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子柏鲜少说谎话,舌头差点打结:“禁卫兄弟放心,有我和常兄在此时,一个耗子也不会放过。”
从几个禁卫的角度来看,孟兄的站姿如松柏,一双深邃眼睛盯着冷宫方向。
多尽忠职守啊!
几个禁卫兄弟作揖:“那就有劳孟兄和常兄了,兄弟们去别处看看。”
“是。”常飞客套作揖,尽显兄弟之情。
今晚若是都统领舅舅当值,孟子柏这点打乎乎打混混是过不去的。都统领夜视极好,想必会看得出什么。他一想,心便跳得格外厉害。
公主也忒大胆了,一身奇怪的黑夜行衣,被人看见了不得当成刺客吗?
他莫名有些不悦,直到人完全离去,贴胸膛的侧脸仍没有离开,当禁军耳目聪敏,听到公主小声嘀咕:“怎么心跳这般快?”
“公主……”他低头盯着贴耳侧听的玉澜公主,眸底一片无奈。
公主的小脑袋左听听,右听听,约素纤腰似蛇一样扭曲。孟子柏面容清冷,扶稳她的身子好好地站立。
恰好一只瞎耗子叽叽个不停爬着墙角,声音响亮,黑色夜行衣听了再一次软软地趴了过来,压得他的耳朵像燃烧的红霞。
孟子柏凭借感觉,一脚扇去,踢中一粒石头,石子锐不可当地刺中老鼠,老鼠吱吱一声,从墙根掉下来。
“公主,站好。”孟子柏的手触碰公主幼肩,扶着她站好。
她点头,挺拔地耸肩,忘记了脚下的伤,嘶啦一痛,又一次沉沉地撞向了那道墙。
孟子柏受了一个物体袭击,再一次无奈轻叹,公主真是太娇气了。大手抵上她的额头,与他的身躯离得远些,才不至于耳根处滚烫发热。
风一掀来,公主脸上的黑面纱飘落,一张出尘容貌映入眼前,不施任何粉黛,皮肤玉脂光滑,双目楚楚动人。
他似乎有点震惊,见过几次玉澜公主,这一次她身穿黑夜行衣,脸戴黑纱,束起长发,身形削瘦,眉宇里透过一股戏谑,跟平日见的公主相差甚远。
樱唇轻启:“本公主腿不好,劳烦禁卫了。”
玉澜公主口气若兰,大大方方地挪开,转而抱起他健壮的手臂。他面上一黑,任公主将所有的重量倚靠过来,却发现这个公主似乎比肉眼看见的还要瘦弱。
绿翠躲在暗处,刚才听闻常飞说公主和她是苍蝇,心火上升,青罗钗裙一跺,上前不容分说地拧着常飞的耳朵,要给他一个重重的教训。
常飞侧着耳朵,捏的耳朵热辣辣地痛:“绿翠,我真不是故意说的,你行行好饶我一次。”
“我看你就是个苍蝇,整天围在我身边嗡嗡地叫。”
“那是蜜蜂啊。”
“还顶嘴。”
“别闹了,此处不宜久留。”孟子柏神色冷峻,吩咐绿翠:“扶公主回去医伤。”
“公主怎么样了?”绿翠一听急着上前。
“无碍,我还是得进去。”玉澜望向远处的冷宫围墙,旧墙破碎多年,灰尘积厚,乌鸦呱叫。
失之千里差之毫厘,她回头是因为绿翠安危,绿翠无事,她自然按照原来的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