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钺虽然是把所有的东西都直接交给江杳杳去处理,但是江杳杳还是遇到了许多的麻烦,比如有些仆人觉得自己资历老,在江杳杳面前摆谱摆的比谁都大。
江杳杳问他,“你是什么时候到的王府里面?”
仆人扬着下巴,露出来几分得意。
“老奴在王府的时候,王妃说不定还没有出生呢。”
江杳杳笑了笑,给人看着就是衣服温和无害的样子,“这么多年在王府里面,看来资历确实是不小,那王府这么多年对待你如何?”
“王爷对我们这些下人向来宽厚。”
“不是宽厚。”江杳杳仰头看着站立的仆人,“只是王爷没有那个精力来管你们罢了,他多年宽厚,就让你忘了自己是个奴才。”
“奴才不敢。”
江杳杳嘴角一挑,“既然不敢,那就跪下。”她眼神锋利,“不是在王府里面待的时间长,就能够成了王府里面的主子了,我在这里,你还敢不跪,胆子倒是不小。”
那人说话带着几分的不情愿,狠狠剜了江杳杳一眼,然后又跪下。
“是奴才的错。”
江杳杳把手中的账本扔到地上,不急不慢的说道:“我不往远处说,单说最近三年。前年,采买比去年多出去三千两银子,按照当时的市价,就是买的顶贵的东西,也有一千五百两是没有去处的。”
她顿了顿,看了一下仆人脸色,继续说道:“这些还不算是什么,去年更是多出来五千两,三千两没有去处,你的胃口倒是不小,一点小钱小利都不能够满足你了是吗?”
仆人梗着脖子,不忿的看着江杳杳,想看他能把自己如何?
江杳杳问他,“你自己认罪吗?”
“这些账目,奴才都是能够说的出来去处的。”
江杳杳嘲讽道:“你要如何说?一个白菜你是百两银子买的是吗?”
“我....”
“对着你的主子,敬语都忘了是吗?”江杳杳的声音陡然尖锐,她招手叫来侍卫,“你们还在外面愣着做什么?把人带出去好好问问,你们难不成觉得我能在他嘴里问出来什么?”
侍卫说道:“王妃,这样的您直接打杀了就是,偷了主子家的钱财还这样理直气壮,若是王爷知道这件事情,肯定会让他痛不欲生的。”
“真是这样?”江杳杳咋舌,她看着祁钺就不是什么好惹的。
“那当然,其实王爷可吓人了,只是对着王妃还有良善的时候。”
“在我的背后说我坏话,胆子挺大。”祁钺慢条斯理的开口,经过跪在地上的仆人时,淡淡的扫了他一眼,瞬间把那个仆人吓得面无血色。
他不害怕江杳杳,但是真的害怕祁钺,但是祁钺平常根本就不会管理府中的事情,所以他才敢这样大胆。
本来还想着等从江杳杳这边回去,直接就跑了,谁成想祁钺居然来了。
“你倒是脾气好,还听他在这里一通废话,把人带下去,我新的了一只白毛老虎,现还饿着呢。”
祁钺面色平静,还带着一抹笑容,如果只是看脸的话,绝对是想不到,他说出来的居然是这么吓人的话。
仆人吓得身子都僵住了,再也没有在江杳杳面前的嚣张,他磕着头,喊道:“王爷,您饶了奴才吧,奴才保证以后不会再犯了,您就念在奴才伺候您这么多年的份上。”
“你伺候我什么?”祁钺嗤笑一声,“我王府里面还真的出不来你这样吃里扒外的东西。”
江杳杳一直在旁边坐着没有说话,不知道是在想什么东西,还是祁钺不耐烦的喊了她一声,她才回过神来。
“怎么了王爷?”她向下看去,已经没有了那个仆人的影子。
“你想什么呢?”
“没什么。”江杳杳咬了下嘴唇,还是忍不住问道:“那人您真的拖去喂老虎了?”
祁钺斜着看她一眼,问道:“你觉得呢?”
没有等着江杳杳开口,他就继续解释道:“没有,我的老虎吃的都是精细的东西,他那一身老肉是要被嫌弃的。”
江杳杳松了一口气,虽说那人是犯错了,可是这样活生生的人就这样拖着去喂老虎,未免也有些残忍。
“爱妃这是害怕了?”
江杳杳决定实话实说,“有点。”
“我又不会对你如此。”
江杳杳讪讪笑笑,不知道该如何去回祁钺的话。
“你好歹也是我的王妃,就这样让一个奴才凌驾在你的头上?”
“也不是。”江杳杳觉得自己刚刚还是有些霸气。
“觉得自己刚才还挺威风的对吗?”祁钺洞察了江杳杳的心思。
“反正也没有你说的这样软弱啊。”
“得了吧。”祁钺拿起她的手,“我给你的身边安排了不少侍卫对吧?”
江杳杳挣脱一下,没有睁开,她呐呐的点头。
祁钺带着她的手,一个个指过这些侍卫,“王妃初次管理府中事务,她不了解这些事情,你们难道还不明白,自己下去,每人领二十棍。”
没有人敢有怨言,沉默的把这件事情给应承下来。
祁钺又看向那个在背后说的他的侍卫,“你今日有功,但背后议论本王,今日便只打十棍。”
“臣多谢王爷。”
“这样是不是有些不好。”江杳杳凑到祁钺身边,压低了自己的声音,“嬷嬷之前教我,对待府中的这些奴才就应该恩威并施。”
祁钺捏了捏她的手,“她说的没有错,所以恩情你来做,威压我来施。”
江杳杳有些不自然,“我,我知道了。”
有了祁钺之前整的那一出,府中的仆人都变的格外的老实,不管江杳杳说什么都极其的配合,甚至还有人到了江杳杳这边来认错。
这样前仆后继,就像是祁钺的那只老虎在后面撵着他们一样。
这样也是有些好处,至少现在京中所流传的都是江杳杳对待家中下人宽厚,只要不是什么大的错误,就轻飘飘的带过去了。
江杳杳对这个传闻有些心虚,她也不大好,就是靠着祁钺对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