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两人合计了半天,办法还没想出来,却传来了皇上病危的消息。
皇帝病危,非但没有把苏黎这个罪魁祸首抓起来午时问斩,反而让陈公公和和气气地把她请过去侍疾。
苍牙被这波操作惊的哑口无言:“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他是英勇非常还是说他嫌自己活的太长。”
陈公公的眼神则在苏黎和苍牙之间来回打量,眼神有些耐人寻味。
就在苏黎以为他要叫人把苍牙抓起来的时候,陈公公只是笑着提醒:“麻烦公主殿下动作快些,陛下还等着呢。”
于是苍牙只能啃着王公公送来的鸡腿,目送着苏黎离开。
苏黎在进入殿门前深吸两口气,生怕打开门就是一个要你命的修罗场。结果推开门,皇帝奄奄一息地躺在床上,进气少出气多的确是一副命不久矣的模样。
此时,皇帝那双混浊的双眼在看到苏黎的一瞬间突然迸发出了骇人的光芒:“阿笙,你来了,你还恨我是不是?”
苏黎眨眨眼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接话,陈公公则在身后推了她一把,苏黎被迫上前。
皇帝猛地一把抓住了他的手,力道之大远不像一个垂危的病人。
“阿笙,留在我身边好不好?我如今是天子了,你想要什么我都能给你,别离开我。”
“阿笙,我知道错了,我不该杀了阿义,你原谅我,别走,我求你了别走。”
苍老的帝王,将头埋在手掌中,此时的他无助的仿佛一个孩子。
苏黎则是身躯一僵:阿义,阿义,她的父亲苏义,你承认了吗?原来你也会愧疚和懊悔吗?
何副将被苍牙秘密带走审问,对当年害死苏黎父母的事供认不讳。当年秘密传到雁门的那道圣旨,是封将的圣旨。
将仍在,为何封将。
只因将死,雁门才需要新的将军。
乱石林,苏黎的父母看到对他们刀剑相向的郑国士兵的时候,就已经明白,此次黄沙白骨,再无归途。
可苏黎不明白,苏家世代忠良,他们又是情同手足的交情,为何会走到这一步。
但这一刻,看面前这个人不断喃喃着那个名字,她忽然懂了。
阿笙
她母亲的乳名。
意识已经不太清醒的帝王念念叨叨了不少往事。
苏黎静静听着,静默了一夜。
第二天黎明初现,第一缕阳光划破长夜的时候,心有不甘的帝王终于咽了气。
陈公公上前一步:“恭喜公主殿下。”
苏黎看着陈公公那万年不变的笑容,直起身,因为跪坐了一夜,身形还有些踉跄。
陈公公连忙上前扶了一把:“公主殿下侍疾有功,伴驾左右,聆听遗诏。”
苏黎眼神奇怪:“先帝未有遗诏?”
陈公公笑得体贴:“未曾。”
苏黎看着他仿佛一身轻松的笑容,目光了然:“你是谁的人?”
陈公公拱手:“流花阁暗卫直属阁主调遣,陈德宽。”
居然是真名?
苏黎颇为诧异地挑眉,这敦厚的名字和公公你此时笑得和个狐狸一样的脸很不符啊。
陈德宽拂尘一甩:“公主殿下是想今天登基还是明天登基?”
苏黎被他话里的迫不及待吓了一跳。
陈德宽却像丝毫没有察觉般自顾自地说了下去:“龙袍属下已经命人改好了,礼部都已准备完毕,祭天大典就是现在开始也没问题。”
苏黎被一条龙安排心情复杂:“看过当皇帝的没看过被人上赶着当皇帝的。”
陈德宽表情兴奋,诚实道:“主要是想看看阁主当了皇夫是个什么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