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潇说,那些话她在人前不好意思说出口,段念便跟她来到宴厅的一间休息室。
“念念,其实我今天找你,是特意来跟你道歉的。”徐潇眼眶有些红,看上去憔悴又可怜。
“道歉?”段念不解。她本以为徐潇是知道了自己跟陆煦言的牵扯,来找自己算账的,却没想到她开口就是道歉。
徐潇叹了口气,神情愧疚:“先前我不知道你跟煦言的关系,还以为他跟我分手之后,也跟我一样没有走出那段感情,对你多有冒犯。前段时间又因为我的粉丝,让你被网络暴力,实在对不起,希望你能原谅我。”
她这般言辞恳切,让段念都不由怀疑自己先前对徐潇的偏见,难道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没关系,也怪我没跟你说清楚。”话虽如此,她的戒心却是一点没少。
听了她这话,徐潇脸上这才有些笑意,她起身,拿起放在茶几上的两个酒杯,将葡萄酒瓶打开,在杯子里各倒了半杯。
“听到你这样说,我就安心多了,喝了这杯酒,我们也算是杯酒释恩仇了,以后还是朋友。”徐潇大方举杯,笑容不似作伪。
段念看着递到面前的酒杯,略一迟疑,徐潇却将她的那杯酒一饮而尽,毫不犹豫,放下酒杯见段念没有动,又忍不住问道:“怎么了?”
话一说完,徐潇像是明白了什么一般,目光流转,颇有些受伤:“还是很介意吗?的确,我这样轻飘飘的道歉,是有些没诚意,这样吧,我圈内也有些朋友,让她们多多去找你们摄影工作室合作,你看怎么样?”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段念也不好意思继续僵持着:“不用了,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她拿起了酒杯,礼貌笑笑,浅浅抿了一小口。
……
宴厅内。
一曲结束,藏锋就迫不及待松了手,准备去找段念算账,未曾想迎面撞上来的人一杯酒结结实实泼在他衣服上,阻住了他的脚步。
“呦,这不是陆少爷嘛!抱歉,没看清人,真是对不住。”秦东没什么诚意地道着歉。
藏锋怎么会看不出来这人是故意的,当即冷了脸:“让开!”
秦东冷嗤了一声,见目的达到,便磨蹭着让开面前的道。
就这么一耽搁的功夫,段念已经不见了人影。藏锋找了一圈都没看到人,猜测她是不是提前走了,便给她打电话。
却不想没人接。
而与此同时,休息室中。
段念眼前渐渐模糊,失了力气,手中的酒杯“哐啷”一声砸在地上,发出清脆的闷响,酒水洒在裙摆上,顷刻氤氲成污浊的水迹。
徐潇冷哼了一声,收起脸上无害的笑容,目光幽冷。
她自然不会蠢到把药下在酒里,让段念起疑心,可是涂在杯壁,谁能想得到呢?
听到段念手机一直在响,徐潇拿过来看到来电显示上的名字,目光变得更加阴鸷。
她把手机按了关机,随意丢在沙发角落,转身扶起昏迷过去的段念,走出了休息室。
“你好,这位小姐,有什么需要帮忙吗?”路上遇到酒店的侍应生体贴地上前讯问。
徐潇微笑着摆了摆手:“不用,我朋友喝醉了,我扶她去楼上房间休息。”
上了楼,把段念放进提前开好的房间安置,徐潇面上勾起一抹快意的笑容,给秦东发了条信息。
“秦少,楼上1406,我在床上等你,人家害羞,就别开灯了。”
发完这条肉麻的短信,徐潇毫不犹豫地离开了房间。
戏台都搭好了,接下来,自然是要请最好的观众。
不巧,今天齐羽然的生日宴,秦东未婚妻——陈氏实业的大小姐陈竹也来了。
想到这里,徐潇眸光流转,闪过一抹寒厉。
她一直等在楼梯转角,直到看到秦东猴急地坐电梯往楼上去,这才出来,拦了一个路过的侍者,拿出一叠不菲的小费塞在人家口袋里,低声嘱咐了几句。
没过多久,便看到陈大小姐气势汹汹地往这边走来,身后还跟着几个小姐妹,并不遮掩她是要去捉奸的。
一切都在徐潇意料和算计之中。
秦东之所以之前觊觎她已久,却又没有强逼她,这几天更没正儿八经带她见过什么朋友,无非就是碍于婚约在身,上头有秦董压着,不敢开罪陈竹。
就连来赴齐羽然的生日宴,他都不能光明正大以女伴身份将她带进来。
而陈家小姐却早就对这个不思进取,成天只顾着吃喝玩乐的未婚夫心存不满,出了这种事情,一定恨不得闹得人尽皆知,让秦家主动提出退婚。
呵,段念,我就等着看,你是如何身败名裂的!
楼上,1406,房间内一片昏暗。
药效来得凶猛,段念难耐地蹙着眉,一阵阵酥麻从身体内扩散出来,皮肤发热发烫。
饶是心中对徐潇有防备,却不料还是中了招,心知徐潇下.药后把她扔在这必定有后手,她紧紧咬着下唇,让疼痛感刺激自己恢复清醒。
因为太过用力,鲜血顺着嘴角流下来,如同缓缓绽开的荼蘼之花,她竭尽所能地抵抗,不愿意屈从于本能,但无奈药效实在太强,她越是反抗,越是剧烈。
门在此时被推开,一个高大的男人身影进来了。
没有开灯,他径直走到床边,心痒难耐地说道:“你这小妖精,真是挺会玩啊。”
昏暗中,段念只能眼睁睁看着男人脱了上衣,伸手向她探来,却动弹不得,心中满是惊恐。
晚夏时节,她身上只穿了一件无袖的白色小礼服,那男人没摸索到扣子,奇怪地嘟囔了一句:“你还特意换了裙子?”
说着,他手往下伸到她裙子下摆处,同时俯身下来要亲她的唇。
段念一个激灵,拼了命地咬破舌尖,恢复些清醒便陡然挣扎起来。
她没什么力气,自以为用尽全力地挣扎,在秦东看来也不过是扭头避让了一下,更像是在撒娇。
“要跟我玩欲拒还迎啊?”秦东轻笑着捏住段念的手腕,将她的退路封死。
陌生而令人恶心的气息靠近,段念眼中露出绝望的神色。
……
电梯停在十四楼,陈竹压着怒火大步出来,高跟鞋踩得铿锵有力。
若说秦家靠秦董撑着,那陈家便恰恰相反,父母不成器,就靠她和哥哥勉力支撑败落的门庭。
在商场叱咤风云惯了的女人,此刻满身杀气,她身边的几个小姐妹连劝都不敢。
“秦东,给我滚出来!”在1406面前站定,陈竹不客气地砸门。
房间里的人不知是吓的,还是装作没听到,没有丝毫动静。
身边一个有眼色的小姐妹找经理要来了房卡,陈竹见秦东铁了心要做那缩头乌龟,也顾不得给他留面子了。
刷了房卡,她毫不迟疑地大力推开了房门,在看到房间里的画面时,却陡然瞪大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