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一辆吉普停在了拳击馆,老疤带着手下和秦曜下了车。
“干他!”
“老鬼必胜!”
“我赌疯子胜!”
“老鬼!”
“疯子!”
过了前台进入大堂,是与外面完全不一样的场景,喧闹声,沸腾声,时不时夹杂几句外地方言,人们脸上表情不一,或兴奋,或狂怒,大堂中间是个四周铁皮绳围起台子,被周围人一圈一圈围着。
台上是两个绞在一起的人。
一个黝黑壮硕的两米大汉!
一个胡子头发长得看不清表情的瘦矮男人!
暖黄的大灯下,整个大厅朦胧着一丝不真实。
和人性的丑陋。
台上的人厮杀拼搏,台下的人兴奋助乐,另一边还摆起了赌桌。
“一比十,压疯子!”
“一万,压老鬼!”
“啊——”一声震耳欲聋的痛呼响起,等众人再往台上一看,只见矮瘦人“疯子”单膝着地匍匐在地上,而壮硕男“老鬼”整个人四仰八叉倒地,双眼突出,隐有把眼球血管挣破,可他还不自知,一个劲地挣眼。
秦曜眼尖地看见,是那个瘦矮人,两指并起,一跃戳人了大汉眼里。
又狠又准!
有前排的人见此冷嘶一口气。
而大多数是毫无波澜。
在赌桌边的人分为两波,赌疯子赢的人,喜笑颜开,一比十净赚好几万。
赌老鬼赢的人眼神阴冷,盯着倒在台上的男人,好似轻蔑地无声说着,“废物。”
台上作战,无论生死。
“疯子胜!”
“耶!哈哈!老子就说疯子会赢!”
“好样的!”
“明天继续上!”
随着裁判官定锤,不少人点名了疯子明日上场要买他赢。
一时输赢,众人追捧。
而那些追捧的人,更像疯子。
老疤一行人上了阁楼。
阁楼可以更好地观战。
可不是谁都能上来。
阁楼上只坐着一个身着白衣的男人,品着茶,听到脚步声也不惊讶,抿完杯才抬头。
“老疤?”
“你带着人,来我这儿是?”
“莫不是……,来归附我?”
白衣男动作优雅,笑容得体,说出的话却轻慢又挑衅。
老疤没被激怒,看着男人两秒,招呼身后人坐下,没有回答他的话自顾自开口:
“我一直在虹城,多次听亮子说起你在离城,早就想来看看了。”
“正好这次三爷吩咐,我就过来了,几年不见,小白混得不错啊。”
“原来离城兴起的几个拳击馆是你手下的啊。”
“真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
说着老疤笑了起来。
白骏也跟着笑了起来,不过他的笑是从嘴角溢出,低低的,配上他精致的眉眼,给人一种反差惊悚感。
总感觉……皮笑肉不笑。
老疤身后的几个人这么觉得。
男人配着女人的笑,可不就这样吗。
老疤心里叹了口气,面上不显,继续说:
“知道你过得好我们就放心了,三爷说……”
“来干嘛,敞开了说。”
谁知道提到“三爷”二字,白骏的气息骤变,笑都变得阴冷,出口打断。
“离城的棋牌和拳击产业,交出一半。”
看他对三爷依然有恨,老疤也敛下了笑,说出此行目的。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白骏笑着笑着笑出了眼泪,他却不自知,指着老疤还在笑,“不——可——能。哈哈哈哈…”
说出的话却正常得多。
……
这事最后不了了之。
老疤知道三爷只是借着由头,让他看望一下白骏,而结果,既在意料之中,又怎么会有结果?
向三爷报告了此事,至于白骏,魏三果然没说什么,而老疤便留在离城和亮子共事。
老疤知道,三爷这是不相信亮子了。
也是,离身边太久了,难保不生出异心。
财帛动人心。
更何况三爷的资产怕是……连他们这些跟着几年的亲近人,都不清楚。
秦曜也留在了离城。
每天学习课本知识,拳击,散打,管理,珠宝等。
知道秦曜主动要求学习,老疤和亮子很欣慰,像照顾弟弟样对待,课本知识请老师,拳击散打老疤教,管理珠宝亮子教导……
一切都很平静。
一切又不平静。
没人知道,十三岁这年的秦曜,为什么要那么拼命努力学习各种东西,那股狠劲和毅力,连多次经历生死的老疤等人都讶然惊奇。
多年之后,俞非听到了答案,那时他紧紧抱着俞非,轻轻地说:
“非非,那年我真的怕,怕没有能力,被人轻轻松松碾死。”
“所以我不敢懈怠不断学习,只为了能够强大到………”
“不用随时担心自己的安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