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这一幕的四位执事、禹曦以及禹贤本人，心里都是有了些慌乱、不安和焦急。

好在禹贤已经预想到了第一次会失败，很快就从失神当中恢复了过来，闭上眼睛，用几个呼吸的时间，调整自己的状态。

纪离看见禹贤这样的反应，也是颇为满意的，若不是因为他自身的原因，其实能够有这样一个弟子，也算是一件幸事。

第二次动手的禹贤，明显更为熟练了一些，也更沉稳、自信了，很快的铜盆里的清水，再一次分开来，分别变化着形状，一个水球和一个水方块已经渐渐有了些雏形。

纪离坐在椅子上，安静地看着，没有任何动作。

四位执事则是稍逊了一些，这个时候都表现出了一点点紧张。

至于禹曦，不用说了，她现在表现，任何人看了，都知道她比禹贤还紧张。

哗！

不出意外的，禹贤再一次失败了。

“禹贤，不要着急，时间还有，赶紧调整好自己的状态，再来一次，一定可以成功的。”楚秋川在一旁及时的出言提醒，这个时候时间已经剩下的不多了，得赶紧趁热打铁，进行最后一次尝试。

楚秋川的这一番话，掌握的时机相当的准，让禹贤没有时间去沮丧。

果不其然，禹贤朝着楚秋川重重的点了一下头，立刻开始了第三次尝试。

当清水再一次回归原始状态的时候，本次考核也到了结束的时间。

禹贤站在那盆清水之前，看着水盆里自己的倒影，心中满是不甘。这次考核他没有通过，而且还是在禹曦多为他争取了一刻钟的情况下。

“我，真的那么不堪吗？”

仍是少年还不够成熟的禹贤，陷入了自我怀疑当中。

纪离此时的脸色，有些阴沉，显示出他此时的失望心情。

这情绪，三分真七分假，禹贤三次的失败，都是由于禹贤本身的原因造成的，纪离留下的后手只是为了防止万一。

可惜的是，纪离的后手并没有起任何作用。

“看来是我高估了你们，这次的考核，你们没有一人通过，我很失望！”

“请阁主恕罪！”

四名执事齐声请罪，说道：“我等教导不力，有负阁主重托！”

纪离闻言叹了一口气，说道：“半年之后，下一次考核，若是还如今日这般，那就请宗门为他们另寻名师吧，或许我藏经阁本就不适合教导弟子。”

纪离说完，身影消失在众人面前，留下一干人等，不知所措。

最终还是楚秋川老练一些，说道：“禹贤、禹曦，今日的考核虽然没通过，但也不要过分沮丧，半年后还有一次考核，这段时间你们要继续努力，到时候通过考核，阁主还是会留下你们的。好了，你们先回去吧。”

禹贤和禹曦两个人，就像丢了魂一样，离开了藏经阁。

“老楚，阁主这是什么意思啊？好端端的怎么就说出了这样的话？”执事魏长陵低声问道。

“是啊，不就是一次考核没通过吗？就因为这个就要把弟子退回去，宗门有这个先例吗？”执事赵青山和执事韩楚也是一头雾水。

楚秋川见魏长陵、赵青山、韩楚三人都把目光看向他，不由得摊了摊手，说道：“都看我干嘛，好像我知道似的。该干嘛都干嘛去，没听说半年之后还有一次考核吗？要是真舍不得这两个孩子，那就好好的教导他们，在这里瞎琢磨阁主的心思有用吗？”

楚秋川赶走了三人，抬头看了一眼通往五层的楼梯，踌躇了片刻，最终还是迈着步子，走了上去。

“阁主！”

站在窗前，负手而立，眺望远方凡人纪离，转过身来，看见是楚秋川到来，疑惑的问道：“楚执事啊，有事情吗？”

楚秋川沉吟了一下，说道：“属下就是想来问问阁主，刚才阁主所言是否是真心话，还是只想吓唬吓唬两个孩子，让他们平时修行多多用心？”

“那楚执事认为呢？”纪离没有回答，而是反问道。

“阁主的心思，属下猜不透，也不应该妄自揣测，所以这才来向阁主问个明白，也好方便日后行事，不会给阁主造成麻烦。”

“楚执事有心了！”

纪离转过身去，眺望远山，说道：“半年之后，若二人考核不过，你就带着两人去找执法长老，让他收下二人或者为二人另寻安排去处。”

“这……”

楚秋川迟疑了一下，最终还是说道：“属下遵命！只是阁主，属下不明白阁主此举意义为何？”

“你不需要知道！下去吧！”

楚秋川心中苦笑了一声，只能依言返回，他到不至于因为这件事情而对纪离有什么怨言，他只是有些想不通和略微不舍罢了，真要说是摆立场，他绝对是要站在纪离这一边的。

毕竟，纪离已经拜入藏经阁二十年了，并且还如此的出色，楚秋川也是与纪离相处了二十年，这其中的情感取舍，明白人都会做出站在纪离身后的决定，包括另外三位执事。

考核后的第二天，禹贤调整好了自己的心态，开始继续练习考核失败的题目，并于当日下午，成功掌握了一手凝聚水球一手凝聚水方块的窍门。

对此，纪离感到些许欣慰，至于禹曦，也还在练习，估摸着还得有个两三日。

“都是勤奋好学的好孩子，这样的人，无论跟随大衍圣地的何人修行，将来都不会差的。”

林月夜没隔几天也知道了当日考核的事情，给两位小弟子上完课之后，特来找纪离问罪。

“好歹也是你来请我给他们讲课的，考核这么大的事情，你们竟然不通知我，还把不把我放在心里了？要我说，当日这两个弟子没通过考核，就是因为我没在场，他们的实力没有完全发挥出来。”

纪离没去管喋喋不休的林月夜，这件事情他做的确实有些不妥，不过谁让他把林月夜着半个师父给忘到脑后去了呢？

“不过说实话，我还是没想明白，两个弟子没通过考核而已，你这反应是不是过激了一些？看把这两个小弟子给吓的，一整天都没个笑脸，和我之前来相比，简直是判若两然。”

面对林月夜的询问，纪离自然也不能回答，随便糊弄了几句，就把这个唠叨的圣子给赶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