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130章 巫族绽放(1 / 1)聂耳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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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事不登三宝殿……老……”神龟空一面对风华绝代的伊娜有些腼腆,不好意思,毕竟很长一段时间,几百年而已,自己只是和老侏儒男人陈俊在一起,没有和年轻女性相处的经验……

“三宝殿”源自佛教。“三宝”是指佛教中的佛、法、僧,“佛”是佛教信徒大众登场藏(chǎn)事的地方,如“大雄宝殿”;“法”是佛家珍藏经典之所,如“藏经楼”;“僧”是指僧侣“燕息”(睡觉)的禅房,也称僧寮。

“三宝殿”也是通常说的中国三大殿,为北京故宫“太和殿“、山东曲阜孔庙中的“大成殿“和泰山岱庙里的“天贶殿“。太和殿,明永乐十八年(1420年)建成,比天贶殿晚了411年。大成殿建成无考,有史记载是宋天禧五年(1021年)大修时,移今址。宋崇宁三年(公元1104年)徽宗赵佶取《孟子》:“孔子之谓集大成”语义,下诏更名为“大成殿”,比天贶殿晚12年。

“此地为现代化的国际学校,有佛迹,有藏书,有假僧……不知空一老师,此次为何而来?”伊娜没抬头,面对老男人,伊娜本能的有些抗拒,总感觉他们身上有一股怪味……她一直都喜欢年轻阳光青春的男性……衰老是女性的天敌……

“我想举办一场报告会……”神龟有些吞吞吐吐,支支吾吾的……

“你请示孙有望就好了,为何来问我?”

“孙院长说了,如果是平时,专家开报告会,不用特意请示,联系教务处报备就好,不过呢,我想今天下午就举行……场面还有点隆重……所以孙院长让我来请示你……”神龟空一没有继续说下去,不过意思很明了了……

今天算是青城学院改制挂牌新生全员进校的正是开学第一天,今天开报告会,一一非同小可,简直可以说,这是算是青城学院的正式表态的官宣了……

伊娜顿时明白了,为何孙有望特意让自己把关了……

“空一老师,你准备要讲什么?能否让我事先看看……”

“当然可以……”神龟空一,身体一缩,将龟壳脱了下来……

伊娜不舒服了,感觉好像有男人在自己面前脱衣服一般……不过脱了龟壳之后的空一,才真正能看到他穿戴的衣服……

伊娜迷了,你里面明明穿戴整齐,为何一定要套上龟壳呢……

龟壳内,方格空间,倒是很适合储备东西……

伊娜看了一遍后,同意了,并请示调集了一支二炮部队配合空一……

晚上八点,可容纳上万人的纯现代化多媒体报告厅,神龟空一的“巫”文化研讨会,顺利召开……

西装革履的神龟空一,信步走上了讲台,抱住了话筒,这一顿猛侃,还挺有意思……

在演讲之前,很多同学甚至老师,对我是人是龟,表示疑问,这有什么不清楚,我是带着龟壳又很像人的存在,万事万物切记定性,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

再次重申一下,我只是一位混迹人群之中的使者,大家都清楚我们空字门一族来自无底深洞,我来的时间太久了,久到我忘却了很多,甚至包括很多无足轻重的东西,比如我到底是谁?我来人间为了什么,要传讲什么?

人生需要计划,但不要预设太多,会局限可能的发生……

我是谁,是什么?根本不重要……

重要的是我讲的是什么?好不好,坏不坏,都请大家认真听……

抛砖引玉,希望今天广大师生的到来,能有所收获……

今天,我演讲的主题——巫……

巫在现代人心中几乎是负面的,它是装神弄鬼的代称,巫婆、巫师、巫术、巫医,等等,都不是正当的、实在的、理性的,甚至特指以祈祷求神骗取财物的人。我们现代人有一个错觉,以为只有我们这些具备科学理性精神的现代人才发现了巫的阴暗负面,才把巫赶回到历史的尘埃之中。

