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宫女端着锦托,不小心绊了一下,上面的茶水一泼而来,玉澜拽过段宜风的手,拦在前面。
茶渍洒在雪白色的裙摆上,玉澜公主居高临下地垂眸:“何事冒冒失失?”
那个慌张的宫女跪地求饶:“玉澜公主饶命啊,奴婢不是有意的。”
“起来吧。”
玉澜公主眉眼和善,暗生冷漠,嘴角轻笑。她笑高如公主的手段下作,这点小伎俩太没含金量了。
终于要出手了!
宫女受人所托,她不便不多为难。叫了近身的宫女找了一处行宫,那宫殿鲜少人过去,在皇宫中像一株不起眼的花束。
玉澜前脚一进去,后脚守在外面的绿翠遭到伏击,绿翠脚下的小铃铛响了一下,提醒了玉澜。
当下的龌龊手段,那不过是她不想去玩弄的手段。
四周寂静,窗外的影子无声地闪了几下。她打开窗,正想跳出去。只要过了汉罗门,就有一群禁卫巡逻,她要在人多的面上露个面即可。
这时,椒子轻敲三下,玉澜有默契地推开门,就看见她扛了一个麻包袋进来,人未安置好,门外传来一阵敲门声。玉澜和椒子相视一看,难道有人看见了椒子进来?
“谁啊?”
“属下乃禁卫,请问是何贵人在里面?”
玉澜红艳的发带缥缈,她认得这把声音,是世上最好听的声音。
“奴婢是徽音殿的椒子,是公主在里面更衣。”
来人好像也愣了一下,半响低沉的声音从外面传来,似乎想确认些什么:“公主,可有看见什么外人吗?”
“并无。”
听到公主冷冷淡淡地回应,孟子柏清隽面庞崩了下来,也不知道哪里得罪了公主,公主连一个字也懒得赐予。
他向里面的影子福了福身,转身离去。
玉澜松了一口气,孟子柏乃禁卫,立场坚定。他不会为她失去原则的,让他有半分为难的事,她都不愿去做。
椒子将人往房中安置,玉澜望着沉睡的花容月貌,漂亮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恶毒意味。她不刻意害人,奈何总是有人害她。
失节这一事,对一个公主来说,是极其歹毒的。有人成心让她难堪,她断不能将人看着笑话。
“都办妥了吧?”
“奴婢已换了药瓶,药劲可大呢。再说了高如公主有这么多面首,多一个不差。”
椒子胆大心却细,倒是能看清她的心思。她刚身子从窗口探出,一把透亮的刀横在脖子前威胁:“皇后果然猜到公主会狡兔三窟。”
玉澜身子一愣,向后退了一步,显然是忘记了提防皇后。
椒子恨恨地望着陌生的男人,咬牙:“公主,勿让奴婢坏了大事。”
玉澜公主用了命令的语气,不容得椒子胡来:“椒子,你退后!”
“公主。”
“退后!”
椒子身子往后退去,男人跟着进来,玉澜公主上前,拂了嫩黄色的落花裙:“你要做什么才肯放了她?”
男人嘴角一努,轻薄地打量着气质高雅的玉澜公主,容貌果然像仙子一样,性情几分果断三分冷静,他的眼睛恨不得天天瞟在她的柳腰上,真的别有一番风情。
“看什么看你,把你眼珠子拿开。”椒子暴躁地呵斥这个登徒子,是当她死了吗?
椒子脖子的剑锐利地靠近,划出了一道血丝,玉澜公主看得急眼:“你放开她,你到底想做什么?”
男人坏气地说:“你去把高如公主送回去,你留下来,把这药全吃了。”
说完,男人递了一个紫色药瓶过来,玉澜公主一听,大脑嗡的叫了起来。
那不是简单的药物,可是春药啊。
这木允辞身上一直有带春药,就是春心泛滥时随时向无辜的女子下手。
“臣倒是想尝尝金枝玉叶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