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八十九 反复违背盟约】(1 / 1)九金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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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昨日下午,凌少不仅仅告诉我苏哲的罪孽,魏雯的背景也打听得一清二楚。

原来魏雯之前跟我说的一点也不假,她确实是扬州魏员外之女,去年五月,16岁的魏雯来到汴京找她日日思慕的心上人苏哲,却发现心上人早已变心,喜欢上了汴京城昭武晏校尉的女儿晏雪。苏哲向晏校尉道出魏家在扬州资产雄厚,他们二人便起了歹心。苏、晏二人勾结扬州知府杨博联手作案,他们一不做二不休,霸占魏家所有良田、家产、店铺,导致魏府人散家破,穷途落魄。等心灰意冷的她回到扬州的家,魏府早已家破人散,面目全非。痛苦无奈的魏雯怎么也想不到,迫害她家的除了晏校尉之外,还另有其人,此人正是她一直深爱的苏哲。

今年年初魏雯带着父母来到汴京城外的城西镇上落脚,因需要用钱,她将自己的身体做抵押,去钱庄借钱,然后在王府门前有了这出戏,最后九王妃,也就是我救了她。

以上凌少获得的信息倒是和魏雯自己告诉我的如出一辙。但是接下来凌少告诉我的信息,却让我目瞪口呆,我满腹狐疑,魏雯在王府的表现隐藏的太深了,我简直不相信凌少所说的一切。

魏雯自己描述今年1月至4月她住在汴京城外的城西镇上,魏雯去年5月至12月,人在哪里?通过凌少对时间的推断和实际走访调查,发现那段时间她竟然在肃王府当差。魏家生有一子一女,长子三年前因病离世,留下唯一的女儿,为了强身健体,魏雯三年前拜师习武,练得一身好武艺。另外,她还有一个母姓的名叫“刘婷”,原来魏雯的母亲是刘佳怡三姑。

以上种种,据凌少的推测,魏雯接近九王府或者接近我,保不准就是刘佳怡和肃王安插的人,其目的往轻了说是监视九王府,往坏了讲是要为难九王府。

若真是如凌少的判断,他们为了安插细作在九王府里,真是大费周折。

可是这几日魏雯的表现另我丝毫看不出异样,娴静分娩的那日,是她主动提供的保产药配方,每日里喝的养生茶,也是她精心调配的,平日里她与我说话直率豪爽,神色自如。她若要害九王府的人,大可以坐视不理,任由娴静腹痛难产,任由我每日喝着平淡的茶,或者分分秒秒可以毒害我,可魏雯并没有这样做。但终归人心隔肚皮,突如其来的陌生人,怎么用的安心呢,该防的还是要防一防的好。计划寻个机会测试一下,魏雯到底是什么人,一测便知。

一连两日,我有些好奇,王爷都没去军营,而是日日在皇宫内议事,每日回来也是忧心忡忡、一脸烦恼。我见他心情不佳,也没有提苏哲的事情,只是在饮食起居上做好一个妻子应有的本分。

傍晚时分,好奇心作怪,于是我唤来施全了解情况。

“施全,苏氏父子的案子,可有进展?”

“回夫人,苏老被撤军职,退出军营,苏哲五日后问斩。”

我心一紧,只有五日了,我若是真的要帮晓微求个情,时间已经不多了。面上我依旧平静道:“王爷到底是个军人出身,有违令者,军规处置。这也不至于让王爷忧心忡忡吧?”

“夫人你有所不知,朝廷出事了。”

我尚未松弛的心又一紧,略略问:“可否细说?”

施全叹息道:“说与夫人听,无不妥。宋金两国联手攻打灭辽,本已经在结算阶段了,可是钦帝心存善念,居然允许辽国的难民投靠大宋朝,那些辽国的百姓本就瞻仰宋朝的文化底蕴,数百年来两国百姓通婚、生育,有着牵扯不断地感情,如今辽国灭亡,投靠宋朝也是顺其自然。可是金人知道了这消息,大怒,说我朝频繁接纳辽国的难民,招降纳叛,违背了条约,谴责我朝有违盟约。”

我紧锁眉头道:“辽国百姓要投靠我朝,只要在宋辽边境划个区域,允许辽国百姓暂时居住,做好户籍登记,人口统计,并让其在宋国的亲属做担保,以防外贼混入。两国百姓之间的血肉亲情,怎是我朝能阻碍和控制的,又怎成了招降纳叛。皇帝可有与金人解释一番?他们金人人心也是肉长的,应该能接受和理解我朝的行为啊。”

施全低头视地摇头道:“夫人的建议若是能呈献给钦帝就好了。朝廷害怕金人动怒,连忙下令驱逐前来投靠的大辽子民,那些不愿意回去的辽国百姓统统被砍头,朝廷以此向金人表明态度,并非故意有违盟约。我朝此举却搞得辽国百姓哀怨连天,痛恨大宋丧失人性。”

“百姓再错,也不能杀人,引起民愤,后果不堪设想啊。皇帝太轻举妄动了!”