历史的事实是,巫在秦汉以后就已经边缘化了。春秋战国时代的名医扁鹊有六不治原则,其中就涉及到巫,“骄恣不论于理,一不治也;轻身重财,二不治也;衣食不能适,三不治也;阴阳并,藏气不定,四不治也;形羸不能服药,五不治也;信巫不信医,六不治也。”这说明,春秋战国时代是我们文化除魅的时代,理性精神的高扬使得巫在主流社会失去了市场。

《韩非子·显学》中说:“此人所以简巫祝也。”就是说,在韩非子的时代人们已经瞧不起求神祝福的人。扬雄《法语·君子》,“不果则不果矣,人以巫鼓”。在扬雄的时代,巫更被直接当作妄言。《后汉书·张衡传》:“巫觋(xí)之言。”《后汉书·襄楷传》:“多巫觋杂语。”可见,在汉代,男巫女巫们的话被单列,说明是非实在非权威的胡说八道。

但在春秋理性化浪潮中,明确表态不语怪力乱神的孔子并没有对巫赶尽杀绝,相反,他从巫的现象中看到了巫的积极因素。当时南方流行一句话,人而无恒,不可以作巫医。孔子对此认同并称引。只是孔子看到了巫医的恒心毅力,并没有看到巫本身也是一种生活方式。后来的《汉书·地理志》就说,“楚人信巫鬼,重淫祀。”这是承认异己者自有独特的生活方式。

许慎的态度也堪称道。他在《说文解字》中认为,巫是“女能事无形以舞降神者”。除了“女”字表明他把巫狭义化了外,能、事、无形、降神,等等,都说明了许慎承认巫的世界的合理性。联想到屈原这样集天、地、人、神、巫于一体的人格和生活,我们大概能理解巫在非理性中仍有深刻的理性。

汉字是表意文字,看巫字的甲骨文照片,巫字,多像沟通天地两个人……

我是在研究易经的过程中,重新发现了巫字。

在此以前,我也以为巫就是跳大神者,巫字就是两个人在天地之间翩翩起舞。但我后来发现对易经及其关键字词如卜、筮、巫的理解都污名化了,卜字本来是立竿测影的形象表达,巫字在甲骨文中的样子是由两个工字形的构件交叉组合而成,这应该是观天测地的度量工具。也有说是两个壬字交叉组合而成,“壬”上下一横分别代表天与地,中间一竖是表示贯通天地,整个寓意是沟通天地神灵的人。能沟通天地的人,就是巫。可见巫比许慎的理解要宽泛得多。

巫字后来演变为工字形左右各有一个人,先民对汉字的定型也经历了一个发现汉字本身的过程。我相信对巫字的定型有某种文明的智慧,有某种世俗的理性。那个工字可以看作对天和地的沟通,靠什么来沟通呢?两个人。熟悉中国史的人会说,这两个人就是南正重、北正黎,这个巫字隐含了中国史的重大秘密。

我们曾经的历史是人人都可以跟天地沟通,家家都可以祭祀天地。但后来颛顼大帝当政的时候,就以种种借口把人人有发明发现知识的权利、家家可以祭祀天地的权利取缔了。谁能通神通人呢,就是重和黎这两个人。“民神杂糅,不可方物。夫人作享,家为巫史,无有要质,民匮于祀而不知其福。蒸享无度,民神同位。民渎齐盟,无有严威。神狎民则,不蠲其为,嘉生不降,无物以享。祸灾荐臻,莫尽其气。颛顼受之,乃命南正重司天以属神,命北正黎司地以属民,使复旧常,无相侵渎,是谓重、黎绝地天通。”

这就是中国史上“绝地天通”的运动,这个运动延续到后来以至于今天。后来的韩非子说,以法为教,以吏为师。就是另一版本的绝地天通。今天的年轻人不敢探索发现知识,亦步亦趋地从权威那里拾人牙慧,也是一种绝地天通。

