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喻安安并没有去靳希存的房间。
男人洗完澡在床上等了她一个多小时,什么动静都没有。
靳希存忍不住起身走出卧室来到喻安安的门前,敲了敲:“喻安安?喻安安!”
他叫了两声里面没动静,也怕引起喻父和家里佣人的注意,靳希存拧开门把手进去,居然让他看到那个小女人已经在床上睡熟了。
“喻安安!起来!”
靳希存打开床头灯,直接不高兴地掀了她的被子。
喻安安被惊醒,揉揉眼睛看着床边的男人,顿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自己不是在做梦。
她嘴里还带着起床气问道:“希存,你怎么在这儿?”
“你说为什么?不是让你去我房间吗?”靳希存反问她。
“啊?”
看她一脸懵的样子就来气,靳希存压低了身子,两只手撑在床上喻安安的身侧,问她:“把我的话当耳旁风了?”
“没、没有!”
“那为什么不来?”
“我我”
她我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靳希存也没耐性等她的原因,男人低下头就注意到喻安安晚上穿着清爽的睡裙,从他这个方向正好可以看到领口风景。
她的睡裙也保持了跟这个房间一致的审美,粉色、蕾丝、蝴蝶结等元素一应俱全,上面还印着小樱桃碎花。
简直完美避开了靳希存的审美范围,只能用两个字形容幼稚。
说实话,喻安安的身材也不怎么样。
虽说算得上匀称纤细,皮肤也白,但发育得不够。
不过当开胃小菜,想想自己的目的,他可以勉强接受。
于是,靳希存便顺势倾身将她压在床上:“算了,反正也没多大区别。既然这么喜欢你的床,那就在这儿做吧。”
“不不要!”
喻安安被他这突来的举动吓了一跳,紧紧按着自己的睡裙裙摆,抵挡着靳希存的动作。
男人眉头不悦地一挑:“你确定不要?”
这应该是喻安安梦寐以求的吧!
毕竟之前她连下药那种不入流的手段都用过,不就是为了等这一天?
“这种时候不用跟我玩欲擒故纵那一套,带不起情趣的。反正我对你依然毫无兴趣,跟你做也只当完成任务。”
靳希存是不是每说一句话,都一定要找到打击对方的表达方式才心满意足啊?
听到他说把跟自己在一起当完成任务,喻安安不禁神色一暗。
但她还保持着防守姿势,跟靳希存解释道:“我不是欲擒故纵,今天是真的不太方便。”
“不方面?来姨妈?”
“额嗯!”喻安安顺着他给自己找的理由,用力点点头。
闻言,靳希存神色不悦:“那你不早点说?终于找到一次机会耍我是吧?”
“不是的,我也是晚上刚来,才发现的。”喻安安小心翼翼地看着他,“不过我确实忘了跟你说一声就睡着了,不好意思啊。”
靳希存起身,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问:“几天?”
“啊?”
“问你来姨妈要几天?”
“三三天!”
“那三天后自己来我房间,到时候不来后果自负。”
说完,某rn爷似的走出喻安安的卧室。
那脸色不像是来做,倒像是讨债来的,而且还没有讨到,浪费了表情和他身体的反应。
关于那个反应的细节喻安安倒是没注意到,她只是在靳希存离开之后,长长地呼了一口气。
把被子重新拽回来,盖住自己半张脸,只留一双乌溜溜的眼珠子一边转一边犯愁。
她没有来姨妈,今晚躲着不去靳希存的房间,是因为害怕。
害怕什么呢?
虽然说靳希存的反应显得很不情愿,但至少他现在愿意答应跟自己生孩子了,这足够喻安安高兴得一蹦三尺高。
但有一点关键是,靳希存在婚后没碰过她。
不知道那个男人有没有n情结,可能还是因为喻安安自己心虚吧,她觉得自己现在这幅身体没信心去面对他。
万一靳希存问起来她怎么没有那层膜,该如何回答呢?
为了应付这个问题,喻安安第二天去了医院。
她要做一个见不得人的手术,所以给自己浑身上下走做了全副武装。
帽子、口罩、墨镜,基本上脸一点都没露出来,谁知道在家门口拦车的时候居然还让林奈一眼给认了出来。
林奈刚上完两节课,把车停在喻安安面前,问:“去哪儿啊?”