施全极其无奈道:“金人动怒不仅仅为此事?”

我惊讶地看着施全,难道还有比杀辽国百姓更疯狂的事?我追问道:“何事?”

“辽国的皇帝自从败了仗,失了国土,一直在流窜逃生。不知钦帝是怎么想的,居然给辽帝写了封信,意思是辽帝愿意来宋朝,当以皇兄礼仪相待,位子在肃王之上,赐房屋千间,侍女三百,奉养终身。辽帝穷途末路,早已无处藏身,收到钦帝的邀请,立马带着五万人马南下投靠我朝,不料被金人探子发现,金人立马出兵截击,辽帝和五万人马统统被金人缴获。金国谴责我朝反复违背盟约,说是要……”施全说到此处扭过头去,连连叹气,神情紧张,激动得无法继续。

而我正听得仔细,今晚与他的谈话,我的心一直是悬着的,他说到重点突然停顿,我心急如焚地问道:“要怎么?”

施全眉心紧缩道:“金人发来战书,以宋朝违背盟约,私自结交敌友,需割地太原、河间、中山三地给金国,赔款五千万两白银,以示悔过诚意。如若不然必出兵攻打我朝。各个亲王和大臣日日在一起商讨对应之策,这场仗避免不了了。”

我气定神闲道:“既然避免不了,那就做好最少损失的准备,总不至于他人打过来,我们被挨打吧。他们金国的帝王强势,军人和士兵跟着也强势。我朝君王弱势,军人和士兵跟着也弱势。若我们此时一味地害怕而退让,只会让对手更狂、更嚣张。无限的被欺压,不如奋力一战。”

施全略微绝望道:“朝廷可用的士兵不到10万,怎么跟金人打?”

“不打,就等着被消灭,积极迎战打,还有守住的希望。时至今日,我朝无论怎么做,金人终归会挑出毛病和借口发兵攻打我朝。既然听话和不听话都要挨一刀,我朝不该再唯唯诺诺,应气宇轩昂地与他金人打一仗。你让王爷立即张贴告示,凡是我朝和辽国及周边邻国百姓自愿来宋朝充军者,封赏土地5亩,10年免税,另外补充说明,前期斩杀辽国百姓乃金人命令所为,并非我朝本意,严重违背我朝初衷。我朝向来主张与邻国百姓和睦相处,万年不变。”

施全将信将疑问:“这,可以吗?”

“我朝目前兵力不足,那么就先解决兵力,尽量在开战前集结一切可用的兵力,金国已经向同盟国开战,他们也违背了同盟国的条约,不要再理会金人会怎么样了,全力以赴备战已是迫在眉睫。再者,金人攻打辽国,他们自身的兵力伤亡不比我朝伤亡少到哪里去,金国连续让士兵作战,士兵没有得到元气的修复,想必一定哀怨连连,也未必能打得好每一次仗,除非他金国的士兵是虎狼之兵。另外,从地形上看,他金人要占领我朝你还需跨越两道天险。”

“夫人您说的天险是?”

“第一道,黄河第二道,长江。要灭我朝,先要练就跨越天险的本事。此两道天险很好的起到保护作用。万一开战不利,我们顶多是失去北方部分区域,不至于被灭朝换代。就算我们的攻破军被逼到黄河岸,在黄河对岸的守军就是我们的优势了,任凭他金军使出神力跨越黄河,应该都是徒劳,射杀奋力跨越障碍的敌人,试想这样的战局还有什么悬念?”

“夫人分析的太好了,现在朝堂上各位大人惧怕金人的多数,出谋献策的人少,即便是献策的官员多数主张割地、赔款、求和。如今听了夫人分析,我们应该背水一战,等王爷回来我把您分析传达给他。”

“施全,今晚我与你的谈话请不要告诉王爷。”我漠然抬目望向天际落日,淡淡道:“你也不要刻意告诉他这些,找个轻松的时机,以你的意思自然地传达给王爷就行了。”

施全点头颔首,继而退去。

熙莲给我斟了杯茶,我静静端着茶汤细细看着茶汤里的玫瑰花瓣,思绪在脑海起伏。施全的话我听的再明白不过了,金人就是要找各种理由和借口,其最终的目的是要向宋朝开战。王爷这几日的忧心忡忡不是不无道理的,与金国开战,宋朝必将面临一场腥风血雨、战火纷飞的战斗,到时候土地流失,百姓悲愤。可是,该面对的总要面对,如何减轻损失是当务之急。

与施全的对话,我脑海好几回闪现梁晅义的身影。回忆曾经与他的接触,倒也没有觉得他残暴不仁,今日却觉得他暴虐无道,残民害理。金国先是以盟国的名义,联合宋朝的兵力灭掉了辽国,不容喘息的机会立马调转枪头指向宋朝。他想灭宋,实在是太张狂,太轻视大宋朝了。我就算历史再差,宋朝的历史还是知道个大概的,要是宋朝被灭了,哪里还有一千年以后的中国。宋朝的灭亡绝对不是因为他大金国,也不是因为他梁晅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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