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信此时被龙施烟的话给伤到了,“什么叫我是你的什么人,我是最爱你的人啊,在这个世界上除了我之外,没人会这般替你着想,你别傻了,现在站在南鸢身旁的这个男人,他爱你吗,他不爱,至于另外一个连来看你一眼都懒得来的那个燕北凊,他就更不爱你了,你认清现实好不好,只有我爱你,只有我才是真心爱你的!”
立信拽着龙施漓的手臂,在嘶吼着说出这些话来,我想他扮演这个贴心暖身的备胎太久了吧,久到他自己都相信自己就是这样的人。
“你滚!我不稀罕你的爱,你的爱太可怕了,你说你爱我,你不过是爱我这幅臭皮囊而已,你爱我什么,那我就毁了什么!”说完这句话,龙施烟居然起身一把抢过这站着侍卫的长刀,随后对着自己的脸狠心的划下了这一刀子!
事情发生的太过于突然了,又或者是在场的人根本不想去阻止,至少玉衡还有冷泗他们两人是完全有机会的,因为他们靠的最近,但是没人去制止。
立信起身跨步上前将龙施烟手上的长刀给夺了过来,随后架在自己脖子上,“我知道你恨我,你杀了我吧,用我命抵你孩子的命,这很公平。”
此时的龙施烟傻傻的看着立信,只见立信闭上了眼睛,而龙施烟拿着刀子的手也开始颤抖了起来,我想此时此刻的她也在害怕的吧。
我被玉衡冷泗还有其他侍卫保护在最后面,而龙施烟的眼神朝着我这边看了过来,我晓得她看的人不是我。
“我问你,这个仇我报是不报?”
燕定宸看着龙施烟这幅发疯的模样,眼神中也流露出了不舍,口的话却是绝情的很,“我没有资格评判,你是他的母亲,一切决策权在于你,不管你做什么决定,我都尊重你。”
明面上好像是在尊重龙施烟的意思,但其实内里他这是将自己撇干净。
“我知道了。”龙施烟不再将希望放在她的丈夫身上,手里抬着的刀也紧了紧,在我们所有人都以为她会砍下去的瞬间,她手上握着的那把刀却被她重重的扔到了地上。
“砰!”这一声巨响让一直闭眼的立信睁开了眼睛,他有些不相信。
“立信,我不杀你,不是我原谅了你,只是我在这人世间再也找不到像你一样爱我的人了,到最后,我还是没办法不爱我自己。”
龙施漓声泪俱下的蹲坐在地,而立信就上前将她牢牢的抱在怀里面,就像是抱着自己这一生最挚爱的宝贝一样。
龙施烟哭到一半,又抬头死命的咬着立信的肩膀,那撕咬的力度像是要把立信身上的肉给活生生咬下来一样。
她完全就像是丧失了理智一样,用咬的还不解恨,到后面她就变成疯狂的捶打着立信,而立信就像是一具失去了反抗能力的木偶,任由着龙施烟撕咬。
直到在一旁的侍卫将他两拉扯开来,这立信才算是可以活命。
他们两人分别被侍卫压在地上,而龙施烟居然大笑了起来,她的嘴里全是血,看上去就像是吃肉喝血的怪物一样。
“南鸢,你赢了,到最后你人财两得,而我呢,我从一个高高在上的太子妃变成如今你的阶下囚你可满意,我爱的人全变成了爱你的人,而唯一爱我的一个人,他却杀了我的孩子!啊哈哈,啊哈哈!如今我才是这世界上最可怜最可悲最让人觉得心疼的人。”
这和我预期想要达到的效果不一样,我没有想过让他变得这么可悲可怜,我只是想让他一辈子活在愧疚痛苦和自责当中却不想如今我做这一切反倒是成全他们两个。
而最初闹剧到现在为止也该结束了,我不想再因为这件事情继续的追问下去了,反正我什么也没有得到,反而让我自己觉得惹了一身骚。
等到侍卫将他们两个人重新压下去之后,我也觉得很累了,我想睡一觉刚才那一出闹剧对我来说吵得我脑子都快疼死了,可是有人却不想放过我。
燕定宸说,“我能求你一件事吗?”
