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一章锦上添花和雪中送炭

“什么？林楠你疯了？”一个凌姓将军厉喝道道：“晋王可是有百万大军，太子殿下只不过才三十万……你从哪里看出太子有夺回皇位的可能性的？”

然而听了这话，林楠回应他的却只是一个鄙夷的眼神……

林楠鄙夷的看了他一眼：“凌将军，你也是战场老将了，什么时候战争的胜负和人数有关了？如果真要这样说的话，那当年的赤壁之战和淝水之战，赢的也不会是损刘联军和动晋王朝，而是曹操和苻坚了吧？

何况……谁告诉你晋王有百万大军，而太子只有三十万的，太子殿下在南洋可是同样拥有百万大军的啊？

而且你可不要忘了，只要咱们投诚太子，那太子的兵马立刻就会达到六十万，而晋王也只会剩下七十万，双方从人数数量将会接近平衡。更不要说太子的这六十万人中还有十万以一当十的少年军呢……就算不讲谋略，单纯的靠拼战斗力的话，也是太子殿下更胜一筹吧？

再说了，有了我们这三十万人，可以说是给太子殿下原本不多的人，立马就将士气提上来了，这可是雪中送炭的举动啊，而继续跟着晋王，却什么重要的作用也起不到，只能算是锦上添花……诸位将军，锦上添花和雪中送炭，哪一个更好，难道你们还看不清楚吗？”

“这……”说实话，在这一刻所有人都心动了，林楠说的很对，在他们看来，李贞的胜算并不大，但若是自己等人带着这三十万人投过去，李贞的人数立马就会和李治持平，再算上那十万少年军，反而李贞的胜算要更大一些。另一方面，这些人都是大老粗，一直待在李治的阵营中，除非是上战场，否则他们想要往上爬是很难的，至于封地那更是想都不用想，肯定没有他们的份儿。

但若是投身到李贞的阵营的话，一旦李贞胜利，那自己可就是从龙之功啊，事后的封赏是少不了自己的，就算没有封地，但封官加爵也是少不了的。而且李贞如今势弱，他们的投效立马就将李贞和李治的实力拉平了，光是这个功劳就已经足够巨大了，在接下来的战争中自己哪怕就算什么都不做，等李贞赢了之后，也会顾念自己这一次的功劳，赏赐也是少不了的。

至于对李治的忠诚？这点就是无稽之谈了，他们和李治可没有什么感情，更没有什么利益关系事实上他们并不是李治的嫡系，也不是世家或者儒家安插进来的人，而是他们本身就是在十六卫中任职的将领，在李世民时期都是如今的职位，李治掌权之后也并没有动他们罢了。

话说李治篡位后，的确是对十六卫进行了清洗，并且撤换了几乎所有的大将军，但他们这类军中的中层将领却是没有被撤换，原因有很多。

一方面是因为李治手中没有足够的人才，这些人在军中的数量太多，李治一时半会儿也换不完，索性就没有撤换，只是安插了几个心腹进去罢了。

另一方面也是李治不愿意将吃相摆的太难看，他将所有的大将军全部撤换，本就已经有损形象了，民间对他的非议颇多，如果再将这些中高层全部撤换的话，不用想就知道民间肯定是骂声一片，军中估计更会哗然一片，说不定不用等李贞到来，十六卫就自己造反了。

第三也是从战斗力来看的，李治不是个蠢蛋，相反他的能力十分不俗，他自然知道自己安插进去的都是些什么货色，说是瘸子里拔高个那都是往高了说的，实际上他安插的都是一些二流的货色，安插进军队之后能保持军队战斗力不下降就不错了而哪怕即即便是这一点也是非常难以做到的，自从他安插了心腹担任大将军之后，十六卫的战斗力或多或少都有所下降。

只是换一个领导人都造成了如此严重的后果了，如果他再将这些中高层军官都给换了的话，那后果根本想都不用想估计李贞大军一来，仗也别打了，李治直接自缚投降算了，这样或许还能留下一个全尸。

也正是基于以上三点原因，这些中高层将领的职位都可以得以保证，但可以想象的是，如果等解决了李贞之后，李治肯定会大肆培养自己的人才，然后一一将他们全部替换掉的。

林楠显然也意识到了这一点，想了想道：“而且大家的情况我想你们也都很清楚，虽然如今我们的位置做的很安稳，但你们终究是不是晋王的心腹，可以想象的是，一旦晋王彻底稳固了自己的权势之后，一定会将大家给慢慢的清理出去的，到时候咱们这些除了打仗别的什么也不会的人，又该如何生活？该如何供养家中父母妻儿？”

“……”所有人都沉默了，这句话可以说是戳中了所有人的痛点，他们也很清楚自己当前的处境，他们是李世民时期的臣子，李治上位后为了稳定军心没有理会他们，可他们自己也很清楚，一旦让李治缓过神来，恐怕第一个要开刀的就是他们了。哪怕是这时候他们选择投靠李治也不行，因为此时李治已经上位，已经不是以前那个有名无实的王爷了。这时候他们再投靠过去等于是锦上添花，李治哪怕是接纳他们，也不会彻底信任他们，一旦有机会，肯定还是会将他们替换掉的。

如果只是失去前程，说实话他们倒是无所谓，可问题就像林楠所说，他们可不是一个人啊，能做到将军位置上的人，哪一个不妻妾成群子孙满堂？原本以他们的俸禄，养活一家子就已经很吃力了，有时候还不得不出去干兼职赚外快养活家人，如果失去了现在的职位的话，没有别的生存技能的他们，又哪里能够养活以大家子？

“你到底是什么人？”有人问出了自己的疑问：“按理说晋王待你不薄，更是对你许以高位，你为何还要背叛他？”