我虽然觉得巫字如此承载史实有其意义,但并不认为这就是巫字的真实。每一个汉字伏藏的意义远大于具体的史实,巫字的两个人比实指的重和黎要宽泛得多。

“但巫不是,巫一定是两个以上的人在场的。”

我曾经在道观里生活过一段时间,当地人逢年节或个人家庭的大事时,都会来道观里许愿求愿,孩子考试、个人结婚、准备创业,等等,都要请道士写成符表,许愿者在道士的指点下念念有词,许完愿就把符表挂起来,等还愿时烧掉。我不算外人,得以在一旁观看,偶尔打打下手。许愿的人和道士两人不仅有一问一答,还有商量,有对愿望的讨价还价。

附近村民在做重大事情时,比如盖房子上梁,婚丧嫁娶,等等,总会推举一个或几个人主持,主持者并非乾纲独断,也是跟人聊天,引入书中或现实中的案例,追溯、回忆,最后敲定事情的择时或仪式。这个对话的过程,在我看来就是沟通天地,获得做事的神圣性、正当性。

因此,我个人后来认定巫字就是非止一人参赞天地,就是对话的逻各斯。因为有对话,所以巫既世俗又有仪式感又有神圣性。我们看个人沟通天地、家庭祭祀、集体的重大活动,无不有这一对话的逻各斯存在。

巫因此属于两个人,它跟后来一个人借助一支笔、一种工具就可以理性地探索宇宙的秘密有所不同。后者可以在书斋里独立发现宇宙三大定律,可以计算物质的能量公式,可以发明有关历史的新算法。但巫不是,巫一定是两个以上的人在场的。

巫固然不是理性,但两个人在场的秘密可证巫并非反理性,它是一种高于理性或非理性的存在。它赋予了无助的个人、卑微的生活以象天法地的意义,它对人生社会的安顿远大于当今科技对人心的安顿。

只有巫,舞起来,天地才是活生生的

巫跟理性不同,理性以为自己一如光明,像太阳一样照到哪里哪里就明亮起来,再无黑暗可言,太阳底下无新鲜事。但巫保持着一种新鲜,巫承认黑暗的存在,它只是偶尔深入黑暗,当它穿越而出的时候,人们知道自己跟黑暗已经缔结了盟约,人们跟黑暗进行了神圣的链接。

巫为什么如此发音?巫音通物,表明巫跟万物之间有灵动的联系。巫音通无,表明巫就是能够抵达无的世界而生出大有,巫能无中生有。巫音跟宏大、明亮、清晰的感觉无关。后来的学者如清代考据学家发现了字音和字义之间的关联。巫与物、无、乌、呜、污、诬、误、恶、雾、勿、忤、芜同声,大多是些晦暗暧昧之词。就是说它承认、守候幽暗神秘的世界,它也能抵达幽暗神秘的世界。

巫因此是万物有灵、万物链接的符号。巫是昧,蒙昧、幽昧、茫昧、草昧、暧昧;巫是魅,木魅、山魅、物魅、鬼魅、狐魅、邪魅、药魅、妖魅。没有巫,世界该多么无趣、无聊啊。正是巫的存在,使我们的想象新鲜、绵延、无有止境。巫不仅使世界成为一个整体,也使我们的身体、心灵成为一个有机的整体。

你想对巫敬而远之吗?巫是物,生活在万物万有的世界里,你怎么避开得了物呢?巫是雾,你怎么躲开得了雾呢?巫是恶,当你以为天下人都知道善就那样清楚简明的时候,那就是恶,就是巫的另一面目。正如巫是乌,当你觉得你和天下人都团结一心的时候,你们就是乌合之众,就是巫的另一化身。

