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秦云微几乎是小跑着到了一个地方,那是山脚下的一处山地。
在看到那两座土丘的时候她迫不及待的上前求证。
土丘上面已经长满了杂草,一看就是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家人祭奠过了。
就连那木制的牌位都已经褪色严重,木材都快腐烂了,估计轻轻一碰就会毁了。
说不是此刻的心情是怎样的,她刚小跑过来,还有些喘息,稍稍调节了下呼吸。
她朝着那土丘靠近,离的近了她也看清楚了牌位上那不甚清楚的字。
眼泪忽然毫无征兆的就掉下来了,可她明明不应该哭的,因为这和现在的她没有任何关系。
可偏偏这再次印证了她那个离奇的梦,原来梦里的那些人和事是真实存在的。
可是这是为什么呢?为什么偏偏是她感知到了这一切?
她是不相信什么神鬼之说的,更别提什么前世今生,在这之前她只是对这些突然出现在她脑海的画面感到困惑。
毕竟梦里的事物千奇百怪,每天做的梦都不一样,那肯定是不能当真的。
与现实混为一谈就是荒唐至极!
换作往常她顶多笑笑也就过去了,毕竟梦醒之后再也不可能做同一个梦了。
即便你想继续窥探那个梦境也是徒劳。
可她这一次的这个梦却从病中清醒之后就一直陆陆续续在补充。
就真的好像是她切身经历过一样。
如今梦中的银杉村和住过的屋子都在现实中存在,就连眼前的坟墓都和她梦中的养父母安葬的地方一般无二。
眼下这一切重合度高低叫她心惊,难道这是有什么预示吗?
最近一次梦见和银杉村有关的事情还是刚回到宣恩侯府那一晚。
她救了一个人,然后亲自送走了他。
再之后,她受尽指责,本来就背负着刑克亲眷的名声,随着那个男人的出现让更多的人对她指指点点。
不是第一次看尽人情冷暖,所以她想着像往常一样无视就好了。
谁曾想那些人欺她无依靠,一步步的紧逼。
到最后竟然
秦云微的一系列奇怪的举动让身后跟着的护卫摸不着头脑,来这么偏僻的地方,还对着两座荒坟伤心痛哭。
这实在是太过荒唐,到时候他们回去这样回复,夫人估计都不会相信他们说的。
这也不怪他们觉得不可思议,就是秦云微自己都接受不了这些巧合。
虽然知道眼前的坟和如今的自己没什么关系,可她还是叫人将那些杂草给拔干净了。
走之前她还朝不远处的山上看了一眼,若是这一切都对的上,那么那应该就是金银山了。
“咱们回去吧!”
说完她也打算离开这里了,坐上回程的马车时她闭着眼睛休息。
只是她此刻的心情真的没有丝毫放松,若是这一切有穿插,那么梦中的事情多多少少在现实中都有映射。
只是有些地方出了变数,比如梦中的她和顾平生虽然是拜了天地的,可没有证婚人,所以也算不上他明媒正娶的妻子。
是以最后当他们分开,不,应该说顾平生不告而别。
当她发现自己怀有身孕的时候恰逢顾平生不告而别,当时的她那么无助,慌乱的失去了理智。
不管她怎么不相信顾平生不告而别的事实,他都没有再回来过。
直到她开始有了孕期反应,她这样再也不能在银杉村生活下去。
她可以接受旁人的指指点点,可她无法接受孩子也在这样的环境下成长。
于是她在显怀之前收拾了东西离开了银杉村,踏入了建安城。
可是她没想到在建安城里的第三天她外出就见到了与顾平生长的一模一样的男子。
她不顾形象的追上去还是跟丢了,后来她每日都会在那条街道转悠,就为了能再次见到那日和顾平生长的一样的那个人。
也许是她够执着,又或许是那个人在建安城颇有地位。
她还真的再次见到了那个人,但是她却不敢认。
那个人携着一名容貌娇艳的年轻女子一同进入马车。
他们长的一样,可周身的气场还有穿着千差万别。
眼前的人一看就是出身不凡,身边的女子也是高门贵女。
顾平生虽然出身不算贫寒,可和勋贵之家也没什么联系。
这也是她不敢上前相认的原因。
等那人走远了,周围的人们还在讨论。
“你看看,那就是忠勇侯世子邵文轩,他身边那是前不久才娶进门的夫人。”
“啊,这个我知道,原来那就是他们啊!之前轰动建安城的婚礼不就是他们举办的吗?”
“对对对,听说还是皇后娘娘从中牵线搭桥呢,后来今上也十分认可这门婚事,更是圣旨赐婚给他们二人。如今一看果真是郎才女貌,般配的很啊!”
“可不是?那女子可是皇后娘娘的娘家侄女儿,向今上讨个赐婚的圣旨还不是水到渠成的事情?”
“这你们也别夸的太厉害了,这两人听说自幼相识,两家早就有结为姻亲的打算,皇后娘娘也只是做了个顺水人情罢了。”
“这算算时间这才刚成婚一个月不到的时间,这样看来这二人应该是从宫中刚谢恩回来呢!”
也是从这些只言片语中秦云微听说了关于这人的事迹。
本来她是没什么想法了,心想着两人肯定不是同一个。
可是刚刚又人说,这二人成婚才一个月不到,一个可怕的想法突然涌上心头。
会不会是她想的那样?他就是顾平生,他就是为了赶回来同别的女子成婚所以才不告而别?
或者他压根儿就不叫顾平生,而是为了敷衍她才随意说了一个名字给她知道?
这个认知叫她一时难以接受,心里仿佛有针在一下下的扎着她。
也许是不死心吧!她还向旁边的人打听那忠勇侯世子叫什么名字。
“邵文轩”那人随口说道,毕竟他以为眼前这女子是对刚刚说的八卦好奇,所以也没多想就说了。
毕竟忠勇侯世子的名讳也算是人尽皆知的事情。
邵文轩!邵文轩!
她一遍遍的念着这个名字,那人还以为她魔怔了,“姑娘,你没事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