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主拦着张献:“要不我带着你去吧,你与她本就生分了许多,怕是很多话说起来并不...”
“我与父亲也并不熟悉,我们说起话来也没有半点的不习惯,父亲若是担心继母跟着去就是了,不用弯弯绕绕的。”张献把手背在身后,一副怡然自得的样子惹得魏玄偷笑。
魏玄侧身看着张献,小声提醒:“谷主切莫为了不必要的事情耽误了正事,我们此行是为了解药。”
谷主正好听到了魏玄的悄悄话,解释:“魏公子这话就不对了,自魏公子上门以来,我便以礼相待,府中上下未曾招待不周,魏公子却句句离间我们父子,这是为何?”
魏玄听到此话,看着谷主,猜测他是想借此缓和父子关系,却淡淡的:“谷主明见,您的确是对我这个客人礼待有加,可您亏待的是您的亲儿子,张献是盟主,我是护法,我自然是事事都要为我们盟主考虑。”
“我们盟主的身体可是承担不了接下来的日子了,他必须马上找到下蛊的人,除之方可有命,若是您不想白发人送黑发人还请您行个方便?”魏玄的话句句让人无法反驳。
谷主若是拒绝了,便是怠慢亲子、不救驸马,如今的张献不仅关系到武林还关系到朝堂,谷主就算再不接触这个儿子也是断然不敢不给这两方人马面子的。
谷主点头:“即刻我们便去夫人的住处。”
张献跟着谷主穿过小花园,魏玄不禁感慨:“你们家是真大啊,盟主您这家大业大的,怎么还这么吝啬不肯给我个假期?”
“这里的一草一木都是谷主的,不是我的,我虽身体流着谷主的血,是他名义上的儿子,但我与他毕竟不是一体的,所以这些东西与我无关,与你也无关,至于假期,放心,日后我会补给你的。”张献把手背在身后,看着魏玄:“走吧。”
魏玄知道张献这个周扒皮不会给他休假,看着张献嘟嘴:“盟主您还真是会算计,要是日后你不做盟主了,我是有休假时间了,那简直是永久性的。”
张献淡笑:“人生嘛,最重要的就是及时行乐,不是吗?”
魏玄皱眉:“也不是,我的人生还有酒。”
当魏玄和张献闲聊正高兴的时候,张献忽然停住了脚步,看着前面的宅子发蒙,皱眉:“这宅子怎么看上去陈旧了许多。”
“少谷主,您走后老爷就命人把您的住处和夫人的住处保存了下来,一直维持原状,若是您想看夫人的住处也可以随时过去。”一旁的管家说话。
魏玄见张献停驻不前,双手叉腰,抬头看着无人修葺的旧宅,手搭在张献的肩上:“走吧,办事要紧。”
张献点头,看了眼管家,又抬头看了眼谷主,作揖:“多谢你还能想起我母亲。”
谷主眉头皱着,看着从前给予了那么多希望的儿子,如今却和他殊途同归的感觉,看着张献,谷主心里百感交集,作为父亲,他的确没有做好,但作为丈夫他更是没有尽到保护之责。
张献看着谷主,语气平淡:“谷主莫要这般看我,我又不是您的各方妻妾,没那么好看的。”
张献的话像是嘲讽,又像是为他这个失职的父亲找开脱的借口,谷主没说话,只淡淡说了句:“走吧。”
张献跟着谷主的身后,看着站在身侧的魏玄:“等下你来问,你比较清楚我的情况。”
魏玄点点头:“好。”
等张献一行人来到谷主夫人的住处后,张献推开门,看到的是昔日的谷主夫人正在院子里种菜,从前趾高气昂、嚣张跋扈、浑身是刺的谷主夫人竟然变成了农家妇。
魏玄犹豫之际,张献毫不留情的质问:“夫人如此屈就,究竟是对当年事情的忏悔还是为了博取某一个人的同情和怜爱?难道昔日的情分就都没有了吗?”
“夫人未免也太油自知之明了吧。”
张献的话入了谷主夫人的耳,她不怒反笑:“献儿,我知道你怨我,这些年我把你一个人丢在外面,让你过着颠沛流离的日子,我给你送女人是为了让你能够传宗接代,我了解你的状况是为了知道你过得好不好,你身上的蛊我不知情,也不知道如何解。”
“若你执意认为是我害的你,你也可以在我这里四处找,若是找得到,我便也就圆了小姐的梦。”谷主夫人说着跪在地上祈求。
张献却笑了:“你不必与我攀旧情,若不是你叛主,爬上了我父亲的床,你会有现在的荣光吗?我母亲的死、我未出世弟弟的死还有我这些年所受到的遭遇,都是谁一手造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