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平线慢慢泛起红色,赵婉清晃醒了温从筠。
“你别睡了,太阳要升起来了。”
温从筠睁开模糊的双眼:“嗷嗷,升到好高。”然后继续睡了过去。
虽然已是鬼仙,武道大宗师。但地球上养成的早睡早起,晚睡晚起的习惯还是没有改掉。
赵婉清看着天际慢慢探出头的太阳,双手枕着头。
“要是能永远这样该多好。”
温从筠忽然睁开了眼睛,看见赵婉清一只手给他遮着阳光,另一只手撑着脑袋看着远方的海浪。
温从筠急忙爬起来揉了揉脸,说到:“日出呢,你看了没。”
赵婉清伸手掐住温从筠手臂上的软肉,“我一个人看完了,你那时候打呼噜呢。”
“是吗?我从来不知道我会打呼噜啊。”
“打呼噜的人永远听不见自己打呼噜。”
“有点道理。”
温从筠洗了把脸带着赵婉清飞回皇宫去。
此时朝歌,太和殿上,薛福尖锐的嗓音响起:“皇上驾到。”
殿外銮仪卫官六人抽动静鞭三下。
韩嘉威武庄严的坐在龙椅上,一对炯炯有神凌厉的眼睛,高挺的鼻梁,八字胡贴于嘴唇之上,端庄的国字脸上写满了刚毅,一副马上皇帝的样子。
文武百官山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韩嘉笑着说:“众爱卿平身。”
“有本启奏,无事退朝。”
兵部侍郎崔彦站出:“禀奏陛下,杨川城的流寇已被扑灭。只是还需再拨一批赈灾粮款,否则这流寇会生生不绝。”
韩嘉沉吟片刻说到:“杨川城不是以经播过粮款了吗?”
崔彦诉苦道:“陛下,那粮款就算全数送达也难解此次大旱之苦。更何况一路上人吃马嚼,各级官员上下其手。粮款到时早不及三分之一了。”
韩嘉偷偷的给吏部尚书尚广使了个眼色,尚广立即心领神会。
“大胆!崔侍郎,你竟敢在皇上面前大放厥词,胡言乱语。听你这话意思是陛下给的粮款不够,我大商官员吏治腐败咯?
我大商自圣上即为以降,朝中风清气正,民间海晏河清,乃是千年来未有之盛世。我大商与大吴的决战在即,又碰上天灾,饿死一些庶民不是在所难免的嘛?一家哭则好过家家哭,崔侍郎你要分清楚场合。”
韩嘉听完笑着说:“尚爱卿说的对,大战嘛有些牺牲是必然的。何况又碰上天灾,天灾不可逆嘛。”
崔彦气急反笑:“身为吏部尚书,吏治出现问题你不加整治,反倒是帮着欺下瞒上,整天溜须拍马,进献谗言。”
说到激动之处崔彦讲帽子摔下,指着韩嘉破口大骂:“天子,代天牧民。你擅开边衅,两年御驾亲征三次大吴,回回损兵折将。边境的税早已收到五十年以后,多少人被你这好大喜功的昏君逼得家破人亡!
杨川城原是我大商第三大富城,现在被你们搞的支离破碎,百姓易子而食。天子之称你配吗?这乌纱帽,不要也罢!”
崔彦说完立如松一般在朝堂之上。
韩嘉强压住滔天怒火:“那他给我拉到天牢中去。”
崔彦跪在地上捶胸顿足,仰天长啸。
“大商的先皇们,看看这龙椅上的孽畜吧!”
“掌嘴!”
韩嘉站起来大声吼道。
上来五个殿前侍卫,开始掌嘴。
大殿中鸦雀无声,只剩下噼里啪啦的掌嘴声。
看到崔彦被打的濒死,韩嘉说:“停,扔到天牢里去。”
崔彦的脸肿了起来,嘴中吐出了十几颗牙齿。
一只手颤巍巍的举起来说:“昏君,暴君。”
吓得侍卫们加速的抬了出去,侍卫头领边走边说:“崔大人,我们知道你是为民请命的好官。少说两句吧,没必要再搭上性命。”
韩嘉气愤的站在朝堂上,大臣们都眼观鼻,鼻观心大气都不敢出。
就在这时一道声音传来:“报,边疆八百里加急。”
一个青袍太监跌跌撞撞的跑上殿前大声说道:“恭喜皇上,贺喜皇上皇甫松大元帅边关大捷。收复铁门关,歼敌十万。”
韩嘉闻言豪放大笑道:“皇甫元帅果然未让我失望!”
