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舒青爱那群极品的娘家人,她听着那些事儿,早就气得牙痒痒了!没想到今儿还敢恶人先告状!看她不得好好收拾他们一番!
待小英与小可匆忙的提着食盒来时,吴夫人与清幽已经等在了门口。
“丫头,你家姑娘被官差待到那里看押起来的?”
吴夫人正想往大牢方向而去,又是顿住了脚步,想着清幽说过,舒青爱是有单间住的,便是好奇的问道。
“应该就在县衙,我也没跟着进去,还得吴夫人找人来问个话。”
吴夫人稍稍放心,至少县衙里的条件可比那大牢里好多了,这样大冷的天,一个女子要是被那群不长眼的臭男人关到大牢,保不齐晚上会冻成什么样。
吴夫人让小英先去打听了,随后几人接到消息,就赶了过去。
吴远此时已经出门体察民情去了,现在平洋县城的水源也开始慢慢紧张起来,好些户人家都跑到县衙来抱怨,家里的老井已经干枯了。
为此,吴远怎日忙得焦头烂额的,早就吩咐了自己的属下去附近的山村寻找水源,可已经大半个月了,一点线索都没。
舒家的人早早得到了通知,知道舒青爱已经被官差逮捕了,心里高兴不已。得了吴大人的允许,一家人昨日便是赶到了平洋县,等着与舒青爱对薄公堂。
吴夫人得知舒青爱被那群官差就关押在公堂后面一间屋子里,平日这间屋子都是那些值夜官兵临时歇息的地方,心里倒是暗暗松了一口气。
虽然那个地方是男人住的,可当吴夫人看着舒青爱并不介意,还和衣躺在床上睡得正熟,不由轻声骂了一句“没心没肺”。
外面的守卫的官兵,看到知县夫人大驾,一时大家都小心恭敬的行礼问候。心里更是暗暗窃喜,昨夜没有做出啥过份的事儿来。
舒青爱睁开眼睛,便是看到几个女人正在屋子里七嘴八舌的,叨扰了她的清梦。
“吴夫人怎的一大早就过来了?”
舒青爱揉了柔有些迷糊的眼睛,一副睡眼惺忪的样子,很是平常的问道。
几个女人听见舒青爱的声音,不由的都围到了床边。
“还说呢!你也是个软柿子,咱的还让那群人给恶人先告状了?依我看,那群人早就该收拾了,免得以后时不时的跳出来恶心了人。”
舒青爱抓了抓乱蓬蓬的头发,无所谓的笑了笑:“反正一个人也是无聊,与他们玩玩就当耍乐子了。”
吴夫人也是无奈的笑了笑,便是吩咐了自己两个丫鬟打来热水给舒青爱洗漱,便又是张罗着让她将早饭吃了。
舒青爱正在吃早饭的时候,体察民情的吴远也回了县衙,得到了消息的吴夫人,赶紧儿的到自家男人面前去给老舒家的人上眼药去了。
对于舒青爱这个曾救过自己妻子命的女子,还在灾民一事上有诸多贡献的女子,吴远当然是另眼相看的!
心中对舒青爱也只有感激,不但帮他们夫妻二人从归于好,还在仕途上拉了自己一把!这样的人,吴远即便是在糊涂,心里也明镜。
对于清风镇和平洋县两次自己夫人亲自顶着寒风给灾民施粥一事,早已让他操作了一番,传到了上面耳朵里。
若是不出意外的话,这次旱灾一过,自己这当了八年的知县也该往上升一升了。
舒青爱好吃好喝一顿后,便是有人来传话,让她去公堂。
吴夫人不放心,想要跟着一块儿去,舒青爱却是拒绝了。
“有了吴夫人你在吴大人面前的美言,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再说了,我不就是一个嫁出去的女儿吗?他们能拿我如何?你就在后院好好等着,我回头还有一份大礼要送给你。”
说罢,舒青爱便是神秘一笑,便是转身离开了。
“哎,这丫头!真是的!罢了,小英小可,你们去给盯着,要是老爷有什么不对劲儿的,赶紧回来给我禀报。”
“是,夫人放心好了,就老爷现在对夫人那百般宠爱的劲儿,怎的敢抚了夫人的意,夫人就早舒姑娘的话做就是,等她回来。”
对于这古代的县衙,舒青爱倒是好奇。威严的公堂上,吴远一身官府官帽端坐在案桌之前,一脸严肃的模样。
舒青爱不由的对着吴远那些传闻有些怀疑了,这人不是贪污腐败,宠妾灭妻的渣男吗?虽然年过四十,不得不说,吴远还是相貌堂堂的,有一种中年男人独特的魅力。
怪不得年轻时候,生为商户之家的千金小姐吴夫人,能一眼相中那样的穷书生,还不顾父母的阻拦,硬是要嫁给他。
第一次见吴远,那是一红院,大半夜的,他虽也是一身官服,可俨然没有今日的正派,再次见他,他一身粗布破烂衣服,把自己弄得蓬头垢面的混在那些灾民里,毫不起眼。
这一次的他,倒是让舒青爱刮目相看!
“威武”二字,在那些衙役的口中慢慢以长调喊出!衙役手中的长棍也开始不断的在地上敲打!
