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时间,就是等了。
等药效发挥作用。
不需要很长时间,只需要一两天就可以了。
做完这个,许思安并没有在许泰和的房间停留,而是选择收拾东西走人。
“如此就可以了?”柳小小诧异问道。
“嗯!如此就可以了!”许思安点了点头。
柳小小看了下躺在床的许泰和,心中有些疑惑,但是却并没有多问。
做完这些,两人从病房中走出来。
许筠正在外面等,一看到他们,便立即说道:“回去回去,赶紧回山去,勿在此处丢人现眼。”
许思安看了下,发现在他旁边还站着一个人,不是程处弼还有谁?
于是点了点头,拉着柳小小往回走。
如果有可能,他才不想在这个鬼地方多呆呢。
程处弼自己没有阻拦他们。
而是看着他们一步一步的离开,神情中带着一丝丝的疑惑和……失望。
浓浓的失望。
他还以为许思安能做出什么非凡动作呢?不成想,却如此普通。
他自然也懒得理会他们两人,一脸鄙夷的挥挥手就好像在挥赶苍蝇一般,把他们夫妻赶出军营。
许思安也不在意,很快就与柳小小回到山。
两人清洗了一下裸露在外面的衣服,然后坐在院子的台阶,一脸无聊的看着下面。
此时,许家庄已经一片死寂,经过短暂的混乱之后,一些人早已经逃离,无法逃离的都选择躲在自己家里不出门。
整个村子冷冷清清的,仿佛闹鬼一般可怕。
柳小小不知道从哪里找出来了一块喜糖,放在嘴里嚼吃,似乎是结婚时候剩下,还没有吃完。
她很喜欢吃这东西,咬着咯吱咯吱响,一边嚼吃的时候,小嘴巴还一动一动,鼓着脸颊,就好像是一只可爱的兔子一般,非常有趣。
“夫君要吗?”小姑娘也眼巴巴的看了他一眼。
许思安摇头笑道:“这东西有啥好吃的?又不是很甜!”
“甜呢!”柳小小急忙说道:“我还有好几个,都在兜里!”
说着,便从肚兜又抓出了一把,朝着许思安炫耀了一下。
果真是结婚的时候剩下的。
那时候还留下一大袋子,这姑娘似乎舍不得吃,每天都偷偷吃几个,吃了半个多月,还剩下半袋子之多。
这喜糖其实不是很甜,它是采用一种粗砂糖制造的,杂质非常之多,甜度非常低。
这年头大部分人吃的糖都是这样。
一些精致白砂糖绝大部分人都吃不起,只有等加人物才能吃得到,而且价格非常昂贵。
看着小姑娘在吃糖果,许思安心中又想到了一种赚钱的办法,不由有趣的看着柳小小笑道:“小小,你当真是我的财神也。”
“啊?”
柳小小愣了一下,眨了眨大眼眸,不明所以。
许思安也没有多说,伸手拉了下她的小辫子,便继续看着下安静的小山村。
用粗砂糖制造白砂糖……是可以赚钱的。
要知道此时,提炼粗砂糖的办法极少,所以白砂糖的价格非常昂贵,乃是粗砂糖的十倍有余。
如果许思安找到一个办法,用粗砂糖作为原料提炼出白砂糖,那么就可以赚取其中的差价。
赚钱太简单了。
柳小小见他没有说话,也不敢多问,只是看着夫君心中觉得甜丝丝的。
比吃糖还要甜呢。
……
另外一边,程处弼正在忙着公务。
随着疫病越来越严重,不少被派遣下来士兵也已经被感染,人心惶惶。
他需要呼唤几个将领过来稳定人心。
此乃陛下传下来的谕令,必须完成。
即使死人也要完成。
陛下已经下了决心,若是无法解决此疫病,那么就必须把这疫病控制在谷州,不得让染病之人传播出去。
听说除了谷州之外,翼州也已经出现了病例,谷州衙门的姚县令都已经数次找他,说什么若是再无法控制,他就要自杀以谢陛下。
最麻烦的还不是疫病传播,而是人心。
不少人都说此病还是鬼神之作,实在是罪不可赦。
所以这几日程处弼也已经忙得焦头烂额。
正打算找来几个将领询问鬼神之事,这时候,一个侍卫忽然走过来在他耳边悄悄说了一句。
程处弼一愣:“此话当真?”
“当真!孙道长已经过去查看。那许泰和,醒了,情况似乎有所好转。”侍卫说道。
程处弼脸色一变,立即说道:“我过去看看!”
说完,他也顾不得等待那几个被唤过来的将领了,立即杀到了许泰和所在的医馆。
当他来到这里之后,只见孙思邈已经在此处查看,他正在观察许泰和的眼睛、面色和脉搏。
当孙思邈看到拉起许泰和的手,想要查看脉搏的时候,忽然看到许泰和手臂的针孔,脸色立即呆滞。
“道长,如何?”程处弼急忙问道,由于激动,语气中竟然带着一丝丝的颤抖。
孙思邈感受着许泰和的脉搏若有所思,过了好半响,他才放下许泰和的手,抬起手看着程处弼:“程将军,这几日,除了许筠之外,可有人来过此处?”
程处弼脸色一滞,急忙说道:“除了许筠之外,便是许思安了,除此之外,别无他人。”
“如此的话,那么……古怪了!”孙思邈又观察了一下许泰和一眼,然后在旁边洗了洗手,才站起来说道:“此人的状况已经好转,烧已经退了。前日我曾经看过此人的状况,他原本极为严重,我曾经以为他命不久矣。然而此时,他竟然恢复了……”
孙思邈脸色极为凝重,又看了下程处弼一眼:“万中无一。程将军,此乃万中无一的病例。程将军过来此处看看。”
程处弼疑惑,过去看了他一眼。
孙思邈拿起许泰和的手,递给他看了看。
只见许泰和的手,出现了几处针孔。
“此伤痕,跟那冯铁匠锻造之物有些许类似。我想……程将军应该懂我的意思。我等恐怕已经酿成了祸事。”
程处弼全身微微一震,眼中冒出了难以置信。
他立即惊呼了一声叫道:“许思安?怎么可能?那是污秽之物,他自己都没有信心。”
“或许,真的有什么以毒攻毒!”孙思邈神色复杂的说道:“如今之计,还是先要把他请回来再说。这几日,我等或许已经怠慢此人。”
“直贼娘!”
程处弼闻言,此时只想要破口大骂一声,微微颤抖,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刚刚许思安回去的时候,还看了他一眼,不过程处弼那时候也懒得理他,挥挥手就让侍卫把他们夫妻带出去。
那神情,充满了嫌弃,许思安可是瞧的清清楚楚。
如今孙思邈又要他去找他……当真是,天道有轮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