“医院。”喻安安是下意识回话,回答完才反应过来自己说漏嘴了。
“去医院做什么?”林奈接着问。
“看病,感冒了。”
说着,喻安安还捂着口罩作势咳嗽了两声。
“那你上车吧,我送你去。”
“不用了,我自己去就可以,不耽误你。”
“我正好有空,不算耽误啊。”
“真的不用了,我只是一点小感冒而已,我习惯别人陪我一起看病。”喻安安只想摆脱林奈,还下意识往后退了两步。
林奈看她这么抗拒,也不好勉强。
不过她在走之前,还有几句话要说。
“前天下午靳希存给我打电话,问我们是不是约一起做美容,我帮你瞒过他了。”
“啊?他还问过你?”喻安安一脸后怕地瞪大了眼睛,心脏都差点跳出来。
不过还好,林奈说她帮忙瞒了过去。
“你这么拿我当幌子,确定不告诉我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吗?”
“我”喻安安也知道她瞒着谁都可以,最好不要瞒着林奈。
尽管一开始她们俩还挺不对付的,但相处之后她觉得林奈这个人很仗义,说帮她保守秘密也没有漏过嘴。
说不定,她还能给自己出主意呢。
这么想是没错,但真要说喻安安又说不出口。
毕竟是那么羞耻的事,她还跟恶魔继续做了交易,林奈知道一定会骂她蠢的。
“算了,看你的样子不想说话,我也不逼你。但事先说好啊,是你自己选择不告诉我的,以后有什么可别找我帮忙,我事情多着呢。”
林奈自己处于有内忧外患的情况下,还花时间试图主动关心喻安安,可以说已经仁至义尽。
接下来她要把自己的全部精力都用在防那个不好对付的前女友上,可不会再为谁分心了。
在林奈离开之后,喻安安自己打车去了医院。
坐在冷飕飕的医院走廊里,其实她还挺后悔,刚刚该上林奈的车让她送自己过来的。
做手术之前她忐忑得手直发抖,这种时候要是有个闺蜜在身边安慰下应该能缓解许多吧。
喻安安没有朋友,她自从结婚后就全身心都投入到了靳希存的身上,以前那些同学早没联系了。
她也不适合有朋友,当初那个好闺蜜被抓住跟她老公开房,不是闹翻了吗?
无聊时回想自己婚后的斗小三史,都是血和泪啊!
“五号!喻安安!”
听到叫她的顺序,喻安安猛然一个激灵站起来。
“进来准备手术。”
“哦。”从她站的位置一路往手术室走,喻安安感觉自己脚都是僵硬的。
“怎么这么慢啊?快一点,你后面的人还在等着呢。”护士看了她一眼,口气不太友好。
喻安安还是第一次遇到态度这么差的护士,想讨个说法但是又忍住了。
这次因为要做的手术比较私密,她不敢在以前去过的医院做,怕被人发现。
这家私人医院是专门做那种修复膜的手术,喻安安来了之后才发现有这种需求的女性不少,她后面还排了很多人。一个个都画着浓妆,穿着渔袜,她刚才差点被劣质香水味给熏晕了。
听其中两个人谈话,好像说做了这个手术能提高身价。
还有的是准备从良嫁人,做个膜糊弄老实人的。
护士肯定把她跟这些人归为了一类,所以才这么鄙视吧。
其实喻安安自己也好不到哪里去,她的本质不是为了欺骗吗?
被鄙视就被鄙视吧,她现在没有别的办法!
三天后,喻安安如约去了靳希存的房间。
她不知道自己当时有多紧张,手不知道该往哪里放。
那个男人倒是很随性,毕竟实战经验多,开始之前他还开了一瓶红酒助兴。
“喝酒吗?”靳希存问她。
喻安安坐在床边,摇摇头。
“还是喝一点吧,能让你放松。”靳希存给她倒了小半杯。
喻安安接过来没有第一时间喝,而是举着红酒杯怔怔望着他。
靳希存刚洗过澡,身上就穿了件黑色的睡袍,胸口大敞,露出蜜色健康的肌肤。
看她视线落在自己腹肌上,靳希存讥诮地笑道:“喜欢?”
喻安安点点头,又摇头,她解释道:“我看的不是那个。”
她看的不是腹肌,而是男人腹肌上的抓痕。
那很明显,是被其他女人抓伤的,而且还是新鲜的。
“我们结婚两年,你应该都习惯了吧?我很花心,身边从没缺过女人。就算今天睡了你,明天仍然会睡别人。”靳希存提醒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