竖日。
典韦已经带着探子回到府。
“如何?”
陈远还是很担心自己老丈人一家的。
毕竟这么长时间也没见到达青州。
斥候抱拳道:“回将军,前方的细作来报,兖州东郡、泰山二郡冒出了一伙泰山贼寇,正在兖州各地流窜。”
“郭先生等人被挡在东郡濮阳,正在考虑要不要从徐州绕行!”
泰山贼?
陈远好像有一些印象。
“兖州刺史是谁,为何没有剿灭贼寇?”
陈远有些不悦道。
要是从徐州绕行,那可要从南边多走千里的路程。
“回将军,兖州刺史是李相大人,兖州郡县兵力不足,正在向朝廷请求支援!”
陈远脸色一沉。
黄巾起义后。
各地盗贼猖獗,但是朝廷大都置之不理。
十常侍更是报喜不报忧,这种小股势力的山贼,根本就不可能传达到刘宏的耳中。
很有可能是不了了之。
任由这些泰山贼烧杀劫掠一番后,不闻不问。
“让太史慈和管宁先生来一趟!”
陈远觉得这是一个很好的机会。
等到典韦通知两人到达府后。
陈远这才说道:“本官身为四镇将军之一,理应保卫西境安危,不日便点兵前往东郡、泰山,子义领军务必要将这些泰山贼一网打尽!”
按照常理来说。
各个州郡只见不能随意调度兵马。
但是今时不同往日,中央控制力急剧下降,所以也没什么人会去追究。
“将军,那临淄城的安全怎么办?”
太史慈连忙出声问道。
毕竟。
现在临淄城和陈远,都是整个青州的众矢之的。
若没有军队守护。
保不准这些世家豪绅会做出什么丧心病狂的事情。
陈远笑而不语。
管宁解释道:“将军的意思是,借由此事,故意让青州的不满之人露出马脚!”
“这?”
太史慈尚且有些年轻,显然没有想到那么多。
陈远冷眸一凝,沉声道:
“明日你便率领大军从西门光明正大的出征开拔,路有多大的阵仗就摆出多大的阵仗!”
“当日只行走十里之地,深夜宵禁之后,再偷偷返回城内,告之士兵不准发出动静,更不能让任何人知晓此事!”
“典韦负责明日夜晚的宵禁,凡是出现在街头的小贼,统统格杀勿论!”
太史慈连忙抱拳响应。
“遵命!”
当日,城中军营便有了各种动静。
各地粮草、府库也开始调动起来。
不少人都议论纷纷,只是发生了什么大事情。
后来有人听闻。
说是东郡泰山贼肆虐,刺史大人奉命派出大军前往泰山一带清剿山贼。
这样的流言蜚语在城内开始散播。
第二日辰时。
果然不出众人所料。
临淄城内的大军一路从西门而出,沿途浩浩荡荡,战鼓震天,旌旗招展!
俨然一副全军出动的样子。
沿街观看的各种小厮细作,连忙朝着自家宗族而去。
一时间。
整个临淄城周围都陷入了古怪的氛围中。
接下来的三日时间里。
临淄城安静的近乎可怕。
甚至让人忘记了之前还是腥风血雨的样子。
每日在刺史府周围溜达的泼皮小厮也是越来越多。
这一夜。
月明星稀。
簌簌的凉风,吹得人有些犯晕。
只见原本寂静的街道。
倏然间出现了无数的死士。
东门口的守军猝不及防,直接被无数的弓弩所吞没。
黑暗中。
大批大批的甲士从城外而来。
密密麻麻的如同附蚁一般,朝着场中的刺史府席卷而去。
紧接着。
城西的粮仓开始着火,整个临淄城都陷入了恐慌与混乱中。
“哐当~~”
“哐当~~”
刺史府大门,不停地传来被攻城锤撞击的声音。
紧闭的鎏金朱门,眼看着就要撑不住了。
咔嚓~
厚重的大门不堪重负,终于是轰然倒塌在院内。
一时间。
整个院内都是甲士径走,铁甲间相互摩擦发出的金鸣交错之声。
“陈刺史,别来无恙啊!
一道冷幽幽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只见几个身穿华服的男子,正大步流星而来。
言语中吗,十分得意。
月光之下。
凉风习习。
吹得陈远身后的一头青丝狂舞。
只见陈远正大马金刀的坐在胡椅,双手持剑杵地,一双剑眉低垂。
看不出害怕的意思。
“陈刺史,若不是你咄咄相逼,我等也不会出此下策了!”
“若是你现在愿意放下武器,自行辞官归隐,我可以代表几大世家决定,放你一条生路!”
“哦?好大的口气!”
陈远微微一笑,凝声道:“你是哪家人,竟然有如此本事?”
“见笑,不才代表的乃是齐郡田家!”
那中年男子语气嚣张,似乎胜券在握了。
怪不得!
原来是齐郡的田家公子,怪不得啊!
陈远心中暗暗一笑。
旋即在黑暗中,嘴角微微扬发出了一丝冷笑。
某人面色低沉,阴恻恻道:“齐郡田家,大逆不道,联合青州世家豪绅企图刺杀官员,谋逆造反,罪不可赦!”
“其府男子全部处斩,女眷流放朔方,家产抄公,汝可有异议?”
“你,哈哈哈~你怕是疯了不成?”
“临淄城你没有一兵一卒,你拿什么跟我们斗!”
“疯了,这人绝对是疯了!”
几个随行的豪强,纷纷捧腹大笑起来。
陈远猛地扣下头盔的鬼脸面具。
在冰冷的面盔后,铿然道:
“准备!!”
豪强世家子弟闻言,脸色都有些不善。
只见后院走廊。
两边的前厅内阁顷刻间四分五裂。
旋即涌出无数的甲士。
阁楼、屋顶,全都是影影憧憧的弓箭手。
无数冰冷的箭簇停滞在空中。
无尽的杀气,倏然间充斥了整个刺史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