刁朗的问话算是让承志顿了下,他稍微犹豫了下,然后朝刁朗答道,
“不清楚,但我能保证,有我在的时候,他不会把你怎么样的。”
承志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但刁朗就是能感觉到一种莫名的可信,他也相信承志的话。
“这么晚了,去洗漱下,然后休息吧。”承志耐心的提醒着,然后要到卧室里帮忙找见宽松的家居服。
刁朗朝承志点了点头,然后朝浴室走去,承志好像想起了什么,问道,
“你的手有伤,要不要我帮你?”
“不用,我自己可以的。”刁朗可不是那种一点小伤,就嚷着让身边人全权照顾的娇气鬼,他到浴室后,把门关好,当浴室里只有他一个人的时候,整颗心才算是暂时的安静了下来。
在浴室洗漱完后,刁朗习惯性的找手机,可这个时候,却想起自己的手机那时被仰泽用飞镖给打掉了地上,早就不知道去向,那款玫红色的手机还是冷沉给的呢,想起冷沉,就很难不去想起那时在超市的出口处,慌乱的找寻着贝梦丹身影时的他。
现在自己被人抓走,不知道冷沉会不会那么紧张…
冷沉公寓所在地的附近,新开了一家酒吧,此时的冷沉和尹致远在吧台上一个角落里一起喝酒,尹致远看着冷沉喝了已经一瓶多的酒,却还在喝,尹致远本以为冷沉喝点就差不多了,谁承想会这样的没完没了?不过他知道冷沉心情不好,便也没怎么阻拦他。
舞台上的一首歌都唱完了,尹致远的视线由舞台重新回归到冷沉这边时,却发现,冷沉在抽烟。
“你能不能行了?这里好歹有这么多女士呢,就这么公然的抽烟。”尹致远虽然也经常出来玩,但在公共场所不吸烟这点,却比冷沉做得好多了,他说完,把冷沉手中的烟给夺了过来。
“娱乐场所,哪里有那么多的说法。”冷沉就要去抢回,却看到了尹致远已经把烟给熄灭在一旁的烟灰缸里。
“酒吧也是公共场所,你有点公德心吧…”尹致远说完,就看到冷沉又在给他自己眼前的空杯子倒酒。
尹致远看着冷沉这么没出息的样子,心里很是生气,便一把把冷沉给从座位上,拉到了外面的吸烟区,他相信,这里的空气能更流通一些,让冷沉的头脑也能请清晰一些。
吸烟区的通风情况的确像尹致远想象的那样好,他把冷沉给带到这里后,把窗户打开,然后跟冷沉大声的说道,
“你告诉我到底是怎么想的,那个贝梦丹就算是真的回来了你又想怎么样?啊?要和她重归于好吗?那你手上的这枚钻戒又是怎么一回事?刁朗呢?怎么办?”
冷沉颓废的靠在墙壁上,手指插入发间,无奈的闭上眼睛,刚饮过酒,大脑还是有些微醺,听着尹致远的话,他不是没有感觉,只是,只是…
“致远,你不会了解的…”冷沉的眼神里满满的都是伤痛。
尹致远没有理会冷沉,而是坐在休息椅上,点燃一支香烟,自顾自的抽了起来,他就是讨厌贝梦丹那个女人,而此时,冷沉也知道,自己的表现让他不开心,也知道尹致远讨厌梦丹。
“懂不懂…你和贝梦丹都是过去了…”尹致远吸了一口烟说道。
“如果那时我没有和梦丹吵架的话,那么事情的结果也不会那么不可收拾…她回来了…我好怕她质问我…为什么不等她…”
“…”尹致远好像也跟着冷沉的话,把回忆勾起,现在想想,这种感情上的事,冷沉还是自己拿主意比较好,不过,做朋友的,把能想到的,给他说还是对的。
“你好自为之吧,反正别到时候后悔。”尹致远说完,便把烟熄灭,然后离开了酒吧。
冷沉则是一个人在吸烟区呆了很久,脑海中盘旋着的,依旧是贝梦丹当年那受伤的样子,还有偶尔闪过刁朗和自己在一起时的画面。
…
“是这个吗?”承志从外面回来,手里拿着刁朗的手机。
刁朗刚才从浴室出来后,就和承志问道,能不能把自己的手机要回来,当时刁朗只是抱着试一试的想法才询问的,结果没想到还真的找了回来,只不过,手机壳上的防尘塞不见了。
不过想想,当时那么大的冲击力,手机完好无损,已经是万幸了,哪里还能要求那个精致的防尘塞还在。
“是,谢谢。”刁朗接过手机,朝承志道谢。
就在接过手机的那一瞬间,刁朗因为洗漱过,头发有些湿,有水珠流到左耳上的那个钻石耳钉上,闪闪发亮,看到这枚耳钉刁朗还带着,承志的心里就有一种莫名的开心。