舒青爱站在公堂之中,左手边是舒家的四人,舒大成,王氏,舒木,刘小菊,几人一脸得意的撇了一眼另一边的舒青爱。
舒青爱一身细棉碎花棉衣,一条肥大的棉裤,加上毫不起眼的两条麻花辫,妥妥的一幅村姑打扮。
一身寻常的衣服,可那纤细玲珑的身材穿得并不难看,反而那张白皙的小脸上,一幅清纯邻家女孩的俏皮模样。
吴远手中的惊堂木一拍,正在得意洋洋的舒家人身子一颤,猛得都跪在了地上,舒青爱也是一样,入乡随俗嘛。
虽然自己的灵魂很是不想跪,但即便已经生为这个朝代的人了,既然改变不了这样的现状,跪跪也无妨。
“草民,民妇参见知县大人!”几人齐声喊道。
吴远大声一喝!“下跪何人,有何事状告?”
“草民清风镇,老树村人士,名叫舒木。小人今日要状告的便是自己的长女舒青爱,大逆不道,殴打亲身父母,爷爷奶奶和兄妹,也不赡养我们。”
舒青爱听着这些状词,不由抿唇轻笑。
吴远又将视线放在了舒青爱的脸上,露初一副惊讶的神情!
“这!这不是大善人舒娘子吗?舒娘子快快轻起!别老跪在地上。”
舒青爱差点就笑出了声!这吴远还真能装模作样的!刚刚还一脸的威严,明明早就看到了自己,还装得跟才看见似地!
当然,舒青爱站起了身,又是淡淡的对吴远一笑。
老舒家的人顿时懵了!这舒青爱何时与知县大人都这般熟悉了!那今日的状告莫不是白跑一趟了!
“吴大人别来无恙,今日既然我娘家人都状告我到大人这儿了,大人不必念及小妇人那些事迹,秉公查办就成。”
吴远一听,点了点头!忽的脸上的神情再次大变,一脸凶相的看着底下还跪着的四个舒家人,手中的惊堂木再次排得震天响!
“舒木你可知,诬告别人是何罪?舒娘子一大善人,为那些灾民广打粥棚,不辞辛劳日夜照顾灾民,最后还为灾民没人捐出三十斤的粮食!几千的灾民都感激着舒娘子的大恩大德,你尽然满口胡言,本官今日在此给你们一个机会,将此事清楚道来,如若有不实,小心本官的板子伺候!”
舒木身子一颤,连忙趴在地上又是磕头又是喊冤!
“草民句句属实,绝无半句虚言!请大人明察!”
吴远见过场也走了,外面还有很多看审案的乡亲,这也得把事情圆满才是,又是问到舒青爱。
“舒娘子你父亲此话可是属实?”
舒青爱一脸淡然,双眼清澈的看着吴远:“殴打他们这样的事,小妇人怎的能做得出来?再说,就小妇人一个柔弱的女子,他们一个个的都身强体壮,要说挨打,那也只有我挨打的份。不过从有记忆开始,小妇人便是被他们一家之虐待殴打,乃也是家常便饭,这些小妇人也认了,但是说到赡养他们,敢问大人,一个出嫁的女子,几百斤粮食,夫家家里的米粮油盐等食物包括地里种的菜也被他们一箩筐一箩筐摘去卖银钱,这算不算小妇人我孝敬他们了?”
“你血口喷人!谁摘你家菜了?”
刘小菊一急,生怕这事儿被揭穿,自家婆婆可不是吃素的!连忙昂头就对这舒青爱怒吼到!
舒青爱冷笑。吴远手里的惊堂木再次一拍!瞬时,刘小菊就底下了头,老实了!
“大胆刁妇!本官允许你说话了吗?再敢妄加发言,本官直接板子伺候!”
“舒娘子,这些东西在乡下已经是不少了,并且你也是出嫁之人,出嫁从夫,哪里有赡养娘家人的义务?除非舒木你招的是上门女婿,那在另作他讲!这一条驳回!”
舒家人一急,连忙傻眼了!
“吴大人,舒青爱可是我们从小养到大的!凭啥就不赡养我们!这事也得讲道理!”
王氏心中一急,也忘记了吴远的警告!
“来人,将此人拉下去打板子十次,本官刚刚说的话,你们就抛到脑后了!”
舒青爱心中好笑,这吴远办案的速度还真快啊!几句话就将舒家人的述告给反驳了。
“大人,草民有话要说。”
舒大成见自家老婆子就被官差待下去了,顿时也心急!这打板子可是丢脸的事儿啊!得把裤子拔了打的!这么多人看着呢!他们老舒家不要脸面还差不多!
可他也不敢冒冒失失的求情了,深怕那个知县再次发怒,让人拉他一起去打板子!
“说!”
吴远声音洪亮的对地下的舒大成喊道,舒大成赶忙磕了个头,双手抱拳,一脸可怜兮兮的模样。
“大人,草民来舒青爱的爷爷,从小对她疼爱有加,就算嫁人也不舍得将她嫁远了,便是许了隔壁村的一个猎户,你说她是大善人,为何她奶奶都被大人拉下去打板子了,她却一声不吭的,要草明说,这人就是省心寡凉!歹毒至极!她还拿着木棍打我们这些至亲,难道大人真的就不为草民主持公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