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确定要呆在黄山宗,不回巨剑门?”王非羽御剑在半空中,居高临下道。
杨初一貌若庄重的点点头。
“十分确定?”
杨初一甩了白眼,何止是十分确定,百分千分万分我都确定好么?
谁像跟你个瘟神一天到晚地跑这跑那。
像你这样坑队友的死扑街,我恨不得一脚把你踢回巨剑宗。
你赶紧给我消失吧。
“为什么?”
杨初一当即回道:“没为什么,想住不行吗?这种事情不需要汇报吧,还有啊,我又不吃你家大米,你问那么多干嘛?”
王非羽冷笑道:“师叔的事,非羽自然是管不着的,但同为巨剑门弟子,礼仪之道不可废,在外更要互相帮助,互相提醒是应有之义。”
“那不就得了,你先走吧,我跟黄宗主有些私密话要聊聊,你在这不太方便。”
“咱得给人家留个好印象,毕竟咱们大门大派的,排面和名声都不能太落后,免得别人背后说三道四的。”
王非羽面无表情,“其实我还是很好奇师叔为什么要做这样的打算,但师叔不愿意说,我也不再问了。”
杨初一就差翻白眼了,这话是神秘鬼,不太会聊天啊,你想走早点走,别这么拖拖拉拉行不行?
你继续这样的话,我就有理由怀疑你前列腺有问题。
这毛毛的眼神,看得我全身不舒服啊。
这时的王非羽在看了他许久后,似乎明白了什么,忍不住嗤笑一声。
“师叔莫非以为躲在黄山宗不出来,关于你被一个练气三层的废物打败的消息就不会传出去吗,你别天真了。”
“今天在场的,无论是黄山宗门内的大小弟子,还有来自附近修仙家族前来参与观礼的每一个人,都不会忘记今天发生在你身上的这个笑话。”
“天大的笑话。”
他有些扬眉吐气的意味,嘴角微微上扬。
“我巨剑门声威赫赫数百年,唯独出了你这么一个见血即晕的废物,居然连一个练气三层的小修士都打不过。”
“是你,让宗门蒙羞。”
听完这些话,杨初一这次是真的有些忍不住了。
宗门蒙羞,蒙羞你妹。
杨初一张口就来,也不管王非羽回不回答,直接怒怼道:“你家住海边吗?管这么宽?”
“我怎么着,跟你有关系吗?”
“你……”王非羽在飞剑上气得颤抖。
“你什么你,能把嘴巴捋直了说话不,不能的话回娘胎里再改造一下。“
王非羽气得炸毛,脸色瞬间涨的通红。
一边的一众师弟也是目瞪口呆,好像第一次见到这样的杨初一。
张昌越更是嘴巴大得可以塞进一个鸡蛋。
杨初一发现了这一点,赶紧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绪。
稍微降低了一下语气,道:“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他接着叹息了一声,“都是一个门派的,我们何必相互为难?”
他喵的,要不是现在身份不能暴露,我他喵早一巴掌呼死你了。
王非羽面色微变,反驳道:“我不过出于义愤,说了你两句,怎在从你嘴里说出来就成了为难?当真是小人之心,不可测也。”
“哦——原来是这样。”杨初一故意把哦字拖了长音。
王非羽越想越气,“方才我与黄宗主已有约定,你为何横加干预?”
“我一心为挽回宗门颜面,可是你呢,却低声下气地求黄山宗宗主让你留下来,你不顾脸面,我还要脸面。”
杨初一示意黄宗主不要担心,然后好整以暇道:“别把自己说得那么好看,我此前与你在宗门内从未见过面,但你却如此热衷的跟过来,难道不是为了专门来看我的笑话的?”
闻言,张昌越略带吃惊地看着王非羽。
王非羽忽然激动不已。
“你胡说!”
他看了一眼附近的师兄弟,不知为何总觉得这些人的眼神似乎有些躲闪。
“你嚷这么大声做什么?”杨初一赶紧低声提醒他,同时心中另有了一番计较。
有些话不能点太透。
一点透双方关系立马陷入冰点。
虽然他很不喜欢这个狂妄自大、年轻气盛甚至还明显带着妒忌心理的小伙子,但没办法,都是同一个宗门的,你不可能直接一棒子打死吧。
毕竟看现在的情形,似乎这个人其实没有想象中那么可恶。
他挑了挑眉,道:“大家都是年轻人,很多话不说你也懂。”
“希望以后大家井水不犯河水,相安无事就好,至于是否呆在黄山宗,这是我的安排,与你无关。”
王非羽想找理由反驳,但又不知道该说什么,一时之间支支吾吾,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杨初一好整以暇地看着他。
最后只听王非羽咬着牙憋出一句话,道:“你……的事我一点兴趣都没有,但你今天对我说的话,我会铭记于心。”
“别落了辈分。”杨初一正色道:“叫师叔。”
王非羽瞬间脸色有些精彩,挣扎了许久,才艰难地一作揖,“师叔。”
“很好,至少礼数这块还算凑合。”
杨初一点了点头,“身为师叔,我必须指点你一句,有些事情不能做得太明显,不然明眼人一眼就看出来了。”
“我言尽于此,你能理会多少,就看你自身的造化了。”
你这个明显就能看出来不怀好心呐。
喜怒形于色是情商偏低的表现呐。
稍微做点掩饰好不好。
王非羽闻言更是羞恼。
冷笑一声,“若师叔别无要事,我等先回去复命,当然,职责所在,我会将此行一干事宜悉数告知宗门……”
我靠,一点脸面都不顾了吗,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明张目胆的要搞我。
杨初一一脸色有些不好看。
心道:“合着我这些掏心窝子的话你一句都没听进去,算了,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活该你回去挨批。”
他叹了口气。
“算了,该说的也都说了,至于你怎么做,怎么说,那是你的事。”
“言尽于此,希望你耗子尾汁。”
王非羽见他这副模样,却是嗤之以鼻,暗道:“哼,现在说再多的话也不可能让我回心转意,看我回去怎么整你。”
“此次一行,我必让你声名狼藉,惶惶如丧家之犬。”
“一个巨剑宗的门人,必行杀伐之道,走刚强之极,岂能容留你这样的废物存在?”
“等着瞧吧。”
“你现在多风光,等我披露完你晕血的事实后,你就越狼狈。”
说完,他祭起飞剑,头也不回地往天空去了。
一旁的张昌越看了一眼杨初一,又看了一眼飞去的王非羽,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他低下了头,久久未能抬起。
最终也祭起飞剑跟着众师兄弟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