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福冷哼一声,不屑道:“她现在姿态好高啊,几乎都忘记自己以前只是一个平民百姓,如今成了我皇兄身边人,她闹什么呢,她还有什么不足的。”
我看了一眼柔福,然后大口喝完奶茶,道:“走,我们去瞧瞧。”
柔福晃动着杯中的奶茶道:“你没听安雅说吗,她正在发飙呢,我才不去,我才不要看她那副自以为是的样子。
我瞟了她一眼,自顾自抬脚就往商美人住所走去,身后安雅紧紧跟随,柔福匆忙放下那茶,说了句:“等等我。”
站在门外能很清晰地听到里面的动静,商美人在大声哭泣,她的侍女在一侧劝慰她别伤心。
我和柔福对视一眼,便朝内厅走去,婢女见我们来,立即大声通报道:“蓁公主、柔福帝姬驾到。”
内屋刚刚还在悲伤哭泣的商美人,早已经迅速擦干泪痕,一副盛气凌人的样子出现在我们的面前,不得不佩服她的转变速度之快,无人能及。
她满脸堆满笑容,“哟,两位姐姐今日怎么想到我这里来了?”
我盯着她的脸,打趣道:“商妹妹,你的妆都化开了。”
她颇为尴尬地笑了一声道:“哦,我在忙着打理刚刚皇上送来的礼物,一下子送来那么多,首饰、布料、胭脂花粉的,我这不都理出一身汗了。”
她倒是脑筋转的快,找了一个很好的理由,我笑回:“哦,原来是这样。这天气越来越凉了,南方天气湿冷,刚刚我还在跟柔福商量此番南下,要准备一些取暖的设备,正好来问问妹妹,你可需要,若是需要的话,我让柔福多准备点。”
“谢谢姐姐关心,说来南方气候湿润,特养人,女子肌肤个个水润,怎么还有湿冷的说法呢?我身体一向健康,倒也并不怕冷。再说,姐姐你一直在大金生活,你有怎么知道南方是湿冷的气候?”
柔福对于商美人试探性的问题反驳道:“我们虽然没去过,还不能听说过呀!”
我冷冷回到:“我也是听说,多做一些准备也是有益的,既然你不要,那我们先走了。”
再回去的路上,柔福气鼓鼓道:“蓉伊,我感觉商若非变了,变得我看不懂了,明明我们去的时候她是在哭,为什么要隐藏自己的情绪呢?”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痛点,隐藏自己的情绪是为了不让人去嘲笑她。”
“我们是姐妹,怎么会朝笑她呢?”
“好了,不要管她了。取暖设备,你好好想想,我怕冷。”
“嗯,知道了。”
大金部队在经过十五天的修整重新整装待发,南下直逼开封府。得到消息说大宋的皇帝赵构听闻大金的狼虎军队一路南下,他仓皇地从汴京城一路向南逃跑,只留下十万军队坚守汴京城。而汴京与开封府离得又很近,只要三日的步行时间便能到达,他赵构在军事能力上到底差了梁帝一大截。再说那些大宋的士兵,虽说是留了十万的士兵,但根据探子的消息,大宋实绩的军人不足七万,在这七万的人里头,还有一部分都是高领士兵,经不起长期作战,打不得消耗战,还有一部分年龄刚满15岁的少年,作战经验缺乏,打不得智慧战。因此,我们大金的五万士兵面对大宋的七万士兵,毫无压力,可谓是自信满满。
大金的将士在尝到了初次胜利获得的奖励,如同注入了强心剂,个个精神抖擞,意气风发,更添了威武之气。一路下来,大大小小的战役打了三场,无一不胜。
时间很快进入11月的初冬,这次我们要面临横渡黄河,因为只有渡过黄河,我们才能真正扫荡开封府,才能获取有力地势渐渐靠近汴京城,占领曾经大宋的京都,曾经大宋最繁华的都市,也是我和赵构曾经生活的地方,也是刑家的家乡。一想到大金能占领这片土地,我有一种由内而外的兴奋和向往,也不知道此时此刻的赵构他现在是不是已经像热锅上的蚂蚁,忙的团团转转,还是如瓮中之鳖,酥手无策。
在这初冬的清晨,大金的部队移动至黄河边,今日看来是个好日子,能顺利的祝我们渡过黄河,今天是个大雾天,是最好的隐身气候了。我们随着梁帝站在黄河边,梁帝与钦天监韩郅说笑道:“今天的气候是助我大金一臂之力啊,呵呵。”
韩郅俯首回道:“启奏皇上,现在的大雾确实是有益于我们,不过我们得速速摆渡过黄河,此刻风大,估计三个时辰后,大雾将会散去,我们全军需在三个时辰内全部到达黄河彼岸。”
梁帝转身问潘邵阳:“嗯,潘将军,三个时辰内五万士兵能否转移完毕?”