文武百官松了口气纷纷祝贺,内阁首辅詹扶笑着说:“皇上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不出朝歌一步,却掌控数千里外的战局。有如此圣皇,真是我大商之幸啊。”
“哈哈哈哈,皇甫元帅的功劳也不在我之下。”
吏部尚书尚广也不甘示弱,站在韩嘉面前掩面而泣。
韩嘉疑惑的问道:“尚爱卿你这是怎么了?”
“老臣想到若是我大商历代的皇帝都能如陛下一般英明神武,我大商即可千秋万代,成为不朽。想到此处情难自禁,在陛下面前失态了。”
韩嘉拍着尚广的背:“爱卿放心,我大商定然会成为不朽的!”
随后韩嘉站在台上,大声说到:“今天夜里,我要设宴庆功。”
“谢陛下。”
韩嘉想了想:“把这则喜讯告诉牢里那忧国忧民的崔侍郎。哈哈哈哈哈。散朝!”
回乾清宫的路上韩嘉对薛福说:“赵立找见了吗?”
“回皇上,还没有。”
“快去找,找不见他我就来折磨他的妹妹。晚上让香妃沐浴更衣,到乾清宫找我。”
“是。”
薛福看着眼前怪癖的皇帝,心里谈了口气。
自从两年前被大吴神箭手一箭重伤了龙根,皇上的性格越来越怪了,对直言敢鉴的大臣不理会,有胜者斩。却净听些谗言奉承大臣的话。
后来娶香妃同房却不入身,只用鞭子折磨她。
当年那个刚刚即位意气风发,英姿飒爽的少年君王早已消失不见了。
温从筠与赵婉清回到静心宫,看见了正在树下打瞌睡的袭人。
温从筠走上前给袭人来了一个脑瓜蹦,袭人吓得跳了起来。
“娘娘,小温子你们还知道回来?把我一个人丢在这里,让我担惊受怕的。”袭人看到二人回来赶紧诉苦。
赵婉清笑着说:“是我冷落了你,给你带了好多好玩的的呢。”将大头娃娃和恶鬼面具交给袭人去玩。
温从筠回到房内换上了,自己的灰袍太监服。
袭人玩着大头娃娃面具说到:“对了,今天早上兵部侍郎崔大人为民请命,却被小人攻讦。最后骂了皇上,被掌嘴了数十下,打入天牢了。”
赵婉清好奇的问:“袭人,你是怎么知道的?”
“早上送饭的宫女是我的姐妹,我骗她说娘娘还在就寝。我两站门口聊了一会,她是这么说的。”
温从筠问道:“这崔大人是个好官吗?”
“可好了,当年在我们那里做官,惩治山贼,减轻赋税,为人正直。我们那里的人都叫他青天大老爷呢。”
温从筠想了想:“那是个好官,我去见见他。帮我看好肉身。”
说完走到二楼阁楼里坐下入定,神魂出窍。
化为清风潜入了天牢当中。
当赵婉清和袭人刚坐下时,突然响起了敲门声。
“奴婢薛福奉陛下口谕拜见香妃娘娘。”
二人大惊急忙锁好阁楼,跑入院中。
袭人上前开门,薛福对赵婉清行了一礼:“香妃娘娘,陛下让您夜里沐浴更衣去乾清宫侍寝。”
“告诉皇上,臣妾染了风疾,不便伺候。”赵婉清装模做样的扶着头。
薛福笑到:“娘娘还是别让小的们难做,晚上还是去吧。对你,对你哥哥都是好事。”
赵婉清一听到他哥哥更加生气:“到了晚上再说吧,公公你帮我给皇上带个手势。”
赵婉清比出了昨日从温从筠那里学的国际通用鄙视????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