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克斯监狱A区。
今天有个憨憨捅死了相伴多年的室友,狱警暴怒,封锁了整个监狱。
这打乱了叶明起初的计划。
此刻,他站在牢房边缘,手握栏杆,望向外面。
在视线上方的三楼,那里是阿布鲁奇的牢房。
约翰·阿布鲁奇同样正依靠在栏杆上,眯眼望向二楼的叶明,嘴上骂着:“那个捅了室友的缺心眼,叫什么名字?”
阿布鲁奇身后,一个胖囚犯手里捧着《圣经·旧约》,回答道:“好像叫什么伊鲁斯。”
阿布鲁奇伸手向后抹了把脑袋,说道:“竟敢耽误我谈正事,等他从禁闭室回来,我要让他好看。”
两人之前约好今天放风时间见面,然而由于那个憨憨,今天所有犯人的放风时间都被剥夺了,为此,阿布鲁奇很生气。
二楼牢房中,已经跟斯科菲尔德当了几天室友的叶明望着外面,怔怔出神。
斯科菲尔德走到他身边,悄悄说道:“杰克,我需要你的帮助,帮我放风,我要到后面去看看。”
叶明知道,斯科菲尔德这是要拧开马桶螺丝,通过马桶后面的通道,进入到墙后世界去了。
“杰克”微笑着说道:“没问题,让咱们来洗衣服吧。”
话音刚落,他便随手搭起一根线条,制作了一根简易衣架,悬挂在床和墙壁边,然后拿来两人的换洗衣服,晾在那个简易衣架上,充当窗帘,遮挡住外面的视线。
而斯科菲尔德顺利地拧开螺丝钉,钻过马桶后面,来到墙后,这里布满了管道。
斯科菲尔德挽起衣裳,低头望了眼自己腰间的纹身(地图),上面清晰地记载了这个“管道间”的完整布局。
他沿着预先设好的路线,往上面一层一层的翻——斯科菲尔德要确认,马桶后面的管道间究竟能不能通往屋顶。
即便有完整的监狱布局图,他也需要实践才能做到心中有把握,毕竟机会只有一次。
不成功,便成仁。
正在此时,管道间尽头的门忽然被打开!
一个修理工人走进来,开始抽烟。
还好斯科菲尔德动作够快,三两下攀岩到管道上方,而那个工人就在他下头抽烟······
他鼻尖的汗水正要滴落之际,那修理工也刚好抽完了烟,转身离开,走到尽头关上了门,一切重归于平静。
汗水坠落而下,砸在地面上。
斯科菲尔德回到自己的牢房中,蹲在地上开始给马桶拧上螺丝钉。
叶明坐在床边,警惕地盯着外面来回巡逻的狱警。
见到斯科菲尔德回来,他明知故问道:“怎么样?”
其实叶明心里门儿清。
“这里可以通向屋顶。”斯科菲尔德回答道。
叶明点头,“那么,接下来咱们就只需要等待一个合适的时机了。”
迈克尔·斯科菲尔德愣了愣,怎么感觉“杰克”把他想说的话给说了?
不过心中虽然有疑惑,他依然点了点头,问道:“眼下就差阿布鲁奇了,可惜今天你们没办法商量。”
叶明挽起衣袖,从手臂上拿下一张纸条,笑道:“谁说走不出牢房,就没办法商量了?”
他轻轻翻开纸条,上面以英文写着几行小字。
“约翰,作为一名虔诚的信徒,我特别想借阅你那本《圣经》。我愿意用一周的牛奶来换。”
“可以,杰克,不过你得告诉我,你打算什么时候把圣经还给我?”
“确切的时间,我很快就会告诉你。”
“那你可得要抓紧了,因为要是一个月后再将圣经还给我,我怕那时上帝就已经放弃我了。”
“没问题。”
斯科菲尔德看完“杰克”递过来那张信条,有些莫名其妙地问道:“这个是?”
叶明走到牢房栏杆前,朝着三楼那边的约翰·阿布鲁奇比了个手势,对面立刻向这边做了个同样的手势回应。
叶明说道;“你去管道间观察‘路线’的时候,我已经跟约翰通过周围这些乐于助人的邻居们,用纸条沟通了一番。我提醒他要将飞机准备好。”
早在福克斯监狱没有戒严之前,叶明已经偷偷跟阿布鲁奇商量好了“暗号”。
圣经就是飞机,借圣经,自然就是说他们要借阿布鲁奇的私人飞机逃走。
而阿布鲁奇在纸条上询问的“什么时候还给我?”,其实就是在问叶明,什么时候让飞机停在监狱附近的顶点飞行公司机场。
也就是相当于在向叶明打听“什么时候越狱”。
叶明回复说“待定”,一方面是越狱时间可能会比原剧情提前许多。
所以连他也不清楚精准的日子,这一点需要在P.I工厂在狱警休息室挖地道时才能知晓。
另一方面,则是即便目前清楚了越狱准确的时间,而且双方利用了暗号来传达这种信息。
但是为求万全,哪怕时间已经确定下来,叶明也不可能早早地就将准确的越狱时间写在纸条上告诉阿布鲁奇。
站在约翰·阿布鲁奇的立场,他所说的一个月内,是因为一个月之后证人菲波纳奇就要出庭作证。
到时候在监狱外面的菲利吃不了兜着走,阿布鲁奇的家人也会有性命之忧。
所以阿布鲁奇只有两个选择,要么在菲波纳奇出庭作证之前从斯科菲尔德手中得到证人的藏身地,之后让菲利去做掉他。
要么就只能加入到斯科菲尔德的越狱计划当中,自己亲自出去,做掉证人菲波纳奇——或者是菲利!
看见跟自己做了室友的“杰克”,竟然想出这种办法推动计划的进展,斯科菲尔德这位天才工程师也不得不高看杰克一眼。
他颇有深意地说道:“杰克,看来让你加入越狱计划,是明智的选择。”
······
另一个牢房中,始终不肯承认自己就是DB·库珀的老爷子怀中抱着一只猫,神情有些哀怨。
老爷子在回想着昨晚给女儿打的那通电话。
接听电话的,不是自己的女儿,而是女儿的丈夫,自己的女婿。
女婿在电话中说他的女儿患了癌症,已经是晚期了,医生说,可能活不过三个月了。
库珀老爷子痛心不已,在牢房中来回徘徊。
终于,他的眼神变得坚定起来。
我要去找斯科菲尔德,加入越狱计划。
他这样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