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接亲的轿子还没动身,苏府就已经开始忙活了。
昨晚宫宴的闹剧甚为折腾,导致等苏黎看到孙婉柔“平安回府”以后已经是后半夜了,好不容易睡下,没一会儿就被绿豆从床上捞了起来。
苏黎看着眼底下的青黑,颇有些生无可恋。
绿豆早就习惯了早上苏黎这副要死不活的样子,麻利地给苏黎盘发,上妆,穿衣,然后让苏黎坐好,手里塞块糕点便飞快忙活去了。
府里虽然早就在准备搬家事宜,可真要到临行前还是有些忙不过来。
绿豆忙上忙下终于把苏黎的东西打包的差不多了,连忙去叫家丁来抬走。
绿豆一边招呼着搬东西的人小心点,一边又嫌坐在堂中的苏黎碍事。
便把苏黎放到不碍事的角落,继续指挥去了。
眼睁睁看着自己坐的椅子都被人搬走,又困又饿的苏黎小可怜站在角落,愤愤地咬下一口糕点。
不是府里厨房做的,也不是禾丰楼的,太甜太腻,不好次。
苏黎捏着糕点,一想到待会儿还要去郑涵和孙婉柔的婚庆大典观礼就更加郁闷了。
为几个人渣耽误了自己的睡眠,想想就不开森。
不开森的苏黎决定搞事情。
于是走到床边,掀开床板找到了当初郑涵给原主的定情信物。
那是一方纯白的丝帕,上面还写了一首暧昧不明的诗。
若是光凭这个东西本来是不足以说服别人相信此物人是出自于郑涵之手的。
但是好巧不巧,这丝帕的材质颇为特殊,是海外番国贡品,数量极为稀少,皇上就只赐给了两个人。
一个是皇后,还有一个就是二皇子。
更何况原主当初颇为欣赏郑涵这一手漂亮的瘦金体,虽是临摹却也自成风格,再鲜明不过了。
苏黎找到一个待会要作为贺礼的首饰匣子,将丝帕压在了一个镶丝翡翠八宝镯子下面。
做完坏事的苏黎心情颇好,丝毫没有破坏人家幸福美好婚姻生活的愧疚心。
吉时已到,苏家的搬家车队和二皇子的花轿一齐启程。
红豆跟着镖局以防意外,另外也好先行去临溪探探情况。
绿豆坐马车去城外接应苏黎。
黑豆则从暗处转到了明处,跟在苏黎身后贴身保护。
看着身后十分丰厚的贺礼,苏黎勾起嘴角:“这份大礼,你可一定要收好啊。”
高头大马,一路吹吹打打,穿着新郎服的郑涵意气风发,一张脸也带了些喜色。
百姓们夹道祝贺,不仅沾了喜气,还能讨到些封赏。
下轿,新人入府,接礼,迎客,拜天地。
苏黎去禾丰楼买了些糕点,来的晚了些,送的贺礼单在众人的瞩目下,二皇子府的管家足足念了一刻钟才念完。
众人纷纷咋舌,大手笔啊,公主大气。
也有留心的察觉到贺礼单的蹊跷,却聪明的什么都没说。
郑涵面色不太好看,他给孙婉柔的聘礼虽不是他自己准备的,却是由他过目的。
苏黎这每样直接翻倍,这不是直接打他的脸吗?
今日他大喜,满门宾客,不能在这个时候起了争端,郑涵只好忍下。
几乎是咬着后槽牙才憋出的笑容:“二哥在这里谢过三妹了。”
“二哥你成婚,这点心意是应该的,毕更何况本宫送的礼,也有二哥你的心意在里面,本宫也不好独揽功劳,就在这里祝二哥二嫂百年好合永结同心。本宫今日还有要事,怕是吃不到二哥的喜酒了,告辞。”
苏黎捅完马蜂窝就跑,丝毫不理会身后的腥风血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