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劲!
行哥不对劲。
封城也是奇怪,当下也没多想就直接问出来了。
“行哥,你这是怎么回事啊?”
刚刚褚东穹就说了,行哥,病得不轻!
沈毅行笑了笑,难得的露出了小酒窝。
“不要紧。”
封城却是愣住了。
行哥怎么一脸春风得意的样?
确实能看出褚东穹说的发烧症状,但是,再配上这个小酒窝的暖风和煦般的笑,怎么看怎么不像。
不像一个生病的病号。
倒像是……
封城轻啧了声。
什么玩意?
他居然觉得沈毅行刚刚那笑像小媳妇?!
算了算了。
而沈毅行刚刚坐下不久兜里的手机就振动了起来。
看着来电显示,沈毅行清俊的脸上多了七分凝重。
而后再次起身找到一个相对安静的角落开始接听电话。
与此同时,蓝色沸点最顶层。
凌向晚也表情凝重的放下了手机。
与沈毅行的不同,凌向晚接到的是一则手机短信。
【你提供的方向是对的,证据收集中。】
凌向晚脑海中深深的划过刚刚手机显示屏的那几个字。
证据?!
七年了……
凌向晚脑海中快速闪现许多公式定理还有操作与实践。
这是,凌向晚的又一解压方式。
在情绪难以自持的时候,她就会找一些最简单粗暴方法帮助提高或者分散注意力。
比如现在,在脑海中自己面对那么多的数据。
所以啊,有的人表面上看起来云淡风轻的样子,或许,她只是在自己的世界里面暗自修行。
垂眸看了下旁边的医药箱,凌向晚握了握拳,最终还是算了。
她知道他烧得很重,聪明如她,又怎会不知道他此行来的目的?
确实,她很心疼。
心疼,可是没有办法。
深深的无力之感包裹着凌向晚。
她其实也讨厌自己,为什么不能好好的回应他?
为什么不能无所顾忌的回应他?
她其实能感觉到,沈毅行对她,应该也还是没有完完全全的放下。
或多或少,是还有一点点意难平的吧。
毕竟,当时年少,鲜衣怒马,意气风发的,都是她和他。
十七岁的她和十七岁的他。
当时少年竟温柔,叛逆的时期也记得笑容要给她,包容要给她。
年少的时候,真的不要遇见太惊艳的人。
否则,后来的人,就都失去了颜色,后来的人生若是没有他,就也都失去了温度。
十七岁遇见沈毅行,他像一个劫,她这辈子都渡不了。
从大年三十,接到林照那通电话起,就再次确定了。
这辈子算是栽沈毅行身上了。
只能期待,下辈子,平庸点,别再遇见他。
那段穿街走巷,绚丽夺目的年少时光,已经够她珍藏好久。
可是现在。
反反复复,来了又走,走了又来,她怕她扰乱他的生活。
让他陷入不该有的绝境之中。
上次的沈毅行被迫在撒哈拉自生自灭,当时的恐惧,她不敢再经历第二次。
最难的是,她还要逼自己镇定。
偏他,还是那么心思缜密的人,不走心的话还真瞒不住他。
怎么办?
喜欢的人是这么的聪明。
楼下灰暗角落。
沈毅行薄唇微抿,安静的听着那边的汇报电话。
过了许久,那边终于陈述完毕。
沈毅行脑袋中迅速给出方案。
这样的情况只能他亲自回一趟江川。
有人在查当年的事,有人在试图毁灭些什么东西。
“继续跟进,”沈毅行顿了顿,微微压下一口气,而后开口,“另外,盯紧路家人。”
电话那头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同样的停顿了会,之后,才开口。
“行哥……”
只是这一声犹豫却不是劝阻。
而是……
“你怀疑当年温家的事和路家有关。”
不是疑问,而是肯定。
沈毅行卸了几分力靠在墙壁上,冰冰凉凉的墙壁,有些缓解了沈毅行的头疼。
见沈毅行没有回答,那边的人继续说。
“当年的事,所有人都说是意外,甚至权威的机关都给出证明,可是你不信。”
“现在,好像快到了能够破云除雾,庐山一现的时候。”
“可是,你好像,不开心。”
从曜跟着沈毅行开始,沈毅行就觉得,他好像能够洞察人心。
“曜。”沈毅行平淡的阻止了电话那头的声音。
“是,行哥。”远在江川的曜收了线,之后开始安排接下来的工作。
从第一眼在那个黑暗脏乱的小巷见到,沈毅行就觉得曜的眼睛像黑曜石一样明亮。
可是,这眼眸,却深不见底,好像,随时可以把人吸入。
不过十九岁的样子,却早已经什么都明白。
他知道,他在查的东西对沈毅行来说是一个很重要的答案。
曜的双手灵活的在键盘上操作。
特制的键盘在曜快到只剩下残影的十指下闪出白蓝色的浅光。
曜所理解的沈毅行下达的指令就是在跟进温老和温小姐车祸真相的同时,盯紧路家人。
包括路家人与谁谁谁的接触,所以,曜启动了系统,只要是路家的人,小到保姆园丁,大到当家主母,曜都进行了严密的监控。
屏幕上开始出现江川路家的所有有关情况。
简单的、基础的,到一步步突破防线之后的一层一层保护之下的那些东西。
曜发现路家人,是真的很有趣。
内斗不断,外患不解。
关键是,这几年间,路家的账,很有意思。
曜的屏幕上甚至还闪过了路家大夫人程慧的秘密。
有趣,有趣,江川三大家族之一的路家,表面光鲜亮丽,内里却早就已经烂如蝇蛆。
不过……
曜发现,路家大少爷似乎有些不同。
也因为曜对沈毅行很熟悉,所以,他很清楚年少时的沈毅行和路子川以兄弟相称。
只是,后来风云变幻,两个人道不同不相为谋,各自分道扬镳。
本来也没什么,哪怕清明如曜,也不知其中所指。
只是,沈毅行一定是对的。
不论如何,他只要知道他要做的就是听从沈毅行的一切指示。
哪怕当时人都说沈毅行情薄心狠。
凭什么?
仅仅是因为沈毅行单方面撤资行止,导致其它投资人跟风撤资,以至于一夜之间川行资金链折断。
人说路子川也是硬气,当即该了公司名字,由行止变为——川行。
至此,路子川彻底独立。
也是,当时成立行止就是沈毅行为路子川作的最后打算。
路家前有狼后有虎,看似风光无限,实则,暗流涌动。
若实在不行,万分困境之下。
行止,就是路子川最后的退路。
若实在忍无可忍,路子川奋起一搏,拼命去争。
行止,就是路子川最强硬的底气。
名义上是沈毅行的行止,可是,哪一项资金流入不是到了路子川账上?
还有,一次次以行止的人力财力物力去支持危困的路子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