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圆在医护室找到了她学姐刘仪娥。
“看,刘学姐。”
袁圆伸出白藕似的手腕,露出两只黄金镯子,刘仪娥看到,哈了一声,“恭喜啊,孔荣向你求婚了?”
“是啊,刘姐,我很开心。”袁圆笑着道。
刘仪娥将一份报纸扔给她,“开心的不止如此吧,还有你的城堡也上报纸了。”袁圆接过来看了一眼,不屑地扔到了一边,“由他们胡说八道去,反正城堡成了不祥物,昨天我和孔哥还在里面睡了一觉。”
“拜托,大小姐,能不能注意点形象,你是贵族大小姐,别像个乡下丫头那么野。”
袁圆坐下,毫不在意,兴奋地讲了孔荣求婚的过程,包括东方青的摩托差点冲散了她的求婚现场。
刘仪娥听完,点点头,“你做的很好,只是我劝你,别陷进去。”刘仪娥看袁圆的神情,叹口气,“你不会真爱上他了吧?”
袁圆低头不语,小声道,“自从和孔哥在一起,我很久没有做噩梦了,再也没梦到和孔哥长得很像的那个混蛋了。”
“梦里的人未必不就是现在的孔荣,有时候,人会有感应,也许那个人是后来孔荣的样子呢?你如果真将全部感情陷进去,恐怕后悔来不及了。”
“我现在真的不后悔,孔哥很好,对我很尊重,我不信他会变成那个冷酷的样子。”
“得,完了。现在我后悔了,后悔让孔荣去找你了。”
袁圆抓住刘仪娥的胳膊撒娇,“刘姐,我是真的感谢你,若不是你,我真的要疯了。”刘仪娥拍开袁圆的手,“谁让我欠你的。不过,如果他敢对不起你,姐帮你干掉他,一根针头的事情。”
袁圆笑了,将头埋在刘仪娥怀中,“刘学姐,我有时候感觉你就是我的妈妈,好喜欢。”刘仪娥听了哭笑不得,“乖,妈妈疼你。”
两人相视大笑,在角落中,女鬼青青看着这一切,眼神迷茫。
袁圆吐露完心事离开了,刘仪娥将袁圆送来的礼物放到门后柜子上,上面挂着一面小镜子,照了照,准备药剂,填写单子,电话响了,刘仪娥返身拿起电话,“喂?”
那头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袁圆去找你了?”
“是啊,来找我分享她的开心,”刘仪娥坐在桌子上,面对着墙上的小镜子,可以看到桌上的物品,长长的针头在她左手边,收回视线看着自己的手腕,懒洋洋地道,“显摆她的手镯,显摆她的家世,讨厌极了。”
桌上长长的针头突然飞起,对准了刘仪娥的脑后,女鬼青青眼神冰冷一片。
“呵呵呵,你不用羡慕她,我可以给你更好的。”那头顿了一下道,“打听到些什么事吗,有关孔荣的,还有袁圆身上有什么秘密?”
刘仪娥理了理卷曲的头发,抬起头看着镜子,放缓声音,“华毅,能不能放下这些,我们找个没人的地方结婚生子,过一辈子不行吗?”…
电话那头一顿,“那也要等这一切结束了,放心,不会太久。”
刘仪娥轻轻一叹,“袁圆和我说的都是关于两人之间私事,两人昨晚在城堡过夜,而且工人入驻城堡你也应该知道了,他们打算在城堡完工后举行婚礼。”
刘仪娥脑后的针头已经刺入了她的头发之中,女鬼青青眼中杀机涌动。
“好,我知道了,最好能探听到孔荣的秘密。”
“我尽量!”刘仪娥声音有点抖,盯着镜子问,“你想怎么做?”
“他们不是要举行婚礼吗?我就送他们一份大礼。”
“然后呢?”
“杀了他们。”
刘仪娥放下电话,幽幽叹口气,看到桌上那份礼物,又拿起电话嘟哝地骂道,“该死的椭圆,我还真是你妈,华毅没死,我该和你怎么说!”
那根刺入的针头猛然一顿,青青冰冷的杀机稍退,看着拿着电话迟疑的刘仪娥。
刘仪娥从柜子里翻出日记本,对着拨出一个号码,嘟嘟嘟地响了。
孔荣刚回到家中,电话突然响起,接了起来,“喂?”
刘仪娥捏着鼻子道,“孔先生是吧?华毅,那个和你抢女友的华毅并没有死,他很可能会报复你们。”
孔荣吃了一惊,华毅没死?“你怎么知道,你是谁?”
刘仪娥顿了一下,眼睛飘向镜子,松开鼻子,“去尼玛的。老娘不装了,太累了,老娘是圆圆学姐刘仪娥,你恐怕不知道,华毅是我前男友,他死后给我打电话,让我留意你和袁圆,他可能对城堡动手,还有你们举行婚礼,他绝对不会放过报复,行了,别告诉袁圆,怎么也得让我在她面前保持妈妈的人设。”
“他在哪里?”孔荣也听出来刘仪娥的声音。
“我不清楚,他死后我和他从未见过面,一直电话联系,本来我还抱着点希望,以为他死过一次看开了,我想的太天真了。好姐妹难得,男人多得是。如何做,看你的了。”
“多谢!”
“我是为了圆圆,别背叛她,伤她就是伤我,”刘仪娥的手摸到了那枚落下的针头,用力握着,“我的男人我都能出卖,何况是你。”
挂了电话,刘仪娥长长吐出口气,将针头安在针筒上,放下针筒,拿起袁圆送给她的礼物,“唉,我太难了。”
打开一看,是一张精美的贺卡,上面写着:送给亲爱的妈妈
啪
刘仪娥气得扔在了桌子上,“这些有钱人就喜欢华而不实的东西,老娘喜欢钱。”然而又忍不住拿起来,面带笑容地看完,打开抽屉,里面满满一抽屉贺卡,将贺卡放在上面。
锁上柜子,然后整理了一下衣服,推着车子出去了,反手锁了门。
出了门,刘仪娥将全身的重量压在了车子上,脸上密密麻麻的冷汗冒出,连续深呼吸了几口,才平静下来,摸了摸后脑勺,轻一脚重一脚地推着车走了,进入一个没人的病房,将门关上,靠着门滑落在地上,眼泪不由地涌了出来。
她一向敏感,特别是对人的情绪。刚刚感觉到了死亡的来临,在镜子中,看到那枚针头飞起、消失,尽管没有看到人,但切切实实地感觉到脑后那种针砭皮肤的杀机。
刚刚有一句话说得不对,她相信那枚针头会毫不犹豫地刺入她脑后。
“是他,还是她?”
医院,闹鬼的传闻从来没有少过,她从袁圆嘴里也间接地知道这个世界有邪巫和巫鬼,刚刚,除了她,空无一人的医务室,针头不会无缘无故地消失,又突然出现,脑中瞬间闪过是巫鬼。
“袁圆身边有巫鬼保护着她,是她在监视我吗?”刘仪娥握紧了拳头,不过很迷惑,袁圆对她并没有恶意,这一点,她敏感的神经能感觉出来。
“至少和她有关。”
刘仪娥咬牙切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