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大姑娘,若是再输一局,那你可要兑现刚刚承诺的,把你头上这副纯金的头面押了给我。”其中一人高声呼道,对于眼前的事,不放在心上,想是习以为常了。
赵嘉柔心下鄙视,这个吴若媛仗着家里有几个银钱,在众人面前臭显摆起来,他爹虽是个二品官,可她娘身份低贱,不过是一介商贾,却还整日里趾高气扬的。也难怪,这样出身的家庭,怎么可能教养出好的子女来。
她适才的举动也太客随主变了,把这里当作了自己家,对个庶女公然动手,真是有失体统。
“你怎知我会输?”转头看向这个扫把星,“还愣着作甚?快去比试,若是输了,我叫你好看!”
“大姐姐,我不行的。我……我打不好……”吴若清哆嗦地说道。
“好啊,你敢不听我的,找打!”就在吴若媛举起手再挥向她时,就听人群中有一人发声。“慢着!”
“这一局,我替她打如何?”柳茗嫣本不想管闲事,可这可怜女子被嫡姐这样欺负,周遭又都是看热闹的,看得她不忍心。
“你是谁,为何要替她打?”吴若媛看着身形高挑,长得很美的女子,好奇道。
“不为何!只是有些技痒,你们这一局刚开,若是打完,还要半柱香的时间,那我要等上许久,正好她不想打,由我替之,反正吴大姑娘的目的只是不想输而已,那谁打不都一样。”
吴若媛先是看了眼那个畏缩地庶女,知道她上场也是输,这女子既有意代替,倒是多了一成胜算。赢了,她的面子就保住了,输了,就让她出彩头,怎么算自己都不亏。
于是道:“也不是不可以,可你若是输了,要留下身上值钱的物件儿做彩头。”
“好,一言为定!”
柳茗嫣不顾众人诧异,来到吴若清的面前,从她手中接过捶杆,见她对自己露出一副愧疚的神情,以眼神安慰了她一下。
站立好姿势,与场上官眷们一同比试,以一种不符合现下的奇怪打法推杆击球,高低之分立杆见影。但见她没有多余的动作,先是以背身打翻杖,率先打出了个球中球。竟是一气儿连赢回两场。
把在场人等,都看得傻了眼,吴若媛更是大声叫嚣着,不知情的还以为下场比试的人是她。
吴若清见状,收起了眼泪,用崇拜的目光看着打捶丸的美丽女子,刚才听别的闺秀说,她是柳家府上的继女。面前的她美丽自信,神采飞扬,一点看不出身份的高低。
同样的寄人篱下,却活得十分耀眼,让人好生羡慕!
“好球!这是谁家的姑娘?长得不仅如天仙般,捶丸打得如此好。不知何时,场内围上了一群人,其中不乏一些高门子弟,在一旁兴致勃勃地看着起劲。
“快看,燕尾球!谁击中,谁就赢了!”
柳茗嫣不慌不忙,不似别家小姐换了数次球杆,尽管她手中已打湿一片,可眼下顾不得了,虽看不惯那庶女被欺凌,可她更不想赔了夫人又折兵,搭上自己的名贵首饰。
眼见着最后一局,她屏住呼吸,单手挥棒,转了个后空翻,打出了倒棒燕尾,终于把这难打的球打入了五仗外的土洞之中。呼!不辜负曾经的兴趣爱好了。
“七中,胜出!”
她随意擦了下额角的薄汗,吴若清急忙奔至她的身边,拿出手帕为她拭去手中的汗水,对她大鞠了一躬,小声道谢:“多谢柳姑娘解围,若清感激不尽!”
“不必客气,有句话想提醒姑娘,一味地忍让,不会为你换来永久的平安,姑娘要学会如何自保才是!”
吴若清愣愣地看着她,不明白这柳家姑娘为何要如此帮她?她只不过是个庶女而已。
“昔有佳人氏,捶丸绝技生!姑娘的球技实属罕见,许某真是开了眼界了。”
许子言与琼玉,正要绕过草场,突然看见围了一群人,好奇凑过来瞧,却不想,竟是一位美艳不可方物的年轻女子,在与几位闺秀们打捶丸。且技术之高,堪比男子,看得自己移不开眼,冒然开了口。
“是许世子,许世子居然来了……”只见人群中的女子们纷纷交声结耳道。
赵嘉柔与柳茗月一齐怒视着出尽风头的人,心中暗恨着,被她抢先入了世子的眼。
“表哥你又在卖弄文学了,不过这女子的捶丸打得是不错!”
柳茗嫣看着二人有些微愣,没想到琼玉公主也会到场,看她一身男装打扮,想来是凑热闹的。于是向二人略一颔首,退至一边。
“我表哥与你说话,你躲什么啊?”琼玉忍不住上前问道,不知为何?她觉得面前女子的身形,看着格外眼熟,总觉得好似在哪里见过?
“家中小妹无礼,还请许世子与这位公子见凉,小女子这厢为她赔礼了。”柳茗月故意在二人面前彰显自己。
“去、去、去,有你什么事儿?本小爷与她说话呢?焉有你插嘴的份!”高琼玉懒得理会这花痴女子的行径,恨不得她闪远一点。
她不禁一愣,本以为一番大度地说完,会博得他们的好感,不想,被这男子出言不逊。偏偏这人与许世子有着亲戚关系,她又不能当众发火,心中着实憋闷。
“不得无礼,这位姑娘,我表弟为人直爽,言语无撞,若有得罪之处,还请见谅!”
她听后,立即害羞道:“小女子柳氏二房之女柳茗月,请世子安!适才的事不妨事,您不必放在心上。”她故意说出自己的名字,想让许子言知道自己是哪家府上的小姐。
赵嘉柔看着二人与许子言搭话,不甘示弱,立即上前道:“世子在宴席上,做的那首藏头诗,真是旷世古今,小女子听了,十分佩服。”心上人就在眼前,不知不觉,脸色腓红了起来。
许子言对眼前女子有些陌生,遂开口问道:“这位小姐是谁,我们可曾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