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顾慈再次来到樱桃树林,举着刚刚拿回来的玉佛,透过阳光自己描摹它的每一个细节,一一和记忆中的印象做对比。
玉佛被保存的很好,只是久不见光,看着有些黯淡,玉养人,人亦养玉。
白顾慈小心翼翼地将玉佛小心地收好,一个人站在树下,闻着空气中淡淡的花香,感受着熟悉的气息,唯有在此,方能感受到温暖和安心。
不远处的花房传来弹钢琴的声音。
白顾慈睁开双眼,舔了舔有些发干的嘴唇,看着花房的方向。
那花房有上中下三层,是白家现任家主为心爱的女人建造,里面有成百上千种的珍稀花卉,人人都惊叹于白家家主对家主夫人的深情,外人都羡慕着顾怜心如此好命。
可是其实花房的主人只是一个为他们所不齿的家主“情人”所有,它的由来只是顾青禾在某一个特别寒冷的冬日午后,说了一句,“日子枯燥,如果有花开就好了。”
记忆中,母亲总是带着自己待在花房里,一直不出来,好像很是喜欢的样子,家主很是心喜。
其实只不过是不想理会外面的人罢了。
后来过了很久,这个花房才真的归于白家主母所有。
白顾慈调整自己的表情,将自己变回原先怯弱无能、没有攻击性的样子往花房走去。
花房顶层,一个年纪与白顾慈相仿,容貌也有几分相似的少女在专心练琴。
少女在白顾慈刚刚来的时候就发现了她的到来,只是依旧在弹琴,并不搭理人。
一曲终了。
“思露。”白顾慈小声喊道。
白思露冲着白顾慈招手道:“姐姐,你看我弹得怎么样?好听么?”
白顾慈似乎是对这种不是很礼貌的动作习以为常,“好听。”
“哼,你每次都说好听!”白思露似乎有些不开心地嘟着嘴。
白顾慈挠了挠头,一脸真诚地歪着头说道:“就是好听啊。”
“那还用说。姐姐过来坐。”白思露十分傲娇地扬起笑脸,往凳子旁边挪了挪,为白顾慈腾出了一些地方。
白顾慈小跑着过来,十分熟练地挨着白思露坐到一旁。
“姐姐,你最近怎么有些不一样了?你都不和我亲近了。”
“有么?我怎么不知道呢?”白顾慈傻傻一笑,不设防的样子打消了白思露大半的怀疑。
“真的么?姐姐如果有什么事情都可以和我说的,我们是好姐妹,我会帮你的。”白思露睁着一双真诚的双眼。
“嗯嗯。”白顾慈十分配合地点头。
见白顾慈和平时的样子差不多,并没有什么异常,实在是想不出开母亲为何突然告诉自己要提防这个蠢货,难道这是她伪装的。
白思露偷偷地盯着这个一直在想摸钢琴又不敢摸的“姐姐”,实在是不像是聪明的样子。
心放下大半,或许只是一瞬的脑子灵光,瞎猫装上死耗子了,白顾慈依旧是一个被自己哄得团团转还一直发现不了的蠢货,不足为惧。
白顾慈一直知道从自己进门起,白思露就一直在悄悄地观察自己,对于自己来说,自己并没有改变什么,弱小依旧是自己的本相,不需要刻意伪装。
没有伪装的伪装,和本相没有区别,自然看不出假,因为一切都是真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