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学院比赛自然被紧急中止了。
尽管伊恩已经脱离了危险,但这件事情远远没有结束。
“我也没看清是谁,他动作很快,我甚至来不及反应。”伊恩努力回想当时的场景,“但那种元素纯度,至少也是七星魔法师。”
“你为什么会去到那里。”副院长问道。
“有人跟我说灼凰在那里等我,说有很重要的事情和我商量,还拿了她的亲笔信给我,当时比赛就快开始了,脑子里也没想太多,就跟着去了。”
伊恩挠挠头,“灼凰又不会害我......”
“我确实不会,但别人会。”元初道,“你什么时候做事能动点脑子,我也不至于这么担心了,要是有什么事,我不会直接通知你吗?”
元初拿过伊恩手中所谓的亲笔信,发现那果然是灼凰的字迹,她皱眉,提笔写了一份放在旁边做对比。
“看到了吗,这才是我写的字,这么久了你连我的字都不认识?”
“你哪里写过字嘛......”
元初微笑着朝着他的伤口按下去,伊恩发出杀猪一样的嚎叫。
副校长眉头紧锁,“看来学校的安保要进一步加强了,下次再有这样的事情发生,对学校的声誉会造成很大影响。”
“比起那件事,我有件更好奇的事情。”
副院长看到来人,头痛道:“院长,你怎么也来了?”
“这事儿闹得这么大,还不想我知道?这我可不干,我是院长,现在天地审判都搞出来了,你还不让我过问?”
白胡子老头气的吹胡子瞪眼,副院长叹了叹气,没再说话。
“丫头,你可真是深藏不漏啊。”白胡子院长转过头看向元初,“分享生命这种魔法我只在古书上见过,使用者的下场无一例外都是被天地审判处刑,而你竟然毫发无伤。”
“这又不是什么禁术,规则是死的,人是活的。”元初眼都不眨的扯谎,“伊恩同学没死,就不算是逆天改命,这顶多是个极端的治疗法术,治疗法术有什么稀奇的,这天地审判应该是搞错了。”
“我头一次听说天地审判也会出错。”
“什么都会出错,天地审判也一样,但还好它发现的早,不然我和伊恩同学就危险了。”元初笑的纯良,“下次我一定会冷静思考再做事,这次真是捡了一条命呢。”
“我记得当时的你可不像现在这样无害。”副院长咳嗽一声道。
“人气急了会怎么样这谁说得准。”
院长在一旁点点头,“有理。”
“那接下来怎么办,排名比赛虽然临时叫停了,但也不能一直停着。”副院长头痛道,“不然其他同学那里也很难交代。”
“这还不简单?加强安保,继续进行呗。”
院长笑的很不靠谱,“不出去玩了,我会做安保。”
副院长显然更头痛了。
“话说,我以前怎么没听过咱们学院里有这么厉害的小丫头?”院长摸着胡子凑近了看元初,“四星魔法师,懂得这么多,做事老成的、不知道以为比我年纪都大。”
“咳。”副院长咳嗽了一声提点他,“灼凰。”
“你倒是告诉我......灼凰?你说的是兰格家的那个小丫头吗?”
院长的表情突然严肃起来,他抓起元初的手,二话不说,魔力便顺着她的手腕探了进去。
“院长!”副院长提高声音道。
“别吵。”
院长的魔力在元初身体里游走了一圈,然后撤了回来。
“竟然是本人。”他有些意外,白色的胡子翘起来,“和身体的契合度非常好,灵魂也很稳定,一点也没有换人的迹象。”
这么久了,终于有人实质性的提出了这个问题,灼凰变化这么大,怎么可能不引人怀疑。
以前也不是没有外来灵魂强占他人躯壳的先例,兰格家的人没有怀疑是因为本就做贼心虚,而其他不知道事情原委的人,早就该开始怀疑了。
“不是所有的性情大变都是换了人的。”元初并不在意对方堪称无礼的举动,“其实中毒也可以,但这背后的事情有些复杂,恕我暂时隐瞒。”
“看来情况确实难以言说。”院长摸摸胡子,“不过既然不是换了人我就放心了,原来学校里有这么优秀的苗子,真是后生可畏。”
“灼凰就是最强的。”伊恩缓过来,在一旁激动道,“连神都不敢说比她更强。”
“你安静点,伤还没好,别乱动。”
元初又将人按回床上,盖好被子。
“那我去和负责的老师们说一下,后天继续进行比赛。”副院长道,“不过伊恩同学情况特殊,我们会把你的比赛推后。”
“我?我很快就会好了!”一听到不能打架,伊恩当即激烈反抗道,“我能打,我可以参加比赛的!”
“我看你也想被打。”元初冷着脸道,“你再和我说一遍你想干什么?”
“......我想好好养伤。”
“他想养伤,麻烦副院长将他的比赛安排的靠后一些。”元初微笑道,“感激不尽。”
在那一瞬间,副院长忽然感觉后背发冷,他竟然感觉这个小姑娘有点吓人。
“看来传闻不可信呀。”院长摇摇头,“我听说的灼凰可不是这样的。”
“以前确实是,不过,现在不是了。”
元初关上伊恩房间的门,和院长从大红色的房子中走出来,她转过头给房子布下防御阵法,然后道:“谁都有忍不下去的那一天吧。”
副院长显然才是学院里真正管事的人,他斟酌了一下自己的语句,继续问道:“你是这几天才有这样实力的?”
“不是。”
副院长松了口气。
“是这十几天。”
元初摸出自己那把小法杖,道:“学生还有些事情要做,院长、副院长,灼凰先告辞了。”
两个老头目送元初走远,好久,副院长开口道:“你听见了吗,瞬?”
“我还没老到听不见话吧,须。”院长回道。
“她说十几天吗?”
院长顿了顿,怀疑道,“兴许我确实老了,因为我听着是。”
“她刚才布的是防御阵法吗?”
“我瞧着像。”院长道,“这孩子怕不是个神仙。”
“我很少认同你那些天方夜谭的想法,只有这一次,我挺想赞同你的。”
“承认吧,这孩子不是一般人。”
院长回过头去看笼罩在红色房子上的屏障,道。
“世道要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