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幕上。
随着王虎带着他的杂牌军队远去,只留下一地狼藉的尸体和哭嚎的村民。
这时。
李老抹去脸上的泪水,从地上爬起,看着被死亡阴影笼罩的众人。
暗道:这样可不行,死者以逝,但活人的还是要好好的活下去。
面色坚毅向众人宣布。
“那道长走的时候还说了一件事,只要我们在村子外的一处山谷内建立祠堂,就可以庇佑我们村子风调雨顺,人畜兴旺。……”
村民们一听,注意力渐渐转移到,关于仙人的事情上,心中的悲伤之情无形之中,被冲淡了几分。
“你说的道长,是他们口中的仙人吗?”
“仙人说的一定是对的……”
…………
在一片嘈杂声中,死者带来的哀伤,渐渐被抛在脑后。
默哀!
战火纷飞的时代,人命本来就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一路到瑞兽村,那个不是天天与死神打交道,每个人都做好了,下一刻死去的准备。
他们哀的不是生命的流逝,因为那以是司空见惯的事情。
他们哀的是,死去的村民刚熬过了黑夜,却死在了黎明。
屏幕外。
赵毅看的又怒,又恨,又是无奈。
怒其不争,一千人多人,居然被四百余人的老弱病残,吓得不敢抵抗,任由他们肆意妄为。
恨其残忍,堂堂一个将军,对几个无辜的村民说杀就杀,完全不给一点活命的机会,将事情做绝。
但更多的是无奈,是对自己无法伸以援手的无奈,也是对那个时代的无奈。
官府在百姓心中积威以深,村民知道当他们面对官兵时,也是在一并面对着他们背后的势力。那重重铁幕,远远窥得一角,都会从心底里害怕,又从何谈起反抗呢?
当一群绵羊集中在一起,没有齐心合力,那也还只是绵羊。
“可惜我只能是一个旁观者,不能立即帮你们报仇。不过还好,我的任务还没完成,会在进去,那时就是我给你们报仇的时候。”
心中立下誓言,心绪也渐渐平静下来。
可画面还没结束。
“还有后续?
不会吧!
难道后面又折回来屠村了?”
不过,并不是赵毅所想的那样,但也超乎了他的猜测。
虚空中的镜头,无视了所有人,也被所有人无视。
穿过人群,直接照在那几个倒地的人身上。
系统的力量下,那每个尸体,苍白的脸上分毫毕现,似乎还可以看见寒毛在风中颤抖地样子。
血泊中的被黄泥裹挟的尸体,血肉外翻的伤口,破体而出的内脏,还有那早已循着味,一网网飞来泣血的蝇虫,爬满了它们可以落脚的地方。
“呕……欧……!”
就算是再系统的折磨下,都没吐过几次的赵毅,这时再也控制不住自己。
大量的晦物从口中喷涌而出。
奇怪的是还未落地,就消失不见,像是被什么无形的东西吞噬。
吞噬呕吐物?
想到这了,又一阵恶心感袭上心头,赵毅吐得更凶了。
“呕……哇呕……!”
“不能在乱想了,不然这样吐下去半条命都没了,自己就会把自己玩死。”
闭上眼,服下平心静气的丹药,恶心感稍稍减弱。
系统屏幕上,画面并没有结束。
而是贴心的,怕赵毅闭眼养神的功夫,会错过一样。
轮回播放着,最后细拍尸体的一幕,有时角度还会人性化的变动一下,生怕他看不清楚。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
观察室中,始终是,那副如同老式放映机,需要的昏暗环境。
赵毅缓缓睁开眼,这时他感觉自己比刚才好多了。
无力的耷拉着脑袋,换顾了一下四周,发现一切都还是原来的摸样。
就连画面都没有变。
还好没有错过,后面的盗墓部分。
不对!
系统是故意的!
赵毅这才反应过来,这是在刺激他啊!
竖着中指,哀怨对头顶道:“系统你的良心,大大的坏了。”
…………沉默。
不在沉默中灭亡,就在沉默中爆发。
赵毅可能又忘记了上次的教训,他还不知道自己即将面临着什么。
系统像是听见了他的嘲讽。
银幕上画面一转。
赵毅也不知道画面中是什么年代。
只见镜头向山林深处推去,参天大树紧锣密鼓的排列,藤曼交织错落般的绞杀着巨树,雾瘴重重封锁着误入这里的一切生命。
一只由七人组成的队伍,在其间缓慢的前行。
为首的是一个虽然身材佝偻,但异常精壮,留有胡须的的中年男人,若不是眉宇之间,道道煞气纵横,旁人看了还会以为是哪来的庄稼汉呢!
他手持砍刀,狠狠的劈开面前拦路的枯枝藤蔓,一言不发的埋头向前冲。
一步一停顿,动静之间,发力扯断缠绕在他腿上的细藤,也丝毫不在意,一旁会划破他皮肤的锯齿状草叶。
一路走来,身上竟没有多少伤口,只是多了一些红印。
赵毅见状叹道:皮糙肉厚也不是没有好处嘛!
这时,后面几人明显跟不上他的速度。
七人中,唯二的中年男人开口道:“大哥慢点噻,娃娃们可还没吃过这样的苦咧,再走下去,他们会累坏的。”
后面五个,明显略微稚嫩的年轻人,听见有人为他们求情,也连忙开口。
其中两人道:“是啊!爹,你就听二伯的话,歇一下再走吧!我实在走不动了。”
另外三人,也在一旁帮衬着:“是啊!大伯,你就听听爹的话,俗话说磨刀不误砍柴工,休息一会,等下才能走得更快,你说是不是?”
那男人一听,气不打一处来,我在前面开路,都还没喊累,你们TMD在后面叫苦连天,什么意思?
看着一边是自己的亲弟弟,一边是亲侄子都不好开口叫骂。
只好对自己儿子撒气。
回过身,走到他们身前。
指着他俩个儿子的鼻子骂道:“孬孙,我咋就生了你们这两个孬孙,本来给你们取名,一个叫苟德才,一个叫苟德武,是想你们能文能武,好弄个状元回来,也好让家里沾沾光。
结果,你们一个个文不成,武不就,我就不想说咧!现在吃点苦,就哭爹喊娘的,能干成什么大事才怪?”
说完有对着三个子侄说教道。
“别以为我说他们两,你们就没啥事!你们三个,苟德生,苟德发,苟德财,也不啥好东西,成天在村里祸祸,那王寡妇,刘寡妇都来找我好几次了,说你们偷看人家洗澡。
咦~!
多大个人咧,干这事,我都替你们羞!”
这时骂的正上头,战火也波及到了他的弟弟。
“还有你!苟大福,你的儿子你也不管管,你咋当爹滴嘛!也不做好表率,成天跟那隔壁寡妇不清不楚,………”
这个时代,长兄如父可不是说说而已,而是尊卑有序。
一旁苟大福低眉垂眼,一脸乖巧的低头听着。
暗道:“那王寡妇和刘寡妇,每次找你,我不都是看你笑呵呵的噻,你心里肯定还不知道咋美咧!有时两个人在屋里待老半天,别以为我不知道是干啥,还好意思说我!”
看着一旁的矮了一辈的侄子与儿子们,眼神中渐渐露出好奇的光满。
还不等他说完,就打断道。
“好了大哥,这小娃娃都在身边,说这些不好!”
见他还嘴大哥的倔脾气,也上来了。
“咋!许你干,就不许我说咧!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