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光明在离开幽阁后,很快就找到了宁缺二人。
桑桑虽然是昊天的化身,但她的记忆见识甚至能力都是封闭的,目前就只是一个单纯的普通人而已。
只有在特定的情况下,比如遇见夫子的时候,才会醒来。
平常的时候她就是那个被宁缺从死人堆里刨出来,一手带大的黑黝黝侍女。
卫光明凭借自己的能力找到她,桑桑虽然表面普通得不能再普通,但在他眼里却充满圣洁的光辉,莹莹耀眼。
这种光辉和施展昊天神术时出现的那种完全不同,更加的纯粹有亲和力,让人感觉到温暖,不是在人的身上能体现的,更何况还是个普通人。
他想到某种可能,当时就震惊了,但继而就无条件选择了相信,侍奉于左右,他相信自己的眼睛,也相信自己的感觉。
“这是昊天的指引。”
卫光明如此认为。
而在不久后,当天谕神座也找到他们时,就更加坚定了心中的想法。
从那之后,宁缺二人身后便多了两个神态恭敬的跟屁虫。
一开始这两跟屁虫还被宁缺当成虽然表面慈祥,但实则不怀好意的不良之人,直到有一次他们在荒野遇到群狼,两人直接展露手段,将狼群强势说退
宁缺觉得这样的存在如果不怀好意的话,好像根本不用这么麻烦。
于是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却也任由他们跟着。
在这个过程中,他请求两人带他入道,结果被判定没有资质,无法踏入修炼之门。
宁缺对此并不失望,因为早在第一次被人检测出没有资质时,就已经失望过了,他并未放弃,决定参加书院考试继续寻找机会。
进了长安城,宁缺第一时间要去报名,卫光明二人对书院心有排斥,有些犹豫。
“不如你们先去找住处吧!”
宁缺开口,桑桑也附和,于是两人仿佛得到命令般,自相遇后第一次与主仆二人分开。
登记报名的是个中年人,他取出两个香囊递给宁缺。
“还有礼物?”
宁缺诧异,下意识分给桑桑一个。
“讨个喜罢了,来的人都有。”
中年人温和一笑。
宁缺看了眼旁边随手将香囊扔给丫鬟的公子哥,没有多想,与桑桑转身离去。
长安多繁华,桑桑从未来过,宁缺更是只有为数不多的幼时记忆,两人很快就沉浸在逛街的乐趣中。
没有人注意到,被桑桑放在腰间的那个香囊,随着两人走动,仿佛与整个长安融为一体。
轰!
即使被无数符文加持过的神殿,也依旧承受不住王长生三人战斗造成的冲击,轰然破碎。
陈某依然背负木剑,干净整洁,王长生的衣衫略有凌乱,旁边的叶红鱼则随手抹掉嘴角的点点血液。
“当真是天之骄子,年纪轻轻就触摸到了五境之上的门槛。”
陈某看了眼王长生,有些赞叹,但马上就语气一转。
“可惜是个魔宗余孽。”
他发现王长生刚才强制纳天地元气于体内,并且拥有接近天魔境的肉身体魄。
由此判断对方是魔宗之人。
“自林雾于二十三年前消失,没想到魔宗之中还能出现你这样的妖孽,有你在,那个所谓的魔宗天下行走,也就算不得什么了。”
陈某转头又看向叶红鱼,摇了摇头。
“你的天赋让我惊讶,比你兄长叶苏还高,不过与魔宗之人勾结,路走窄了。”
他平淡的对两人进行点评,颇有种一切尽在把握的闲逸。
魔宗余孽什么的王长生根本在意,也不去解释,他看了眼外面汇聚的神殿骑士,这些人可不认识观主,只把他当做实力强大的匪贼。
他们很生气,近段时间总有不长眼的擅闯神殿,让他们感觉神殿的威严受到了践踏。
而作为神殿的一份子,他们本身也因此有种受到侮辱的感觉。
至于陈某说的王长生是魔宗余孽,叶红鱼更与魔宗勾结什么的,他们一个字也不信。
毕竟,现在的情况就如同家里闯进了一个陌生人,这个陌生人还跟你的亲人打了起来,他告诉你,你相依多年的亲人其实是妖怪变的,你能信?
是个正常人就不会站在闯入者那一边吧。
于是此时跃跃欲试,准备相助,合力弄死观主。
“你和他们在旁掠阵吧,我想好好打一场。”
王长生看向叶红鱼,眼神明亮,有战意升腾。
来到这个世界后,他还没有真正全力出手战斗过。
正好今日被观主找上门躲不开,是一个机会。
叶红鱼看到了他眼中的战意,也知道王长生的实力颇有些深不可测,于是想了想,带着骑士们乖乖退到了一旁。
她是道痴不是白痴,虽然也想和观主认认真真打一场,可刚才试探性的交手让她明白,她和对方还有极大的差距。
如果不是王长生,她现在都不是轻伤这么简单。
所以,接下来不添乱就好了。
“听闻观主通了无距、无量、天魔、寂灭等多种五境之上的力量,今日正好可以让我涨涨见识。”
轰!
王长生周身衣衫无风自动,发丝狂舞,一身气息毫无保留的绽放,让人感觉到莫大的威严和压迫,空气都仿佛变得黏稠,难以呼吸,地面不少石子更是直接粉碎。
整个人如神似魔。
“这种感觉真是魔宗余孽?”
有人小声开口。
叶红鱼霍然转身,凝视了这人一眼,冷声道。
“不要怀疑自己人!他兼修武道,是武道巅峰,另外还学过佛宗的不坏法门,佛道武兼修才有这样的威势。”
王长生融合多种炼体神功而成的金身,和佛宗的金身有些相似,叶红鱼早就发现了。
“佛道武兼修?”
骑士们嘴巴微张,倒吸一口冷气。
天才的世界果然和他们这些平庸之人完全不同啊。
“你的消息倒是灵通。”
陈某呵呵一笑,即使近距离面对王长生的气息压追,也依然淡定。
仔细看的话可以看见,此刻他的身影稍微显得有些模糊,就好像身上的色彩忽然被调弱了一级。
依靠这种手段,他完全无视了王长生的压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