潘邵阳回答道:“回禀皇上,根据我们的船只三个时辰内能转移七成的士兵。”
梁帝命令道:“对方兵力七万,一旦发现我们偷偷横渡黄河,朕担心我们还没有来得及上岸,就与那宋人开战。朕命你们必须在三个时辰内全部完成摆渡。”
我补充解释道:“可否先让武力好、射箭好的士兵先到达彼岸,一旦开战,而我军还在黄河面上移动的话,先让弓箭手一箭三齐射发,再让武力好的士兵手持数把刀枪制造混音,幸好有大雾隔离,敌人只能靠听到的声音来判断对方敌人的数量,我们制造假象,先遏制住他们,让不敢贸然行动。”
韩郅不停地点头,认可的对梁帝推荐道:“皇上倒是可以参考一下蓁公主的建议。老臣觉得很有道理。”
梁帝对我微微一笑,下令道:“那么就按照蓁公主的意思去办,大家赶紧行动起来吧。”
11月的天,尽管还没有到腊月里,可是这初冬的风同样寒冷无比,不停地往我们的衣服中灌入,凌少知道我怕冷,早早为我披上厚厚的裘皮披肩,这是柔福在集市上花重金买的,总共买了3件,我一件,他们夫妇各一件。别说这披肩挡风能力很强,怪不得那些动物靠着这一声的皮毛能渡过一整个寒冬。
黄河面上的船只早就根据以前的策略,把单只小船捆绑在一起,成为连体的大船,防止船在横渡的过程中翻到沉落黄河,同时也是为了让士兵更稳的渡过黄河。
士兵们早已操练有素,大家熟练地有序上船,全军捂住嘴巴,无声地移动。今日的横渡黄河,必须做到不出声,速度快。我们要给大宋一个完美的突袭。
梁帝带着我们几个上了同一艘船,由潘邵阳和凌少协同30名侍卫保护一起。
大金的船只浩浩荡荡漂流在黄河面上,神不知鬼不觉的在一步步靠近开封地界。
然而弥漫的大雾,凛冽的寒风,让掌舵者有些措手不及,若是把握不准方向,会让全军拖延上岸的时间,幸好我潘邵阳提前去找了当地10位长期在黄河摆渡谋生的水手,他们从小就从事在黄河的百度工作,无论怎么恶劣的气候,你要客人出的起重金,就能妥妥地将客人送达。我们在这些老摆渡者的帮助下,顺顺利利直线挺进。
我和柔福互相搀扶着站在船尾,犹豫风大,吹的我满眼的泪花。也不知怎的,我的眼睛经不起冷风吹,跟别说这样的狂风了,我几乎都不敢睁眼睛。
凌少关照柔福多多照顾我,他则与摆渡的船家们谈论着方向和时间。
梁帝远远见我一直趴在柔福的肩上,便走来关切的问:“容儿,你怎么了?”
我勉强独自站立,擦了擦眼角的泪花回到:“我的眼睛冷风吹不得,我几乎睁不开眼睛。”
梁帝靠近我,一把抓住并用力地扶住我,道:“别怕,朕在这里呢。等上岸了就好了。”
一旁的柔福扯着嗓子大声道:“皇兄,蓁公主怕冷,她的眼睛更怕冷。”
我示意柔福轻声说话,在这江面上人早就被军规命令禁止发生,我们更应该以身作则。我轻声回梁帝:“放开我吧,我没事的。”
一句话在说完,我眯缝着眼睛瞄了一眼梁帝,他正十分心疼地看着我,而在不远处却又一个醋意十足的商美人愁眉怒目的盯着我。
她大步走到我的身边道:“皇上,让臣妾来扶着公主吧。”说罢,她强行从梁帝手里拉住我的手,和善而体贴问:“公主,让我做你一时的眼睛吧,等到了岸边,你在睁开眼。现在你放心的靠在我的身边吧。”
我顺势牢牢抓着她的手臂道:“嗯,那就要辛苦你了。”
柔福似乎看出了什么端倪,冷冷道:“不用麻烦你了,反正也就是半个时辰,有我在就可以了。”
梁帝见我们三人说的有些奇怪怪,但终究觉得女孩子的聊天也许就是这么特别,便提醒我们道:“你们互相扶好,站稳,风大浪打,船只穿行颠簸,一定要牢牢站稳了。”
柔福回到:“嗯嗯,放心吧皇兄。”
我闭着眼睛,此时只知道自己的左手扶着商美人,右手扶着柔福,我们三人在起伏的河面上摇晃地站立着,柔福建议我们蹲下,可是才蹲了三分钟我的腿便麻的不行,因此我们三人在站立和下蹲,这两种姿势不停的切换着。
突然觉得船身摇摆的特别厉害,失重感和摇晃感轮番上演,有一些士兵已经趴在船板上大口大口的呕吐了,我们的身子随着船只摇晃的几乎要摔倒,于是我们三人抓的更紧,生怕被船只甩进黄河。船只的摇晃实在太厉害了,柔福的披肩没有扣好,一阵摇摆晃动,披肩掉落在船板上,她松开我的手道:“蓁公主,你站好,我披风掉了,我穿披风,马上好。”
还没来得及回府柔福的话,我突然发现自己的左手被拽的生疼,猛地被一拉,随着颠簸起伏摇摆的船只我一个失控坠入河中。
耳边响起一阵骚乱,似乎有人在喊救命,又似乎有很多人跳进了黄河,我闭着眼睛,屏住呼吸,服侍吸水之后,将我重重的沉入河底,我开始挣扎,不断地挣扎,我无法呼吸,感觉自己快要窒息了,心中绝望,难道我又要回阴曹地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