不是李贞说了算的吗?
没错,第三个被李贞抓走的正是张子陵,而抓张子陵的目的嘛……
自然不是他口中说的那样,陈天禄想张子陵了,只是纯粹不希望这样一个高级医术人才,落到洛克手中罢了。
“殿下,你此举是不是有点太霸道了?”张子陵被人锁上镣铐,不但不生气,反而眼中还闪过一丝喜意:“而且殿下您就这么放心,让贫道接近您吗?难道我那个不成器的徒儿就没有告诉过你,他那一手下毒的本事,都是从谁手里学来的吗?”
“这点您放心就是,陈天禄自然是提醒过我的,您虽然专攻炼丹术,但是一手下毒的本事也同样防不胜防。”李贞淡然道:“但是如果你想用毒药来威胁我的话,那我还是劝你不要白费这个心思了……王蛇。”
“属下在。”李贞身后一直跟随着的十三位笼罩在黑色斗篷中的一人站出来,揭开了笼罩在身上的斗篷,露出了斗篷下的容貌一套紫色的铠甲出现在所有人法面前,手中拿着的也是一把奇怪的蛇杖,看到这一幕的人都觉得一股浓浓的中二风扑面而来。
李贞指着王蛇介绍道:“这人的名字就不用说了,他的代号叫做王蛇,顾名思义,他最擅长的就是用毒了,在他们老家那里,他甚至被人称为毒神,若论下毒的本领,我还没有见过比他更高的,我不觉得你的毒术能比他更强。”
看着王蛇,张子陵的眼中闪过一丝忌惮,明显已经意识到了王蛇的可怕。
但是嘴上却不服输的说道:“这可未必,论毒术究竟谁强谁弱,还得比试过后才能知道。”
虽然嘴上不服,但是从他话里行间已经承认了王蛇的毒术,至少不会在他之下,否则张子陵不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至于之前下毒威胁李贞的话,更是被他抛到了脑后在这样一位用毒高手的面前,张子陵不觉得自己会有出手的机会,只怕自己这边一出手,立刻就会被王蛇察觉,有他在身边,张子陵的毒药不会起什么作用的,反而会激怒李贞,到时候会发生什么,就谁也不清楚了。
“比试的问题还是等以后再说吧。”李贞摇摇头:“现在你还是老老实实的跟着我身边看戏的好,至于别的,就不用你管了,但是如果你敢有一点异动,那也别怪我出手无情。”
“至于你们……”警告完张子陵,李贞又将目标对准洛克:“现在我们还需要演一场戏,看看你们到底能不能逃过我们的追杀……”
“……”洛克心中既悲愤又觉得耻辱,想他李承克纵横世界十几年,何时遭遇过如此窘境?
不但放弃了自己的心腹,甚至还要靠着敌人的收下留情才能逃过一命。
一时间,洛克只觉得自己的胸中被耻辱的火焰所充斥,他现在真想不顾一切拉响身上的炸药,冲上去和李贞同归于尽。
但是以想到自己大业未成,父亲的血仇也没有报,洛克就压下了心中的冲动,将这些耻辱压在心头,等待有朝一日,一定要还给李贞。
强行平息拉响炸药的冲动,洛克深吸几口气,平抑心头怒火,淡淡的问道:“规则呢?”
“规则很简单……”李贞取出一个小小的沙漏,轻笑道:“我喊开始,然后你们逃跑,等沙漏的沙子流完,我就会让少年军去追杀你们,在此期间你们是安全的,可以随便逃跑,甚至布置陷阱坑都可以。但是一旦过了这段时间,你们还是被我们抓到了,那就不好意思了,只能怪你们命不好,我也只能将你们投入牢狱,然后让你们在秋后问斩了。”
“可以……”事到如今,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洛克除了答应之外,还能有什么选择的余地吗?只能忍着耻辱打答应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