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军缓缓朝七国领土进发。

无垢者、多斯拉克部落。

他们在叶明卡奥和丹妮莉丝的通知下，有条不紊地进军。

期间，乔拉·莫尔蒙以及巴利斯坦两位爵士也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他们经历过战争，有着丰富的领兵经验，帮助叶明和丹妮莉丝很好地调兵遣将，运筹帷幄。

在这样宏达的场面下，叶明才发现，完全不是只要看过剧情就能万无一失的，因为身临其境，会有一种“身在此山中”的感受，难以一窥大军全貌。

许多事情，指挥调度起来，也完全不是自己想象中那种“一声令下，千军万马齐冲”这么简单的。

军队排着长龙，攀岩在蜿蜒曲折的山路上，有时候从山头喊话，需要经过数位军官的传递，才能转达到山脚的部队中。

电视上看到的八千人，可能实际上就只有“几百个”群众演员，但是实际上身临其境，这八千人却是实打实的八千人——他们几乎挤满了整个峡谷。

想要指挥一只八千人的大军，其实远没有叶明想象中容易。

乔拉·莫尔蒙与巴利斯坦两位爵士骑马走在部队的后头，两人替叶明与丹妮莉丝掌管后半截兵马。

两位爵士开始闲聊起来。

“那次攻城战可有些惨烈啊，你是头一个冲进派克城的吗？”巴利斯坦爵士问道。

乔拉·莫尔蒙直言不讳道：“我是第二个。密尔的索罗斯单枪匹马冲进去，挥舞着那把冒着火焰的长剑。”

巴利斯坦爵士笑着感慨道：“噢~密尔的索罗斯，那是个如假包换的疯子，打完了仗，劳勃就封你为骑士了吗？”

乔拉·莫尔蒙笑道：“那是我一辈子最荣誉的时刻。我单膝跪在土里，国王的长剑搁在我的肩上，听他说话‘以战士之名，我命你勇往直前’。我当时没别的心思，尿急得厉害，全身盔甲地挨了十六个钟头，打仗的时候都没这么折腾过。我差点就成了头一个授爵时朝国王靴子里撒尿的人。”

巴利斯坦笑道：“劳勃肯定一笑而过，他是个好人，是伟大的战士。可惜是昏君。我白瞎了那么多年为诸位昏君效忠。”

“你发了誓。”乔拉·莫尔蒙说道。

“是的，忠义之人信守誓言。”巴利斯坦说道，“即便他效忠的人是酒疯子和疯子。我希望在瞑目之前，尝尝不如尊严地事君，为信仰的人而战，是怎样的滋味。”

巴利斯坦问道：“你信仰她吗？我们的风暴降生丹妮莉丝女王。”

乔拉爵士转过身，“全心全意。”

丹妮莉丝问道：“就是他们吗？”

“是的，卡丽熙，是军官。”一位女侍回答道。

少女对一队无垢者说道：“这样的生活并非你们所选，如今你们已经是自由人，自由人有选择的权利。你们有没有选出你们的领导者？”

众人立刻转身，给一人让出位置。

丹妮莉丝命令道：“取下头盔。”

那位无垢者照做，走到丹妮莉丝身前，“小人有幸。”

“你叫什么名字？”少女问道。

“灰虫子。”他回答道。

丹妮莉丝轻声说了句：“灰虫子？”

身边的侍女立刻解释道：“年幼的无垢者受到阉割之后，就要重新取名字。灰虫子，红跳蚤，黒耗子。这些名字是为了提醒他们的身份。”

丹妮莉丝有些怜惜他们，便高声呼喊道：“从今往后，你们有权自行取名！告诉你们手下的士兵，他们也有这一自由！把你们奴隶名字扔到一边，换成你们父母取的名字，或者其他能够给你们带来尊严的名字。”

那位无垢者们推选出来的统领回答道：“‘灰虫子’给我尊严，这是幸运的名字。小人出生时所取的名字受到了诅咒，那个名字时他委身为奴时所冠，但‘灰虫子’是小人被风暴降生丹妮莉丝解放之日所冠。”

灰虫子神色诚恳。

丹妮莉丝不再强求。

另一边，巴利斯坦说道：“劳勃国王希望她死？”

乔拉·莫尔蒙爵士回答道：“当然希望。她是坦格利安家族最后一人。”

乔拉·莫尔蒙又说道：“我想御前会议的大臣们，都不能跟他讲道理。”

巴利斯坦爵士回答道：“我不参加御前会议。”

乔拉·莫尔蒙有些疑惑，忽然问道：“御林铁卫的队长不是历来······”

“历来如此，没错，可打仗的时候，劳勃的好些朋友死在我的剑下。”巴利斯坦说道，“我以前为疯王效力，所以他不想在治国之道上听取我的建议，我倒也不介意。我一向讨厌政治。”

“是啊，我想我也一样，大把时间用来讨论勾心斗角，背后捅刀。”乔拉·莫尔蒙说道。

巴利斯坦沉吟片刻道：“不过，如果她想统治七国，还是需要趟过浑水，她身边会有强人替她出谋划策，有经验的人。”

“你说的是什么人呢？”乔拉·莫尔蒙问道。

巴利斯坦说道：“乔拉爵士，接下来我要说的话可能会让你不舒服。多年来，你在维斯特洛的名声不佳，这是有原因的。”

乔拉·莫尔蒙自嘲道：“是啊，我贩卖奴隶。”

巴利斯坦接着说道：“我不确定等我们回家后，你的辅佐能否有助于我们的大业。”

“我们的大业？”乔拉爵士说道：“恕我直言，巴利斯坦爵士，我忙着保护卡丽熙免遭劳勃国王暗杀的时候，你还效忠于那个人呢。”

“我们都希望她一统七国，没错吧？”巴利斯坦说道。

“你几天前才加入我们，我怎么知道你的意图？”乔拉·莫尔蒙说道。

巴利斯坦摇头提醒道：“假如我们真心希望她统治七国，就要尽一切努力。不计代价，无所谓尊严。”

“你在这儿可不是御林铁卫队长，只是一个流亡在外的人，而我只服从女王的命令。”乔拉莫尔蒙说完之后骑马独自前行。

巴利斯坦深深地看了他离去的背影一眼，不再多说什么。

只是心中，自有计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