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荣一听，狐疑地眼神望向东方青，事实上，他也早有所怀疑，但他选择性地不去过问，现在，袁圆挑明，他很想听一听东方青怎么说。

“我——我自然是不一般的侦探。”

孔荣很失望，“好了，保护方学荣先生的任务我完成了，袁圆我会带他去警署登记，告辞！”

孔荣拉着袁圆出去，又和对门方学荣到了个别。如今，方学荣一身轻松，尽管脸色不怎么好看。

“多谢孔先生了，若不是你，我被鬼狐不知道缠到什么时候，还不知道有多少人被它杀死，现在，总算解决了，我能活得轻松一点了。”

方学荣给孔荣转了二十万的帐，孔荣拿的心安理得，他被方学荣利用了一把，就是为了除去鬼狐，孔荣没有挑明，他的任务就是保护他，没什么好说的。

“方先生真的打算做幕后了？”

“是的，我哪里还有脸面登台。”

“鬼狐对你可是一往情深啊？”孔荣固然没生气，但被人利用也很不爽，说出来恶心恶心他。

方学荣一听变了脸，“这不是神话，人和畜生怎么可能产生恋情，对我一往情深，真是笑话！你不知道我这些年活得有多胆战心惊，你不知道多少爱慕我的女子死掉了，还有，华龙，我的好友，他为了我甘愿当饵被警探们枪杀了，我想到这些，如果有能力，就恨不得杀了它。”

“根据调查，你当初大病可是鬼狐帮你治好的，你真的对它没有半点感情？”

方学荣依旧一脸狰狞冷漠，“对于它的帮助我很感激，本来这份感激我会保留到天荒地老，如果——如果它将我当初的女友救活，我会更感激，只是后来，随着我身边人不断死去，这份感激变成了恐惧、变成了厌恶，已经荡然无存。”

方学荣异常坦率，也毫不讳言对鬼狐的仇恨。

袁圆震惊地长大了嘴巴，“学荣哥哥，你也太无情了。”

方学荣看着袁圆，笑了笑，“无情？你问问孔先生，谁想做一个傀儡。”

袁圆看向孔荣，孔荣点点头，“确实如此，鬼狐固然爱极了方先生，然而它所做的事情，让方先生背负了罪恶，当初的感激也会转化成仇恨。”

方学荣正要说话，一双寒眸正好和他的眼睛对上，方学荣的瞳孔不由地变大，嘴巴缓缓地裂开，“啊——”

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惨叫声，方学荣一头从沙发上栽下，孔荣眼疾手快一把将他扶助，“方先生，方先生！”

方学荣悠悠转醒，一把抓住孔荣，脸上充满了恐惧，哆嗦着道，“鬼狐——还没死，我看到它了，刚刚在你身后，它出现了。”

孔荣回过头，身后除了袁圆什么也没有。

袁圆一脸惊讶，“学荣哥哥，你会不会看错了？”

方学荣睁大眼睛看着周围，哪有鬼狐的声影，“可我——真的看到了，它一双眼睛对我充满了仇恨，孔先生，你真的除掉了鬼狐？”

孔荣重重地点了点头，“没错，正如你所见，我和东方侦探还有一众警探将其除掉了，它死了，你可能还不习惯，多好好休息一下，顺便补一补身子。”

方学荣松了口气，他也看到了，然而一抬头总感觉鬼狐那双仇恨的眼神在看着他，小声道，“孔先生，我能不能雇你做我的贴身保镖？”

“抱歉，方先生，我做不来，说实话，这次如果不是调查员强烈要求过来保护你，我很可能不会答应，我还有事。”

方学荣笑了笑，“可能跟真的眼花了，我对它害怕极了。”

安慰了方学荣几句，孔荣和袁圆两人离开了，大部分警探已经撤走，只有十多人留下保护方学荣，到了停车场，孔荣一摸兜，钥匙还被东方青拿着，但他并没有返回去要，袁圆开车来的。

离开酒店，路上袁圆问孔荣，“孔哥，你认为方学荣说得对？鬼狐救了他的命，没有鬼狐，他怕早死了。”

孔荣开着车笑了笑，“我觉得，他说得对。鬼狐救了他的命，但附身在他身上和毁了他其实没区别。如果你是鬼狐，以这种我救了你、没我就早死了的这些话为理由，无论是谁，都受不了，如果爱，就不要要挟对方，更不要说这种话。显然，鬼狐并不懂什么爱，完全是一片占有的私欲。”

“这样啊——”

袁圆视线望向远方，风吹得头发飘散，怔怔地出神。带着袁圆在警署登记了一份她灵人的信息，出来，孔荣开车拐上学院路，将袁圆送到学校，袁圆下车的时候又将鬼猫要了过去，“放心，孔哥，我会小心不让人发现的，它很好玩儿。”

孔荣无奈，他更不想看着袁圆陷入危险，“你小心点，碰上东方青小心一点，鬼猫死了就死了。”

袁圆转过身，“孔哥，我和她对上，为什么我要退让？”

孔荣正想解释，袁圆一甩头离开了，显然她生气了，孔荣从车上下来追上，拉过袁圆，发现她哭了，“抱歉，袁圆，是我不对。”

“讨厌！”袁圆用拳头打了孔荣几下，扑进了他怀中。

“圆圆，我刚刚的话，真实意思是世界根本容不下巫鬼，也不可能让巫鬼肆无忌惮地横行，这是现实法则，强如鬼狐，在被围困之下，它也只能带着方学荣潜藏，根本护不住方学荣。所以，我怕你玩儿脱了。”

孔荣再次严肃地道，“圆圆，我允许鬼猫保护你，但不准你命令干任何出格的事情，否则，我会收回去。”

袁圆嘟着嘴，孔荣叹口气，柔声道，“我的话你也要记住。”

袁圆破涕为笑，“知道了。”

哄好袁圆，看着她进入校园，孔荣回到家，一开门，一封信落在了脚下，捡起来，看了看，信封上没有任何信息，想到当初华龙说过的话，方学荣活着，就会告诉他相关的信息。

有人便将信送来了。

几天没回家，家里飘了一层灰，孔荣放出刘婵打扫家，他坐在书桌前拆开信封，一封曲刚写给他的信，字迹孔荣不会认错。

“城堡中，他没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