他就算不说,我也能猜到他想说什么,刚才那一幕对我们在场的人来说,也许并没有特别大的震撼,可是对他不一样,毕竟他与她那是夫妻呀,就算现在已经走到这种地步,他对她也是有责任的,而且那个孩子始终是他们之间的一个联系,我相信此时他内心也有一些难受吧。
“我会让你和他们有单独的说话机会,只不过我这个王妃权利不够,你们最多只能说半柱香的时间。”
他点了点头,“那就够了。”
他走了之后玉衡说他有事情要跟我讲。
我猜想他要跟我讲的事情应该是关于丝丝的事情吧。
自从我被困在这皇宫里之后,我同外面就彻底失去联系了联系,燕北凊为了和我演好这场戏,他就不让我见外面的人了。
至于丝丝的事情,我是真的一点都不清楚了,而且燕北凊也有意无意的不让我知道关于丝丝事情,我想他实际上也是不想我和玉衡有过多的联系吧。
要是不趁着这一天,我可能都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了解情况了,于是我就屏退了殿内伺候的人,只留下了一个阿惢在里面陪着我们。
慈安是个机灵丫头,她把事情想到了前头,“王妃,御药房等会有两副药汤要送上来,奴婢也就留在跟前伺候吧,我怕只有阿惢在,她忙不过来。”
我晓得慈安是在为我考虑,于是便同意了。
而冷泗河坤曳也趁着这会功夫已经走到外面去了,坤曳如今在宫里面算得上是我的眼睛,她要是离开了,我就彻底成一个瞎子了。
冷泗他大概是好几天没见到自己的女朋友了,所以就着急着有一会儿的功夫就相聚一会儿,他两如今可以算得上是如胶似漆的状态了,所以我也就由着他们去了。
所以在宫殿里面如今也就只剩下了我们四个人。
玉衡看着我如今已经越来越大的肚子,“你这些日子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吗?你的身子没有越来越热吗?还有火珠在你的身体里面你还能承受的住吗?”
我还以为他要跟我讲的是关于斯现在的身体情况,却不想他所有的话都围绕着我转。
“没事,之前我也担心过,可是都这么多个月了,我没有觉得有什么问题啊,孩子在我肚子里虽然有的时候会闹腾,但是也还好吧,我反倒是比较关心思思你师傅和你当时帮他把孩子取出来之后,他现在身体情况如何了?我是被关在宫里面,也没办法打听外面的情况,正好今天你来了,我要把这个事情跟你问一问,也好让我安心一些。”
玉衡见我不想说自己的情况,他也就没有继续追问下去了。
“丝丝的身体还好,只是如今还只能是卧床,伤口好的没有那么快,银软线如今也还没有取出来,有我师傅在,你放心吧,师傅也说了,你当时提出了开膛破肚这个法子虽然有些骇人听闻不过的确是当下能够采取的最好的办法了,师傅还说想不到你小小一个姑娘脑子里面竟然会有这么多稀奇古怪的想法,还说今后要是有机会,他得跟你多聊聊。”
这话还真是让我有些尴尬,要是他师傅知道我这个法子在我那个社会,那可是很普遍的啦,不过这种话我也只能在心里说说罢了,再接着慈安就把已经温热好的药给我拿了过来,我就趁热喝掉了。
说实话,眼下这个情况我还真是有点尴尬,因为有人在的关系吧,所以玉衡说的话也就是普普通通的那种话,虽然我承认我跟他之间并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可是这样被人盯着,总觉得浑身不自在不舒服,就好像我跟他真的有一些猫腻一样。
就在我想说我要睡了的时候,宫殿外面传来了脚步声。
紧接着门口被推开了来进来的人不是别人,正是昨天晚上刚刚才见过的某人。
他看见我和玉衡还有慈安跟阿锁都在里面,这脸色倒也还算正常吧。
只见他不动声色的走到我的身旁,然后两手扶着我的肩膀,“怎么了?身子又不舒服了?玉衡你有帮他看过吗?”