刁朗低头看了下手机,那上面,有好多个未接来电,他点开一看,刚好都是冷沉打来的,只不过,刁朗现在没心情去回拨。如果换做刚开始的时候,刁朗一定会那么做的,不过现在,暂时不用了。
他要回电话,最重要的目的,是怕奶奶来电话,自己却不接,当看到没有家人的来电时,刁朗也算是松了口气,他不想让年迈的奶奶跟着自己这么操心上火。
“不用给他打个电话吗?报个平安。”承志淡淡的问道。
“不用了…”
刁朗说着话,心里还能感觉到那时冷沉慌乱找人的样子,自己的心是凉凉的。就在这个时候,自己的手机来了一条短信,是尹致远发来的:
刁朗,冷沉有心结,你别误会,他对你的心,是不会变的。那个贝梦丹,你不用担心,那只是冷沉的过去而已…
尹致远在短信里说了很多,但刁朗却没有那个耐心去一一看完,他只是给尹致远回了个信息:
我只想一个人安静一下,没事的。
简短的信息发过去之后,刁朗便把手机的屏幕给关掉了,他没心思去想其他的,只是觉得今天好累。
看着刁朗给人发短信,承志的心里还是不舒服的,即使知道刁朗不属于自己,也会有些别扭。
“刁朗早点休息吧。”
“啊,好。”刁朗说完,便把手机放到了茶几上。
承志把刚才从卧室里找来的衣服递到了刁朗的手上,就要到卧室拿被褥,刁朗有些没看明白,问道,
“你这是要…”
“今晚你睡卧室,我睡外面。”
刁朗听到承志这么说,心里很不是滋味,本来刚才从仰泽的手里把自己夺过来,已经和仰泽闹得不愉快,现在却要因为自己睡沙发,他刚要说什么的时候,承志说道,
“难不成你要和我睡在一起吗?”承志在说这话的时候,眉眼中带着一股笑意,给两人之间增添了一丝轻松的气息。
“…”刁朗有些没有底气。
“那不就行了?”承志说完从卧室里抱来被褥,铺在沙发上,把沙发一边的扶手放倒,这样可以完全的容纳承志那双逆天的长腿。
刁朗见承志干脆把灯都给关了,躺在沙发上闭上眼睛,看起来一副需要休息的样子。
刁朗也乖乖的到了卧室去了。
当卧室的灯关掉时,承志的眼睛睁开,他看着仅仅几步之遥的卧室,心里感慨万千,拥有刁朗的那个人,总是伤害他,而只能远远看着他的自己,却总是帮助到他,即使是这样,刁朗的心,估计也都给了那个人了,自己的位置也就只有朋友的份。
第二天很早的时候,房间里响起一阵过分的敲门声,敲了一会后,又改为门铃声,大可以听出来门外那人的放肆。
刁朗起身后看了下时间才早上六点半,但想想自己身处的境地,便也没了睡意,承志因为在客厅睡的,所以更快的起身,都没有整理身上的睡衣,就打开门,结果看到仰泽梳洗完毕,一副神清气爽的站在门口,唇角噙着一抹笑意,眼睛里透着一种未卜先知的傲气。
“这么早有事吗?”承志本来就不喜欢仰泽,对于刚才的举动,更是很难对他生出好感来。
仰泽本来也不是个有教养的主,他像是个放肆的野猫一样,大摇大摆的往房间里走去,仰泽正要往客厅里面走的时候,承志深吸一口气,然后回过身长臂一伸,拉着仰泽的后领子给拉了过来,然后不耐烦的说道,
“你给我老实点。”
“哎呀…你拉疼人家了。”仰泽语气夸张的说着话,然后整理了下身上的衣服。
“你到底有什么事?在这里说就行了。”承志说完,又看了下卧室的房门。
仰泽很不要脸的看了下沙发上的被褥,然后挑了挑眉毛,说道,
“沙发上好像有点小…”
仰泽说着,然后把视线从沙发上挪到了承志的腰部以下,膝盖往上,继续说道,
“呵呵还是说,昨晚没玩好,被人家小男妓给赶出来了?”
承志本来话不多,平日里和仰泽之间几乎是不犯话的,从昨晚到今早,仰泽就是步步紧逼,这让承志觉得很心烦,
“你他妈有完没完?没事就赶紧走!”承志大声的朝仰泽说着话,那状态就像是要吃人似的。
“你干嘛这么大声说话,要是没做见不得人的事,就不怕我来看。”仰泽说完,迅速的走到卧室那里,一把推开房门,结果看到的,是刁朗已经把卧室的窗户敞开,大床铺得十分平整,里面也收拾得像是酒店一样。
刁朗见有人开门,他正在回头看着这边,清早起来的他,气色很好,清秀阳光又略显风骚的脸蛋上,带着一股茫然和不知所措,看起来有些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