“晋王对我确实不错，问题是我已经有了自己的主人。”林楠从怀中取出一枚刻着蛛网样式花纹的玉牌：“重新自我介绍一遍，我名为林楠，是大唐太子殿下麾下天网组织成员，代号黑蜘蛛……五年前奉太子殿下之命潜伏在晋王身边搜集情报……如今也是该回去的时候了。”

“原来你是太子的人，你瞒得我们好苦啊。”旁边一人突然面露愤恨之色，怒骂道：“林楠，真是想不到你居然隐藏的如此之深，我当真是瞎了眼睛，居然和你称兄道弟……”

“原来是王兄……”林楠看了眼说话之人，顿时了然，此人名为王瑟，乃是晋王的死忠，也是李治上身边最重要的心腹，同时也是晋王妃的远房堂兄，本身能力也很不错，也因此他深得李治的信任，几乎李治手下所有的脏活儿都是他出手干的。林楠刚开始进入李治身边的时候，为了往上爬，就对此人可以结交，结果两人反而成了无话不谈的好朋友，此时被对方训斥，林楠心中也有些愧疚。

不过想到自己的身份，终究是道不同不相为谋，强行压下心中的愧疚，林楠淡淡道：“王兄，你这就误会我了，我可从来没有隐藏过自己的身份啊，林楠，不就是岭南吗？我可是在进入晋王府的第一天，就已经表明了身份的啊。”

“你……”王瑟几乎吐血，神特么的林楠就是岭南啊？你不说，谁会将你的名字和岭南联系到一起？就因为俩谐音字儿，就可以说你光明正大吗？那你的光明正大未免也太容易了吧？

“好了，诸位，做出你们的决定吧，太子殿下已经等了很久了。”搭理完姓王的之后，林楠就不再废话：“而且我要告诉你们的是，太子殿下早就已经察觉到了我们的计划，并且已经在周围设下了埋伏，如果你们不选择投效的话，等一会儿殿下可不会手下留情……现在，请做出您们的选择吧，同意我们意见的就站在我这边来。”

王瑟自然不会任由他如此，立刻道：“放屁，李贞手下全是步兵，你休要蛊惑人心，哪里会是骑兵的对手？就算他真的有埋伏，又怎么可能会挡得住我们骑兵的冲锋？诸位，陛下心地善良，他是绝对不会做出卸磨杀驴的事情出来的，你们根本不用担心他会事后清算……”

然而他这话不说还好，这话一出口，在场所有校尉以上的军官，几乎有九成都立刻来到了林楠这边，目光不善的盯着他。

王瑟直接懵逼了：“诸位，你们这是什么情况？”

“白痴，我那九弟都做出逼宫篡位的事情来了，你居然还敢说他心地善良？这天底下有这种善良法吗？所以你的话不但没有起到安抚的作用，反而还提醒了他们，让他们想到了我这个九弟有多么的残暴……一旦让他知道这些人曾经有过背叛他的想法，你觉得他们能保住自己的性命吗？又或者说你觉得李治会宽恕他们？”李贞的声音从对面传来，原来程处亮注意到这边发生的事情，就察觉情况有变，立刻跑了回去禀报给了李贞。而李贞在得到消息之后，也连忙出来，正好看到这一幕，也不等旁人说话，立刻就代为答了出来。

“李贞？”王瑟根本就不用看，就知道说话的人是谁目前在场的敌我双方所有人中，有资格称呼李治九弟的，也就只有李贞一个人了。

想到这里，王瑟几乎是不假思索的就将手放在了腰间，就要将枪拔出来和李贞拼命，然而李贞身边的人又哪里会给他这个机会，只听呯的一声脆响，王瑟就捂着手腕惨叫起来，只见的溅出一股鲜血其间还夹杂着骨头的碎屑，看样子很可能已经伤到了骨头，就算是治好伤，以后这只手也要废了。

“就你这样的货色，也想要暗杀太子，你未免也太将自己当回事了，真当爷爷我神枪手的名号是吹出来的吗？”程处亮轻轻吹了吹枪口的硝烟，帅气的耍了一个枪花，将手枪收回腰间。

“属下天网成员黑蜘蛛，见过太子殿下。”见到李贞之后，林楠立刻就激动的跪了下来，虽然他效忠的是李贞，但却从来没有见过李贞的面，他对李贞的印象一直都是听说的，如今终于见到活的了，就仿佛是见到了偶像的粉丝一般，激动的不能自抑。

“很好，你的事情本宫已经知道了，你面对李治的高官厚禄依旧能够坚守本心，这一点难能可贵……本宫也不是那种天性薄凉之人，绝对不会让你的所作所为变得一文不值……至于你的赏赐，等这件事过去之后，本宫自然会给你一个交代。”对于林楠，李贞同样非常感慨，这样一个中尽忠职守之人，若是不好好的厚待他，李贞自己都过不了自己心头的那一关。

“为殿下效力，属下不敢要赏，只求能够常伴殿下身边就已经知足了。”林楠没有见过李贞，但是作为情报人员，他在基地接受训练的时候，第一课就是背诵李贞的事迹，然后被教官进行各种方面的洗脑，将他洗成李贞绝对的拥趸，而且情报人员结业的时候，最重要的考试科目也并不是专业技能，而是对李贞的忠诚度，只有忠诚度达标，哪怕专业技能分数不够，也是可以申请毕业的当然，大部分人在专业技能分数不够的情况下，都会选择回去继续复习，毕竟这可是关乎自己性命的事情，马虎不得。

而作为情报人员中的佼佼者，林楠当初可是以近乎满分的成绩毕业的，对于李贞的忠诚自然也是满分，也正是因此，他哪怕是没有见过李贞，并且在李治身边高官厚禄了这么久，但却依旧对李贞忠心耿耿，没有一点的变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