玉衡说,“你太紧张了,她没事,刚刚才喝了一些药呢。”
尴尬尴尬,实在是太尴尬了,我这个当事人在这里面实在不能再呆下去了,要是再呆下去,我感觉我可能会被冻成冰块了。
“那什么,我刚吃了药,有些困了,你们都出去吧,我先睡了哈。”
就在我想就此避开这尴尬会面的时候,燕北凊却突然发飙了。
“怎么我一来你就说你困了,说我不来你就不会困了,看来我这么多年不来见你,你反倒觉得一点都不在意是吗?我告诉你,你要是不想见我,那我以后就再也不来见你了。”
我朝着大门外面看了一眼,果然当日那个监视着我的奴才就在那里看着个脑袋往里面望,想必他也看到了,所以这才开始发难吧,我的天哪又要开始演戏了。
“谁稀罕你来看我,我有说过要你来看我吗?再说了什么时候你来了我才困,我刚刚不是解释过了吗?我是因为喝了药,所以觉得发困再说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现在身体情况,我的肚子里怀的是谁的孩子啊?难道不是你的吗?你要真不想来看我那就别来,搞得好像真的很稀罕你来一样的,你是不是以为你真的要当皇上了,现在就开始对我发威了啊,快走快走,我一点不想看到你,还有你你你全都给我走,你们这些人我都不想看到。”
要论演戏谁不会呀?不过要是每天每天都这样子来一趟,我觉得我都快神经衰弱了。
那皇帝老儿监视我的目的到底是为了什么啊?难道就为了我曾经顶撞过他吗?还是说他觉得我会把他儿子也勾走,所以才故意派人来监视我。
只不过他想的倒是挺美的嘛,在他身体好的时候,他自己的这些儿子就成为他拿来权衡势力的棋子,现在他觉得自己的身子快不行了,又想把这些儿子全都拉拢回来,这世上哪有这么美的事情。
本来我还可怜她一个老人家,身体又不好,有儿子一个个成了这把样子,还想说只要燕北凊愿意,那我怎样都可以,可是现在就是他愿意,我也不愿意把我当成这样一个囚犯样的在看着。
我把他们所有人都推了出去,只留下自己一个人在屋里呆着,想着过一会儿燕北凊就会过来找我了,有些事情还是有必要跟他说清楚的,这种暗无天日的日子我实在是不想再过下去了,别说是我的心情不好,孩子的心情都要不好了。
就这样我一个人在屋里面呆着,一直到了晚上,三更过后果然有人猫着身子来了。
见到他,我这心情总算是好了一点,但是该说的话还是得说,“我问你,这事情办的怎么样了?我在这里是一天都呆不下去了。我觉得很烦,我怎么就沦落到这种地步了?”
他见我有些不悦,立刻过来抱住了我,“我知道,我知道,我知道你现在心情很不好,只不过为了孩子你也稍微笑一下嘛,你不知道你今天赶我们走的时候,我真以为你生气了呢,原本是想过来说过来看一下你心情怎么样?却不想有人还在你屋里。”
“哎,我说你这话什么意思啊?什么叫做却不想有人还在我的屋里面,我听着你这话说的,好像我真偷人了似的,那我告诉你啊,你要不相信我就别来,要相信我呢,就别说这种乱七八糟的话,任谁听了都不舒服的好吗?”
大概是因为怀孕的关系吧,所以我现在性格就属于那种,只要一点火,我这炮仗马上就被点燃了。
“我不会说话,你大人不记小人过,就别生气了,有个好消息还有个坏消息,你想先听哪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