所以,巫是敬畏,巫是忤,不要忤逆。巫是勿,勿必勿固勿我勿意。

所以,巫是舞,巫是欢乐,是身心在舞蹈,是跟天地沟通的形式。理性认为自己能跟天地沟通,数学认为自己能测知天地的数字和公式,但它们无一例外地让天地死了,死在那里,成了一种观念、一个数字或一个公式。只有巫,舞起来,天地才是活生生的。

巫使我们有了数百年的歌唱,有了《诗经》,有了更为身心感受的《楚辞》,有了想象的《山海经》。在舞蹈中,我们歌于斯,哭于斯,聚国族于斯。巫维护着人类的平安

巫维护着人类的平安。

为了这一目的,巫曾经尽心竭力。为了照顾族类的生老病死,巫要成为共同体中最渊博的人,最正直的人,最有牺牲精神的人。

他们的责任重大,他们要把人间事向天地鬼神报告,他们还要带回天地鬼神们的指示。如果有人生病了,他们要负责使病人转危为安。为了加强人们的信力,他们把自己特殊化,从穿戴到举止,甚至勇敢地喝下使人半疯半魔的药汁。人间的一切事务都跟他相关,如果天下不雨,他们就得脱去衣服在太阳下曝晒,甚至要架在火上烧烤,如此祷告天地,惊动鬼神,以下雨来救他。如果天不下雨,那么他就烧死了。如果洪水泛滥,人欲横流,他阻止不了,那么他就投水而死。

巫咸就是这么死的。

后来的屈原也是这么死的。

后来的王国维也是这么死的。

他们象征的是巫,是最好的文化,最优质的人类精神。

“当你在凝视深渊的时候,深渊也在凝视着你。”

巫是雾,花非花,雾非雾。巫是昧,是魅,是魔。

巫是无,无名天地之始。无就是天地本身,我们以巫的形式存在,就是参赞天地。

但巫无到极致,又是深渊,是幽暗之所。当你在凝视深渊的时候,深渊也在凝视着你。

深渊来了。当西门豹到邺地去的时候,巫已经是河伯之深渊,它以巫的名义扰乱日常,要人民的生活为之让路,“赋敛百姓,收取其钱得数百万”,它以巫的名义组成了盛大的演出,其中有人民方阵,“以人民往观之者三二千人”,它以巫的名义呈威福威仪之象,“从弟子女十人所,皆衣缯单衣,立大巫后。”

西门豹不信邪,他只是顺着邪戳破了巫的泡沫。用现在的话说,他进行了“斩首”行动。他让巫去河伯那里做客,他再三请那些威福者去做客时,“皆叩头,叩头且破,额血流地,色如死灰。”

这是巫的悲剧,也是巫必然异化的结果。老子洞明这一切,因此说,正复为奇,善复为妖。是的,曾经为人民谋福利的巫居然骑在人民头上作威作福,这种妖异必须破除,人民才得见天日,恢复正常。

西门豹以实喻的方式为人类巫的时代划上了句号。在他前后,思想家们更从观念上终结了巫的模糊幽暗,将理性之光引入人类的精神。我们能想象人类生活一定会启蒙除魅,大家平常一些生活,理性一些交流,更朴素更平实。

这是人类的理性时代。老子、孔子、释迦牟尼、苏格拉底们,试图除去人心头的阴影,试图“去巫”。在理性之光的照耀下,人类取得了胜利。如诗人歌咏:

我听过希腊诗人的歌颂,

浸过以色列的圣水,印度的

佛光。

我在中原赐给了

智慧的诞生。

在幽明的天空下,

我引导了多少游牧的民族,

从高原到海岸,从死到生,

无数帝国的吸力,千万个庙堂

因我的降临而欢乐。

猎巫与负能量者

人类猎巫的历史一直延续着。

在西方,宗教裁判致力于审判异端,女巫便遭到迫害。1484年,教皇英诺森八世针对女巫下一道诏书《最高的希望》,并下令克拉默和施普伦格两位裁判官严厉对付女巫。这两位裁判官出版有关巫术的绝顶文献《女巫之锤》,教人辨别和审问女巫,以及如何用酷刑逼她们招供与魔鬼的契约。

