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这突如其来的沉默,大长老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气氛变得更加沉默和诡异。
“你们这是在做什么?”这种沉默一直延续到苏玲珑拿着披风回来,她还没进到客厅就已经感受到客厅拿诡异的气氛。
安晴站起去接过苏玲珑手上的披风,披风是看着很沉厚的黑色,下面绣着数支红梅,整体来看确实不像是女子的款式,但兜帽处被缝上两个毛线织成的熊耳朵,显得格外恶趣味。
“大长老说我胳膊肘往外拐,我找不到话反驳所以我们开始玩以前经常玩的名为沉默游戏。”
苏玲珑愣住,随后轻轻拍了一下安晴的胳膊,“你啊。”
语气虽然带着点嗔怒但确实什么责怪的话都没有说。
安晴拿着披风将毛线熊耳朵藏住然后给苏煜泽细细披好,大长老在一旁看着牙酸。
“再过两个月你就要回大漠,彼时你是要和他一同还是自己回去?”在安晴坐回自己的座位后大长老问道。
再过两个月就要入秋,安晴必须赶在入冬前回大漠坐镇。
琉月虽然和寒天接壤,但并不想寒天这样适合农耕有大片的农田,他们是以放牧为主,而冬天草原被大雪覆盖,琉月很容易陷入食物短缺的困境,这也是琉月一直想攻下寒天最大的原因。
近十年的战争不但消耗着寒天的国力也带跨了琉月,琉月人虽然勇猛却不是铁板一块,甚至连内部的政权都是数家被利益引诱凑到一起的,如果不是沉没成本太高失败后的代价是所有人都无法承担的这场战争也不会持续近十年。
你不能说琉月的人愚蠢或者别的,他们自然是嗅到寒天庞大中所散发出的属于衰败的腐朽的味道,如果寒天没有出安晴这么一个怪胎,他们筹划了十几年的计划是极有可能成功的,不一定能灭掉寒天,但战争得到的利益绝对是能大过付出的代价。
战争说到底就是最极端的得到更大利益的手段。
只能说寒天命数还没尽,所以老天给了寒天一个安晴。
“这个我暂时还没想,不过应该是我自己回去。”
“你们自己拿捏吧。”大长老也只是突然想起这件事随口问一句而已。
琉月和寒天虽是签了协约,但协约这玩意说白就是张纸,没有实力保证这协约有效那它就是一张写了字的废纸。
安晴在冬天前回大漠就是为了敲打琉月,我还没死呢,安分点。
“说到这个,你这次回大漠顺路帮我带坛酸菜到崖城给我姐姐吧,她前些日子来信说念这味道了。”苏玲珑倒是突然想起这事,接话道。
酸菜在京城算不上是上得台面的东西,倒是往往和穷苦人放一起,但架不住苏玲珑的娘爱这口,带着两姐妹也爱吃,不仅爱吃也会做,只是苏玲珑天生对做吃食有更高的天赋,做出来的味道就是比她姐姐苏玉好些,两人没出嫁前,苏府的酸菜都是苏玲珑做的。
“那我的路费是什么呢?”安晴笑着调侃苏玲珑。
“厨房不是在炖着吗?”
“原来如此,无利不起早吗?”
苏玲珑并不反感安晴这种有点没大没小的感觉,笑着答道,“我家的家训可是无利不起早。”
安晴装模作样地叹口气,“行吧,为了这顿午餐我会送的。”
苏玲珑伸手轻戳一下安晴眉心,“你啊!”
苏煜泽看着安晴和苏玲珑的互动嘴角不自觉挂着笑。
安晴平时总是一副很沉稳的样子,但在苏玲珑面前却是显得很是古灵精怪,就像当年他第一次见她时那样。
如果没有那场战争安晴会是什么样子呢?混世魔头?还是会出落成一个亭亭玉立的大美人受着京城众多公子哥追捧?她的身世会是很多人想娶她的因素,毕竟是安家唯一的嫡女。那个时候自己会不会也是能参与进她的生命里陪她走过众多事情?
可没有如果,她自己独自承受着上天给与的苦难,她受伤时也是独自舔舐伤口,最后她成了所有人眼中强大无比的战神,而他靠着卑鄙的手段来到她的身边强行插入她的生活。
卑鄙就卑鄙吧,至少现在她是自己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