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氏听后,笑道:“难为你一心惦记着他,手里的银子自个儿留着,我叫赵妈妈给你支些来。”
“多谢母亲疼爱,可这银子,还是让女儿自己出吧,算是我的一点心意!”
“呵……那好吧!第一次出门小心些,叫上两个护院。虽说是天子脚下,还是注意些的好。”
“是,女儿多谢母亲关怀!”柳茗嫣拂了拂身子,告退着出去了。
一切准备妥当了,标制着柳府名号的马车,缓缓驶进了京城最为热闹的东街铺巷。马车上的春香,不时露出个小脑袋,左顾右盼着。对外面的景象,稀奇不已!
柳茗嫣心道,到底是个孩子,久未出门,竟兴奋成这样。古代与现代有着天差地别,逛个街也要向上面请示,连点人权都没有,保守到骨子里了。
马车渐渐停下了,车夫喊道:“姑娘,到东街了!”
她戴上维帽,由春香搀扶着,缓缓下了马车。远远望去,街道两旁到处是茶楼、酒馆、当铺、作坊。门面紧挨着路边,有着数不尽的小商小贩,相互呦喝着叫卖,一声比一声高。
“姑娘,这里可是京都最繁华的街市,是许多达官贵人出入的地方。”春香难得出来,看着眼前的一切,兴奋地说道。
“那就逛逛吧!”看着眼前的场景,也不禁来了兴致。
主仆两个走走停停,逛了很多小摊铺面,买了不少小玩儿意,都交由府内护院提着。二人路经一间胭脂铺子,女为悦己者容,饶是她,也抵不过爱美之心。
“姑娘想买些什么?本店新到了几盒香粉,粉质细腻柔滑,容易上妆,遮瑕效果很好的。”店老板是个四十左右岁的妇人,她见女子带着帷帽,不以真面目示人,故而胡乱猜想着。
柳茗嫣随意指了指一盒,问道:“你这香粉可有试用的?”
“姑娘说笑了,这香粉用过后,谁还会买啊!”
“可若是没试过,如何知道好坏,仅凭你一人所言,买回去后与你描述不符,那银子岂不是白花了?”
“姑娘这话有些强辞夺理了,敢问整个京城,有哪间铺子卖的胭脂水粉是试过才卖的。看姑娘的穿着打扮,不像没钱之人。莫不是把银子都花在了行头上,靠身衣服充大方!”
“大胆!你敢这么说我家姑娘。你可知我们是……”春香听这老板娘出言污辱,正要自报家门。
“老板娘,我们的香粉可到了?”店内突然出现了一对年轻主仆,问话的是其中一女子的丫鬟。
“到了,到了,怎好劳烦姑娘跑这一趟。小妇人正想打发店内的伙计,送到候府去呢?”
“倒是不必了,快去取了来就是!”丫鬟不耐烦道。
“是,是,请姑娘坐下,稍等片刻,我这就吩咐伙计,把东西打包好。”老板娘对着来人,极力谄媚着。
柳茗嫣看着眼前的阵仗,也不知这位全程不发一言的女子,是哪家候府的小姐?就连个丫鬟都如此趾高气扬。也难怪,观她的穿着打扮,不是一般富贵人家能穿戴得起的。长得倒是不错,就是傲气了些,想是身份摆在那里,看不起这些市井之人。
她们走后,也没了买香粉的心思,正要往出走,就听见老板娘在她们身后,取笑道:“买不起就别逛,浪费了我这么长时间,同样都是主仆,看看人家那派头,当丫鬟都比当个穷人主子强。”
春香听了,刚要发作。被主子拽了拽衣服,没有理会后面的小人嘴脸,出了店铺。
“您为什么拦我?那妇人这么势力,还如此诋毁于您,奴婢恨不得撕烂了她的嘴。”
“呵……”她见春香一副抓狂的样子,不由得好笑。
“您还笑,她如此说您,您怎么一点儿都不生气!若换了是我,定要她好看。”
“放心,她的铺子开不久了。不要去想那些扫兴的事了,咱们再去别处逛逛!”
通过刚才的寻问,她大致明白了,这京城的胭脂铺子,大概都是一种经营模式。自己倒是可以利用这点,赚些银子花花。只是前期需要些时间准备,不如就开在那人对面好了,也不知有没有地方。
春香没理会小姐话中的深意,见还能逛,立即高兴了起来,“姑娘,您看那儿,那里好热闹啊!咱们过去瞧瞧吧!”她拽住主子的衣袖兴奋道。
主仆两人来到不远处,越过人群,正想看看有什么热闹可瞧,没曾想,却是一身穿白衣,披头散发,长得有几分姿色的女子,在那里卖身葬父。
“这女子好生奇怪,已经有好几个买主要买她了,她为何不应?”春香对此十分不解。
柳茗嫣笑道:“你可有注意买她的人不是门第婆子就是上了岁数的老爷,她心思大着呢?不信,且等着看。”
就在这时,一举止粗野之人,看中了跪在地上的女子,一把抓住了她的脸颊,大声笑道:“啧啧……这小娘子长得细皮嫩肉的,倒有几分姿色,既是卖身葬父,谁买都可以。跟爷回去吧!保你吃香喝辣的。”
“不……不,你放开我……我不卖你。救……救命啊!”人群中,大多是看热闹的,无一人出手相帮。
“你这小娘子真奇怪,你既卖身,又在这里乱嚷什么?大汉拽着她,奇怪问道。
“姑娘,这女子好生可怜,若是被这种人买回去,那可有罪受了。”
“怪她心里念头不好,怨不得旁人,明明之前有选择的机会,却想攀附更好的。时候不早了,咱们走吧!”
二人准备离开的时候,面前出现两个身穿锦衣华服的男子,其中一人道:“光天化日下,胆敢强抢民女,还有没有王法了?”
柳茗嫣翻了个白眼,果然是电视里老掉牙的台词,都不带重样的。观这男子长相,一脸的文人气息,长得还算英俊,倒是符合戏剧里的男主人公。
“呸!老子就是王法,你个小白脸,莫要多管闲事。这小娘们儿可是自己写的卖身葬父,她既肯卖,我为何买不得。又怎算强抢?”
“表哥,这男子说的甚有道理啊!咱们这一路看了不少,就数这女子矫情,你都散了一道的银子,依我看就算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