不仅天主教如此,新教路德信徒也说女巫是“魔鬼的妓女”,并指控她们偷牛奶、产生暴风雨、骑山羊、折磨摇篮里的婴儿……在莎士比亚的诗中,巫以诬名的形象存在:豺狼之牙巨龙鳞,千年巫尸貌狰狞;海底抉出鲨鱼胃,夜掘毒芹根块块;杀犹太人摘其肝,剖山羊胆汁潺潺;雾黑云深月蚀时,潜携斤斧劈杉枝;娼妇弃儿死道间,断指持来血尚殷;土耳其鼻鞑靼唇,烈火焚之煎作羹;猛虎肝肠和鼎内,炼就妖丹成一味。……

在东方,猎巫行动也变本加厉。东方的世俗化、理性化浪潮在周秦时代就已经开花结实,但是巫的各类变种,甚至以集体的力量、以社会运动的方式,在社会上登堂入室。汉唐以来,猎巫几乎成了国家大事。三武灭佛一类的人生控制,到“存天理、灭人欲”的精神控制,都自以为是地打击巫的世界。

到了当代,正能量在东西方都无远弗届,“狠斗私字一闪念”一度主宰了国人的生活,左右互搏都能宣称对方为巫。人们以物质的名义挑战了精神(唯心者,巫!),以西方的名义挑战了东方(孔孟、中医、五行,巫!),以科学的名义解构了爱情(信、望、爱者,巫!)……时至今日,异端异见者更是封禁的对象。“乌合之众”以战天斗地的形式役使个体。制造出来的“标兵”使得人不再是目的而成为工具,使得工具的人分成了可接受的人和不可被接受的巫。这一猎巫,在庚子年,更具实喻,每一发烧者都成了“新巫”,需要识别出来……有人说,在人类可预见的将来,随着多巴胺操控技术的普及,负面情绪将被全面剥夺,也就是说,负能量者成了巫,是人们必欲猎杀的对象。

巫大量地存在着

在理性不及的地带,巫存在着。南齐皇帝萧宝卷,信奉蒋子文,宋徽宗则相信林灵素可以解金兵之围。……鸦片战争期间,林则徐想抵抗,被道光皇帝撤换,后来皇帝又主战了,他派了果勇侯杨芳当钦差参赞大臣。果勇侯一到广州,马上下令“广收马桶,排列沿河”,还在城隍庙做法事,将符水装入坛中埋在地下,据说,“种种设施,不一而足,其扞患御侮之法可谓良且尽矣。”如果起果勇侯于地下,他看到今天遍布全球的上亿只摄像监控探头,也会感叹,“文明设施,天网不漏,其网罗猎巫之法可谓良且善矣。”

在理性极致的社会,巫更是大量地存在着。精英阶层穿金带银、求神拜佛,以傍官傍商傍佛道为安顿术,以阴谋论、讳莫如深、主动设限和服食鸡汤为安身立命模式,……久而久之,是巫也,离人也远矣。

而这种文明社会的“巫”,离文明初期的巫,相去何止以道里计?!这些“巫”不再象天法地,只顾一己之私。这些“巫”甚至不再满足于只是隐身于无、幽暗如乌,而是粉墨登场高调宣扬自己的富丽和不可一世。

让我们回到巫的原初存在,回到对话的逻各斯。

这种原初之巫也并没有离我们远去,它甚至一直在我们身上,随时听从我们的召唤。“人穷则反本,故劳苦倦极,未尝不呼天也;疾痛惨怛,未尝不呼父母也。”这就是巫的现身,它在最穷境之处安慰了我们,让我们知道,我们虽然为无,仍可以呜呜有声,仍可以歌哭于斯,舞蹈于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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