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啊。”

秦曜掐着时间，七点半下楼，在小区门口，正好碰见扎着马尾，一身蓝白校服的俞非。

俞非心里奇怪，这么巧。

面上不显，“早啊，秦曜。”后者示意他手上，一袋垃圾，俞非表示明白，丢垃圾。

“那我上学去了。”

“好。”

直到俞非走远，秦曜才上楼，到了客厅才发现，那袋垃圾还在手上，随手放一边。

里面是，还没来得及洗的训练服。

……

十二月三十号，这学期最后一次月考。

两天后，教师办公室。

“咚咚咚。”

“俞非啊，进来。”

班主任高远，英语老师金梅，和一个少女站在旁边。

俞非不明所以，“老师，叫我来是有什么事吗?”

常毓敏看着少女，不，小女孩，第一印象，是漂亮。

五官精致大气，黑发白肤，身材不显，但看得出长大肯定很漂亮。

她和英语老师对视一眼，不等两位老师先说，“俞非你好，我是高二一班常毓敏。”

看出俞非不解，继续道:“我听说过你，却一次没碰上。”

俞非挑眉，不置可否。

所以？

班主任点了点头，“是这样，俞非。英语老师说你底子不错，下周市里有个英语演讲，高中部有常毓敏，初中部准备派你去。”

英语老师微笑着:“俞非非常不错。”这是肯定班主任的话。

又看向俞非:“俞非，毓敏英语也很不错，初三同学比较忙，所以这次老师希望你去，你的意思是……”后面没说完，意思却很明显，俞非也听得明白。

初三忙，这种比赛不参加也可以，那初二呢？

俞非不是傻白甜，没蠢到问这种问题。

她不主动，但也不畏惧，“谢谢英语老师，我会好好比赛。”

两人笑容更真切了些。

常毓敏心里惊讶。

问都没问。直接答应了。

这小孩，要么是情商太高，要么就是……真得无所畏惧。

自信。

值得结交。

老师看着俞非:“毓敏清楚比赛内容，毓敏，你给俞非讲讲具体事宜，你们好好准备。”后一句是对常毓敏说。

二人出了办公室。

“你每天都走得很早吗?”常毓敏见俞非已经背上了包，想起一直碰不上这丫头，好像找到了原因。

“嗯。”俞非点头，“那我先走了，毓敏同学。”

“好的，那我们明天大课间见，我给你讲讲比赛。”

俞非回了家，常毓敏想了想，返回办公室。

“毓敏，还有事啊？”抬头看学生去而复返，英语老师金梅问。

因着金梅与常爸是好友，所以她对毓敏颇有照顾，加上常毓敏英语也是好，两人算得上亦师亦友。

这次提起让俞非代替初中参赛，就是常毓敏向金老师提出的，后者思考一番，采纳了。

常毓敏道:“没什么事呀。”

“就是问下俞非这次月考怎么样？”

金梅笑着，她就知道。

翻出桌上刚上好的成绩册，丢给她，给了两字:“挺好。”

英语数学生理满分，语文扣三分，其余两门都只扣了一分。

是挺好的。

挺好。

好。

毓敏吞了口水，一副意料之中，却又忍不住想撬开俞非脑袋，看看这人脑壳里面是不是和她结构不一样。

多按了个印刷机吧。

看得意弟子脸又鼓鼓走了，金梅无奈地笑了笑，对语文老师说:“你这学生不得了。”

语文老师得意又谦虚，“你们班毓敏也优秀。”

他们俩，一个初一班主任，一个高主任。而后者，还有省里关系。

虽然俞非给了他很多惊喜，可在金老师这位大神面前，也不敢骄傲。

……

“老疤说，你不想去？”魏三看着旁边的人。

“我现在不想去。”不代表以后不去。

魏三听懂了秦曜的潜在意思，放心了，忍不住笑了，而后点头，“那行，你想做哪方面，到时告诉老疤，让他帮你安排就好。”

秦曜表情柔和了些，他知道三爷不会勉强他，可预料和实事一样，还是让他放了心。

“对了，你弟弟……”魏三欲言又止。

“……”秦曜刚缓和的神情，瞬间消失。

魏三心里叹了口气，面上不显，如常打发了人。

一个人坐在椅子上，陷入了沉思。

半晌后，心里做了决定。

秦曜不知觉，手捏的老紧，到家时，才发现指尖因用力而泛得苍白。

直到看见桌上那张照片，整个人才如释重负般卸了下来，瘫在床上，盯着照片。

……

一月五号，代表育才的常毓敏和俞非，在英语演讲比赛里，取得两个一等奖。

一月十号，育才期末考试。

十二号，领通知书，俞非年级第一。

十四号，正式放假，俞非回了城西，结束了每天都会和秦曜碰面的日子。

秦曜这才去了C省处理事情。

走时，秦曜的日记本里多了许多内容，标题无不是:

第一次与俞非的见面。

第二次与俞非的见面。

……

总共二十八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