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云鹏回到自己的住处。他想得很对,残楼里除了贞姐,只有几个算是安保人员的女人,所以他可以有自己单独的住处,不必老是看着易如她们光溜溜的身体在眼前晃来晃去,不尴不尬的。
天太热了,他浑身汗津津的,很不舒服,转身出门走到在残楼另一边的卫生间里。
所谓的卫生间,也是几只放水的水桶,一张木凳,两个铝盆,角落里再放了只便桶,其他啥也没有。
他往铝盆里倒了半盆水,脱了衣服开始擦洗。水要到那座残桥旁边去取,肩挑背扛运回来,所以得省着用。
他一边擦洗一边唏嘘不已。如果在他的世界里有人问他,一万年后会怎样,那他一定会想入非非。但现在他在这里了,却怎么也想不到,虽然也看到了某些高科技产品,普通人的生活却象回到了原始社会,人类怎么这么会作死啊!
他擦完了,还是感到不舒服,把盆里的水倒到外面的污水桶里。脏水也不能倒掉,可以浇到庄稼地里。
他回进屋,又从桶里倒了半盆水,准备再擦洗一遍,他听见了轻轻的脚步声。
“你也在?”贞姐出现在卫生间门口。
她看了看光着身子的舒云鹏,并没有任何停顿,径直走进来。她手脚麻利地脱掉了自己的衣服,又往另一个铝盆里倒水。
舒云鹏急忙转身,背对着她。他想穿好衣服走掉,看到刚刚倒出来的半盆水还没来得及用,踌躇了。
“管她呢?她不在乎,我干嘛在乎?”
他开始擦洗,但始终背对着贞姐。他知道,贞姐一定在看他。这里的女人满不在乎的模样,他早已见识过了。
因为放不开手脚,躲躲闪闪的,他擦得很慢。已经洗完澡的贞姐,在他背后“哧哧”笑了。
“你好磨蹭是怕我看?”
她嘻嘻笑着,走到他身边:“坐下,我给你擦背!”
“不要,贞姐”
但贞姐不由分说,把他按坐到了木凳,开始替他擦背:“你好健壮干嘛闭着眼啊?背擦完了,你站起来天,你真的好强壮”
舒云鹏睁开了眼,看着面前矮自己一头的赤裸的女人,他不可避免的有些不良反应了他想转过身去,但贞姐的双手抓住他的两条胳膊不让他转身:“你真的好强壮”
她的整个身体靠在舒云鹏身她的双手轻抚,慢慢蹲下来:“你在发抖,怎么啦?”
他确实在发抖。他从他的世界里带过来的观念,是不会接受如此随意的两性关系的。他很想拒绝贞姐,但不敢了。
他想起了几天前在地里干活时,易如告诉他的事:那天他奄奄一息,眼看快死了,集聚地很多女人都等在外面。看起来她们都很关心他,其实不是。她们是贞姐叫来的,他一断气,她们会把他的尸体分而食之!
舒云鹏当时听了全身毛发皆竖,暗暗庆幸自己活过来了,否则也难怪,物种灭绝的差不多了,蛋白质很珍贵但一想到真有人吃人肉,他还是难以接受。
易如还告诉他,贞姐这个人心狠手辣,当初选集聚地首脑时,有个人她更受人拥护。贞姐暗联络了几个人把她杀了,还把她的尸体分了吃。
听到这里,舒云鹏差一点吐出来。那天贞姐给他一块肉干,他看不出是什么肉,吃了。现在一想,没准儿是那个女人的肉,他怎能不恶心:“她那是谋杀,没人管?”
“没证据啊!在众人面前,她还哭得很伤心,很多人最初认为是她干的人,都开始相信她是无辜的了”易如很无奈地说:“算有证据,也没人敢揭发,因为集聚地与央城的联络,靠那台电脑。本来有两台电脑的,但贞姐说那台坏了,收起来了,谁知道是真是假!”
易如不知道,贞姐之所以能够取代那个她更得人心的女人,最主要的原因是,央城有人支持她。世界变得那样糟糕,战争、饥荒、流行病横行之下,人性丧失是不可避免的。变得残暴野蛮的,不是某一类人,而是整体。生存压力巨大,为了能让自己活下去,弄死个把人,基本没几个人会犹豫。
所以,即使只是一个集聚地,要管理好,也必须有强有力的管理者。说白了,所谓的集聚区,其实也是贫民窟。进不了央城,居住在各个集聚区的人,其实是这个时代的贱民。统治者从前几次sn接受教训,无论怎样的手段,只要对维稳有利,管理者即使再阴损再野蛮也睁只眼闭只眼。
但易如说的,对舒云鹏而言,足够让他警觉起来了。他知道,贞姐对他很好,肯定是有所图的,因此这几天他很小心能避尽可能避开。但这会儿,他想避也避不开了!
此刻,贞姐的脸已经贴到他的身了他控制不住地颤抖起来。如果此时他手里有刀,他很可能一刀捅下去了。
“贞姐”他毕竟生理健全而且年轻力壮,如此直接了当的进攻之下,他感觉到自己快控制不住了他急剧喘息着,想把贞姐拉起来,但她死死抱着他不肯松手。
他十分愤怒,却知道他的处境,容不得他自命清高。在他的世界里,他自恃才高,却不是一个肆意妄为的人。但他发现,在这里,他如不肆意妄为,似乎得接受别人加诸于他的肆意妄为,这之前一种状态,更令他难以接受。
野蛮人的世界里,他没有做一个明人的机会了!
既然无此机会,不得不做野蛮人了,那来吧,谁怕谁啊!
“操!”他恶狠狠地想:“既然躲不过,那与其由她摆布,不如我摆布她!”