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是真的不太插手小辈的事情,可要是上心了,那就是说一不二,一定会落实到位的了。
秦云微回到沉熹院不到一刻钟,就有人送来了《金刚经、《心经等等大众比较熟悉的经书。
这架势叫沉熹院的人都看傻眼了,奚嬷嬷还拉着春杏嘀咕,“小姐这什么时候改信佛了?”
春杏也是一脸的莫名其妙,“我不知道啊,没听说小姐喜欢这些啊!”
也就跟着秦云微一起去了老夫人院子里的紫苏知道发生了什么,所以看见这些经书的时候先是大吃一惊,然后有些同情的看着她们家小姐。
这些可都是需要小姐亲手摘抄然后供奉去寺里面的,这个还不能找人代劳。
唉,也不知道要写到猴年马月哦,小姐这下是没时间无聊了,不过这手估计得废了
谁知道这一趟领了那么个差事回来?
关键这出发点是好的,也是为了秦云微好,更何况对待神明可不能亵渎。
对此紫苏今儿是不敢发表什么看法了。默默的祈求这次真的有神明庇佑。
秦云微客客气气的送走崔嬷嬷,回来看着经书眼睛刺疼的厉害。
她这是做了什么孽啊!干什么要多嘴,啊!真的是嫌日子过得太舒坦了。
她真的不信佛啊!
这不就是变相的惩戒吗?
所以她是去领罚的是吧?
秦云微:“奶娘,奚嬷嬷,我觉得我头晕,眼睛疼,浑身不舒服。”
奶娘:“啊?怎么回事儿?我看看?”
奚嬷嬷:“奴婢这就去找大夫来。”
紫苏:“小姐你没事儿吧?”
春杏:“奴婢扶您去床上歇着吧?”
屋子里的人因为她这一句话各个提心吊胆,真的以为她身体不适。
秦云微就呆呆地站在原地,伸手看了看,忍不住闭眼叹息,“这手怕是要交代在这里了!”
众人又朝着她的手看去,再看看桌上的经书,瞬间明白这是怎么回事儿了。
这奚嬷嬷和奶娘是对这些有敬畏之心的,所以不太理解她们为何这样抗拒。
再说这抄写经文讲究的是虔诚,需要的耐心和时间,也没谁说要你一天就给抄写完,那样不仅没用,还是对神佛的亵渎。
上天是要降下责罚的啊!这种事情可不能当做儿戏。
所以奚嬷嬷和奶娘就尽心的给秦云微做思想工作,就怕秦云微突然使小性子将这些经书给撕了。
对此秦云微只想说“想多了,她不敢啊!”
这会儿她是真的不想动手摘抄经文,但是呢!这个是老夫人那边和侯夫人一起商议之后送来的经书,可都是侯夫人的珍藏。
珍藏啊!也就是说她还要好好供奉着,摘抄的时候还要小心翼翼的。
她敢撕?把她给撕了算了!
唉
“我眼睛疼,先去睡会儿,这些经书先好好收着吧!”
就当她是在逃避吧!反正今儿她是不想开始这项巨大的工程。
被子一盖,她的安全感就回来了,那些事儿就先去一边儿吧!
现在她什么都不想搭理。
邵文轩回来的时候先去侯夫人那里露个面,然后才回了沉熹院。
踏进院子里的时候心情还是有些忐忑的,毕竟昨日他还在这院子傻傻的站立一晚,那闭门羹吃的他是莫名其妙,偏偏当着她的面他那些质问的话就说不出来了。
甚至希望她不知道自己做的那些傻事儿。
紫苏和春杏在门外站着,看见邵文轩回来连忙行礼,“世子爷!”
邵文轩朝里面看了看,然后问道:“你们小姐呢?今儿还好吧?”
这话说的叫她们怎么回答?
“小姐还歇着呢,这,世子爷要奴婢去叫小姐起来吗?”
邵文轩闻言一愣,睡了?这天还没黑呢,就睡了?
“是身子不适还是怎么?”
其实他想的是,不会又是另一种躲避他的方式吧?可是这话他说不出来。
紫苏知道的比春杏多些,可她不能说啊!难道她要说这些都是因为小姐做了一个梦,然后就想着疏远世子爷您?
春杏本来就惧怕邵文轩的气场,平日答话都是紫苏在前面顶着。这会儿她也不敢插嘴,因为她本就什么都不知情。
邵文轩见着一个两个都不说话,心里也有些不满,“问你们话呢!”
紫苏和春杏互相对视一眼,神色紧张的齐齐跪下。
紫苏心想,与其叫春杏说的颠三倒四的,还不如她挑着说,这样也不算欺骗邵文轩。
“回世子的话,小姐睡前说是眼睛疼,身子不利索。”
邵文轩一听真是身子不适紧张的问“请大夫来看了吗?大夫怎么说?”
紫苏摇摇头,“世子爷,小姐不是真的身子不舒服,依奴婢看,小姐这是心里不痛快。”
不痛快?谁让她心里不痛快了?
邵文轩的视线太过凌厉,紫苏也不敢说话吞吞吐吐的。
干脆就把今日秦云微去了老夫人那里,然后带回来一堆的经书的事情给说了,当然她着重强调老夫人并没有为难秦云微。
就是借她几个胆子,她也不敢在这里挑拨离间的啊!
编排主子能有什么好下场?她又不是活得不耐烦了。
“奴婢想着小姐就是之前没有信佛的习惯,突然间叫她礼佛,这心里怕是还需要时间适应。”
礼佛?
邵文轩脑海里就浮现出秦云微那张明艳的脸,心不甘情不愿的在那跪坐着礼佛,一口一个阿弥陀佛,那画面真的是挑战他的心里承受能力。
不知怎么的,想着她那憋屈的样子他竟笑了。
也是,在他印象中,信佛的都是上了年纪的老太太,叫她这个年纪就跟着礼佛确实有些为难她了。
难怪她心里不痛快了。
“知道了,你们下去吧!我进去瞧瞧。”
说完他自己进了屋子,走到床边的时候秦云微还真的是睡熟了。
脸蛋都睡得红扑扑的,看着乖巧的不得了。不得不说她这脸真的很具有欺骗性,偏偏叫人舍不得揭穿她。
他们已经许久没有这样平和的坐在一起了,从外面回来之后好像一切都变了样。
她不再对着他撒娇卖痴,也不依赖他了,甚至还一次次疏远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