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墟之中,金泉庙外
由于村落遭到了长时间的废弃,基本地貌已经与周遭没有太大差异。
只是植被略微低矮些,高大乔木没有那么浓密。
四周偶尔还可见,一些无法分辨出原貌的石碓或者石碎。
“卡啦~”
一脚踩在石碎上,发出了石子与地面摩擦的声音。
众人自金光环绕的净莲台上依次走下。
其中,妙诗诗的手上依旧拿着双面手鼓。
这一路上,苏非克未曾提及此事,她也就一直拿着了。
只是,由于小狐狸一直站在她的肩头:
这在让她压力山大之余,也使得她根本不敢做一些“小动作”。
她知道小狐狸修为之高深,肯定是看出了些许“异常”,不然也不至于如此“针锋相对”。
但,“净莲仙子”的外形乃真名所塑,根本就不是一层伪装。
反而是真实得不能再真实的“真相”!
她有着充足的信心:
只要她不主动暴露“诡异”的本质,任凭小狐狸如何试探,都只能停在“怀疑”的阶段!
但,这样一来,也限制了她的行动。
尤其这种“小狐狸就踩在肩膀上”的近距离状态,她根本找不到机会与双面手鼓沟通!
她若是胆敢尝试,这不是怕没让小狐狸知道真相吗?
因此,即便“关键线索”在手上呆了一路,她也丝毫不敢尝试。
不过……
妙诗诗眼眸一转,望向了破败不堪的金泉庙。
那儿障碍物颇多,只要略施小计,应该不难找到机会……
妙诗诗正这样想着,准备让小修士带路,肩膀上的小狐狸却突然嘤嘤了两声。
紧接着,小修士随之探望过来,看向了她手中的手鼓法器。
妙诗诗看着小修士目光稍微停滞了一下,然后抬起望向了自己,面露歉意。
她心中立刻就升腾起了不好的预感:
“若不是九黎提醒,在下差点都忘了……仙子还需要这法器吗?”
她心中一跳,刚想表示“需要”,耳边就传来了一阵热流……
不出预料的话,应该是小狐狸在耳边“打哈欠”……
然而,早不打晚不打,偏偏这个时候打……这其中的“暗示意味”难道还不明确吗?
小狐狸只怕是察觉到了——双面手鼓是她的关键目标所在!
妙诗诗身体一僵,果断地怂了。
她脸上依旧是“净莲仙子标配的高冷”,只是微微一笑,便将手鼓法器递回:
“真是巧了,小友忘了,贫道也给忘了。”
“贫道只是稍微看看而已,现在看完了,当然不再需要了。”
苏非克接过法器,不曾在意地一点头。
他对净莲仙子不加怀疑,自然没有多想。
而九黎也在同一时间,跳回了他的怀中,望向妙诗诗的目光中,满是自得。
妙诗诗收到目光,脸上的“高冷”纹丝不动,只有眼底有莫名的神采变幻。
很快,她就转而看回了金泉庙,微微压低嗓音道:
“既然已经到了山谷……小友,还请你带路前去寻找‘诡物’所在。”
苏非克顺着仙子目光望去,毫不迟疑地“嗯”了一声,便率先朝着金泉庙入口走去。
……
金泉庙内
庙内环境同上次一样,破败依旧。
只是因为天色渐沉,而显得更加昏暗。
在众人手中烛光术的光源之下,白的更白,黑的更黑,让光亮与阴影相互交错。
这些畸形的阴影还在不断晃动,将那些原本就濒临破碎,显得十分可怖的雕像照得更加恐怖。
而内里木质结构中,不知何时又长出了些古怪的飞蛾。
它们形似常见的飞蛾,却不曾“飞蛾扑火”,主动扑向光源。
反而还有些畏惧光线,更偏好于躲藏在阴影之中。
譬如众人的影子之中……
“啪!”
正在苏非克前行之际,一只飞蛾竟突破了护持的净莲咒文,撞在了他后脖颈上。
他整个人吓得就是一个哆嗦。
而那撞上来的飞蛾也发出了轻微的爆裂声,像是炸成了黏稠的汁水。
苏非克是又怕又恶心,连忙向脖颈上抹去。
然而,脖子上干干净净的,什么都没有。
他看着四周躲闪光线的飞蛾,莫名地觉得有些毛骨悚然,后背更是凉飕飕的。
这不由得让他担忧地朝前方望去:
那里是已经转为“领队”身份的妙诗诗。
她以超出众人的速度,走到了更远处的位置,正在四处触摸,试探着什么。
“净莲仙子,这金泉庙与在下上次来时已然不同。”
“仙子在前方试探,务必要小心呀!”
语罢,他像是在安慰自己一样,摸了摸九黎的后背。
九黎看似悠闲,甚至都打了个喷嚏,实则同样带着一丝警惕。
以她的修为,并不惧怕普通的诡物。
但,若是遇上了如右眼封印中一般水平的诡物,即便是她也是要跪的。
因此,不同于普通的仙魔遗迹,她对“金泉庙”还要来得更加谨慎。
而妙诗诗则不同于两人——她对此不甚在意,反而还有些激动和忐忑:
生怕突然出现个“磨人的小妖精”,将“大人”“赐下”的珍贵权柄生生夺走!
她知道——创生权柄虽为权柄,但本质与诡异同源,自然不会乖乖的躺着。
这金泉庙的变化,不出意外,应该就是权柄侵蚀所致。
若是时间长了,甚至以“创生权柄”和“金泉庙”为立命之基,诞生出一些类似功能的“诡异”,也不是没有可能。
不过……
既然她都已经来的,这理论中的“可能”必定也会遭到破灭!
创生权柄,她是势在必得!
只见她目光向四处扫视,最终定格在了一拳头大小的石块上。
她颠了颠石块的分量,又捏了捏石块的硬度。
这才看向一处雕塑,在略加思索之后,她“随意”一扔。
这看似“随意”的一扔,却发出了不小的破空声。
随之而来的是——洪亮的轰鸣,以及雕像、石柱、墙壁坍塌的声音。
等到尘埃散去,那处雕像被对准的头颅,早已被击得粉碎。
甚至是——连上半身都彻底不见,后面更是隐隐可见一贯穿而过的空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