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氏在房里,听见了她对下人们的训斥,心里感动。这个女儿没有白养,出了事,立即做出了表态,替她稳住了外患。可不要小看这些下人,主子一旦失事,捧高踩低,那是常有的。
“母亲说的哪里话,都是一家人。您放心养病就是,一切有女儿呢?”
大夫人听了这话,眼含泪圈,不是亲生的又如何?自己还有个女儿可以依靠。她第一次对柳茗嫣产生了信赖,想着以后要好好对待她。
“母亲,事情既已发生,您万事看开些,眼下不是与父亲斗气的时候。邹青青既能做出此事,必是打着破釜沉舟的心。”
“您若不及时拉拢,可就把父亲推入别人怀中了,岂不正中她的下怀。祖母那里,您更要常去,万不可生分了,毕竟她老人家看中的还是咱们大房。”
“此事一出,等着看您失事的大有人在。不管怎么样,我们绝不能失了祖母这个靠山。眼下要做的,就是稳住自己,不能自乱阵脚。”
邹氏听后,觉得茗儿的话言之有理,她是堂堂当家夫人,怎么能因着这件事,就被打倒了。刚一出事,外面就动起了心思。长此以往,谁还能拿她当回事?再过几月,文启就要成亲了,绝不能让外面的人看她的笑话。
“茗儿说的对,母亲听你的就是,我有些饿了,叫外面传饭吧!”
柳茗嫣高兴道:“母亲这样就对了,女儿这就吩咐下去,让厨房做些清淡可口的来。”
大夫人点点头,母女二人一起用过中饭后,她就退下了。
此时,赵妈妈从大夫人娘家刚进屋,就见自家夫人,正坐在梳妆前打理自己,面上一喜,看来夫人已经想明白了,真是太好了。
“母亲怎么说?”
“老夫人知道这事后,着实后悔,她没想到表姑娘会做下这种事。特意让奴婢转告您务必放宽心,等一个月后,她的肚子没动静,就即刻撵了回来,由她老人家替您料理了。”
邹氏心里好受些,不管怎么样,母亲还是疼她的,只怪自己当初太仁慈,竟没看出她包藏祸心。若不是茗儿出言提醒,只怕文启就着了他的道。介时与赵家的亲事,又起波澜。只求上苍垂怜,不要让这贱人有孕。
“走,去给太夫人请安!”
“是,夫人。”赵妈妈急忙应道。
本以为夫人还要一阵子才会振作,没想到不过一晚上,就想明白了,想是知道老爷去了太夫人那留宿,怕被那个小贱人捷足先登。
赵妈妈刚刚回府,还不知柳茗嫣已经来过。事后知晓后,无端的生出了一丝忌惮。
连着几日,邹氏都去明安堂请安,期间遇到二房,三房夫人,无论对方怎么冷嘲热讽,都不予之逞口舌之快,就像没发生那事一般。对此,太夫人感到十分满意,心想这才有一家主母的风范。
柳司空见这个夫人识大体,当晚回了正房留宿。夫妻二人心照不宣,没再提起邹青青的事。
本就是酒后糊涂,他又非好色之人,不然也不会只有一位夫人了,虽然早些年看上了方晴,可被邹氏许了人,也就歇了心思。加上年纪摆在这里,更是有心无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