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夫人,老奴跟了表小姐几日,发现她除了每日为夫人采花外,最常出没的地方,就是大哥儿的必经之路。二人有说有笑,果真像姑娘所言,大哥儿的心情甚好,期间还送了表姑娘东西,至于是什么?老奴没看清。事后问了春桃,她说每次表姑娘出去,从不叫自己跟着,故而不知。
邹氏听了气愤不已,对着赵妈妈道:“把她给我带过来。”
“是,夫人!”赵妈妈立即应道,心想看你还如何讨巧卖乖。这回不就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吗?
邹青青跟在赵妈妈的身后,心里忐忑不安,问她什么事,这奴才也不应。难道表姨知道了她与表哥的事?不由得暗怪自己太心急了,可若不早早行动,等他娶了那姓赵的女子,哪里还有她的容身之处了?
邹氏看着下跪女子,想当初,她刚入府时,连件像样的衣服都没有,若不是自己可怜她,给她置了行头,哪里有现在的风光,她竟是这样回报自己的。
没好气道:“说,你与文哥儿是什么时候开始的?是不是入府那天,就生出了这鬼心思,想要勾搭我的儿子,做这府里的主母不成?。”
“表姨,青青岂敢有这样的想法?我与表哥只是在府里偶遇过几次。至于表哥对我,完全是出自于同情,并无其他,请表姨明鉴!”她极力否认道。
“哼,你这话拿去骗别人还行,想骗我这个深宅妇人,自是不够的。母亲既把你托付给我,我定当好生照料你,却不是给你机会,勾引我的儿子。相看的人家已经找好,就在京城外的城南里镇,给那儿的老爷当填房。”
“表姨,我错了……求你不要把我送走。我发誓,以后离表哥远远的,再不见他。求表姨高抬贵手!”
邹氏见她这样,眉头皱得更深。怒道:“这是做什么?好像我要推你入火坑似的,以你的条件,能找到这样的人家,已是不易,若不是有柳府的名头在外,人家还看不上你呢?”
“若是对此不满,那就哪儿来回哪儿去。我还懒得管你这闲事。赵妈妈,今日就把她送走吧,眼不见心不烦!”
“不、不……一切就按表姨的吩咐去做。”邹青青心中虽怨恨,却更怕立即送出府去。唯有口头先应下来,不然一点机会都没有了。
“记住,这是你自己同意了的,别回头又来埋怨我。这几日,你就在府里好好呆着,等着来人接你,无事不要出门晃荡了,若是再叫我知晓,就立即送你回去!”
“是!青青记住了。”她低眉顺眼地应道,眼中露出一丝冷意。
转眼到了去候府的日子,邹氏无瑕理会那个远房侄女,想着游会结束后,就让那相看的人家尽快把人接走,省得眼不见心不烦。
一早,方晴拿着裁制好的衣料回到了倚梅苑,一进入内室,见自家小姐披头散发,穿着单衣,俨然一副还没起床的样子,不禁眉头紧皱。这茗儿什么都好,就一点,有个赖床的毛病。
“看看外面的日头,都日上三杆了!若是叫大夫人瞧见你现在的样子,只怕要好生训斥了。”
“母亲一年到头来我这屋中都是有数的,不会发现的。”柳茗嫣依旧躺在被窝中,没有起来的意思。
方晴见状,无奈地摇摇头,一把掀开被子,把床上的懒人硬拖了起来,亲自为她穿衣洗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